《三武启蒙》是沈和老师所著的奇书,每次翻看,书中的内容都有所不同,像是一个三流作家随手写就的一篇又一篇小说,里面的叙事情节平淡如水,缺少合理的冲突,丝毫吸引不了读者的兴趣。
河阳有时候就在想,如果沈和老师真是一个职业作家的话,恐怕以他那巨大的块头,挣的稿费恐怕连饭都吃不饱呢!
小小地在心里调侃了自己的大师父,河阳端正了态度,一字一句地读着这些书中的文字,心思渐渐和书中的平淡情节一样,变得平静起来,然后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永”字时,意识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永字世界。
河阳感觉自己这大半年来经历了许多事情,成长进步了许多,但这永字世界可没有什么明显变化,那个会动的永字还是一如既往地行礼,然后对着河阳一顿猛打。
经历了多场战斗的河阳别的不说,战斗经验提升了不少,这永字还在冲来的路上,河阳就施展追星武技绕到了一旁,想要避过永字的锋芒,先和永字绕绕圈,看看能不能在不断的迂回中找到什么破绽,从而抓到反击的机会。
只是河阳强,永字更强;河阳战斗经验丰富,但在永字面前什么都不是。
河阳心中还在想着永字是不是有什么情绪可以影响,会不会被自己不停兜圈子惹毛时,只听砰的一声,伴随着剧痛,河阳直接被永字击飞了出去,而河阳连永字怎么就打到眼前了都没有看清楚。
河阳正想开口说永字耍赖时,结果永字的第二拳就到了,河阳连忙伸出胳膊架挡,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完全陷入永字连绵不绝的攻击中。
河阳一边防守,一边伺机反击,更重要的是体会永字出拳的动作、出拳时永字身上窍穴闪动的光点及武能运转的路线,这些是河阳挨了多次打后发现的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永字通过攻击在教会河阳武技,或者武能的运转方式。
此次永字身上亮起了三十六处光点,与河阳打通的一模一样,等于是永字在以身示范,如何在仅有这三十六处关键窍穴被打通的时候,充分发挥出武能的威力。
河阳在挨打时逐渐发现,永字在每一次调运武能发动攻击时,武能每经过一个窍穴都会产生一次震荡,在整个武能通行的线路上,这震荡一直在进行着,并且在逐渐加强,最后在释放出去进行攻击时,这震荡会达到最强,然后形成爆炸般的力量,令河阳难以招架。
河阳像往常一样,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动挨打,偶有机会进行反击时,自己的拳头打到永字的身上,却发现永字的三十六处关键窍穴齐齐闪亮起来,武能穿行其中,形成了一道严密的防御网,自己的攻击极打在这防御网上,只是令其轻轻震颤了几下,然后就完全化解了河阳攻击的力量,还令永字抓住机会对河阳狠狠来了两下。
接下来,河阳没有再进行过一次攻击,而是在永字无休止的打击中,不停尝试利用窍穴震荡武能,并形成力场也就是防御网的方法。
一边挨打,一边思考,对其他人或许会造成思维的中断或混乱,但在河阳这里,可能是挨打的危机一直存在,刺激了河阳的思维,他越是战斗就越是兴奋,思维也就越清晰,不多时就成功地使一个窍穴震荡起了武能。
不过这种震荡掌握不好力度会极大的危及自身,甚至可能导致窍穴损毁,发生生命危险。河阳就是如此,当成功利用一个窍穴震荡起了武能后,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自己的力道使大了,结果窍穴炸裂,那种极致的痛苦差点令自己昏迷过去。
不过河阳出现在永字世界的是意识体,不会真的昏厥,而且那炸裂的窍穴转眼就恢复正常,令河阳可以放心大胆地反复尝试。这要是在现实中,自己可能早就不行了。
武能是一个整体,其震荡也是连贯的,一体的,持续的,河阳多次尝试后,发现还是把握不住震荡的力度,不时地就炸裂几个窍穴,好像还是死穴。
于是河阳不再贪求一步到位,不再奢望此次就能达到永字娴熟无比、随意施为的水平,而是决定从最小的震荡开始做起,一步一步地加大力度,最后再达到或者超越永字的地步。
河阳经过分析,发现要达到永字那样的防御力场需要三步,一是先通过所有的窍穴震荡通行其处的武能,二是熟悉以后将震荡的力度维持在足够的水平,第三步保持所有窍穴震荡武能的同频共振,不可有的高,有的低,如此才能将力场生成出来。
力场应该是既可以防御,也可以攻击的。河阳没有见到永字以力场攻击自己,想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普通的攻击就已经足够,河阳此时还不够资格永字以力场实施攻击,只是用力场防御一下就行了。
永字对河阳的单方面殴打还在继续,河阳一边尽量闪避抵挡,一边不断注视着永字武能的运转过程,然后模仿着调用自己的武能,从最少的武能开始,从一个窍穴开始,争取先实现从零到一的突破,然后再从一到百也就有了门路。
河阳的意识在永字世界存在的时间是有限的,往往以永字攻击结束为离开的时间。当此次的攻击停止后,永字按照惯例抱拳行礼,然后站定,静静地面对着河阳。
河阳还想在永字世界多待一点儿时间,再好好琢磨和尝试一下力场的修行,但永字世界不给河阳任何机会,永字站定后不过数秒,河阳就被驱逐出了永字世界。不过在被逐出永字世界前,河阳真的做到了令一个窍穴震荡武能。
河阳的意识归位,熟悉的武能反噬痛苦袭来,这不足以让河阳承受不住,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呈大字躺在自己的床上,双眼专注地望着墙上叶儿的照片,心中专注思索着在永字世界成功的一瞬间,回忆着武能调运的多少大小,造成震荡的方式和力度。
在心里回忆了许多遍以后,武能反噬结束,河阳一个鲤鱼打挺,在床上盘坐起来,然后掏出一把灵晶,开始吸收里面的灵能,恢复自己的武能了。
使用灵晶、吸收灵能对河阳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事情,麻烦的是里面的异能。
以前河阳是不管不顾的,管它是灵能还是异能,河阳都一股脑儿地吸收着,自有星核中的灰源将这些灵晶中的异能炼化驯服,而现在,河阳不确定自己怎么该对待这些异能。
标准灵晶中的异能其实不算多,河阳用武能小心翼翼地将一缕异能围了起来,然后渐渐地带到了星核的那团苍茫雾气前,然后往里面一送,武能退了出来,而异能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雾气中,成为了雾气中的一部分。
河阳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无法调动灰源去主动炼化那些异能,但被动炼化还是可以做到的。虽然需要武能先将灵晶里的异能先围困,后拘送到雾气里,与以前相比显得麻烦了点,但是比将其慢慢磨灭还是简单和安全得多,不用时时担心那些异能积累多了发生反噬。
半个多小时后,消耗了不多的灵晶,河阳的武能全部恢复,他趁热打铁,在自己永字世界的记忆还深刻的时候,真正尝试起了用窍穴震荡武能。
现实不同于永字世界的意识体,窍穴受损那就是真的受损,受伤就是真的受伤,而且一定是不轻的伤,容不得河阳不小心谨慎。大胆假设,谨慎尝试是现在河阳唯一的想法。
河阳丹田处的下星核轻轻发出一丝武能,很快来到了最近的一处窍穴,然后停留在那里后,河阳开始按照永字的方式给这一丝武能施加影响,在发现没有作用后,河阳逐渐增加力度,直到武能有了动静。
就如一滴茶水落入碗里,这碗里就泛起了涟漪。如果这茶水连绵不绝地滴落,那么这涟漪就会一直存在。河阳就是要做到在战斗中可以将涟漪般的武能震动一直存在,然后逐步达到三十六处关键窍穴同频共振化为一个整体的地步,如此力场可成,自己单单依靠武能的战斗力就能提升不少。
武能轻微的震动开始后,河阳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增加震动的力度,使其完全震荡起来,然后在逐步测试自己窍穴承受震荡的极限。这个过程不能着急,不能冲动,要有十足的耐心。
还好河阳虽然暂时不能调用本源星能,但是武能依然部分保持着影响情绪的作用,所以他的情绪一直控制得很好。
在这样的过程中,河阳发现当窍穴中的武能震荡到一定的频率后,窍穴既能感受到一定的压力,又不至于受到损伤,但超过这个频率以后,河阳的窍穴顿时感到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再继续加强震荡,这种刺痛就会转化为撕裂痛,令河阳难以忍受。
河阳多次尝试以后,终于摸索出了当前自己窍穴能够承受的武能震荡最合适的频率,然后在一个窍穴完成之后,开始顺着脉络向下一个窍穴进行,使武能的震荡能够持续连贯起来。
一个窍穴震荡武能和两个窍穴同时震荡武能的难度肯定是不一样的,但有着永字世界丰富的试错经验,河阳少走了许多弯路,避过了不少沟坑,虽难但顺利地一个一个窍穴的增加着。
到第三十六个关键窍穴也加入到震荡武能之中时,所有的窍穴在武能的连接下瞬间连成一个整体,力场自然而然地形成。这力场无形无质,靠肉眼看不到,但对星士或武者而言,能够感受到那里有着能量的波动。
永字世界里河阳眼中看到的永字身上窍穴的闪光、力场的形状和线条等等,那都是永字世界为了让河阳看得清楚明白,实际上窍穴和力场都是无形的,不可见的,但实际存在。
在力场形成的瞬间,河阳的五脏六腑和全身的肌肉,也都跟着力场三十六个关键窍穴中武能的震荡而一起震荡起来,令河阳顿时感到全身上下一阵酸疼,吓得河阳以为出现了什么问题,于是赶紧停下。
在仔细检查之后,河阳发现全身上下不仅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反而感到一阵暖洋洋,全身舒畅,皮肤上排出了一些乌黑的类似污垢样的东西,腥臭难闻。
河阳略一思考,顿时明白,这些污垢是在力场震荡之下被排出身外的杂质,力场还有锤炼身体、洗毛伐髓的作用,这倒是在永字世界之中没有发现的,不得不说是个意料外的大惊喜。
随着力场的持续,河阳全身肌肉不停颤抖着,一点点的乌黑杂质源源不绝地被震荡出来,使得河阳皮肤上的污垢越来越多,颜色越来越深,到最后河阳像是全身被黏糊糊的黑色膏药覆盖,几乎看不出河阳的本来面目。
过了一段时间后,河阳感觉自己的身体通透无比,污垢排出的越来越少,知道此刻洗毛伐髓的效果已经到了极限,大部分的杂质已经排出,剩下的就是一个持之以恒和细水长流的事情。
河阳准备再试试力场的攻击和防御效果,这时房门被敲响,河阳喊了“请进”,唐绒打开了房门,抬脚正准备往河阳房间里迈,突然唐绒闻到了什么,赶紧捂住鼻子,又将房门“啪”的一声给关注了。
“小阳,那在搞什么鬼!怎么房间里那么臭,夏天里煮的榴莲汤又放了三五天的味道,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啦!”
唐绒在房门外面大声嚷嚷道,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引得河玉和唐老三也从楼下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河阳的房间。
河阳看了看自己身上糊了一层的污垢,不禁尴尬地赶紧出声道:“啊,没事,老妈!刚才我在修炼,练功产生的,我现在就去洗洗!”
说完,河阳一个天光照影神通直接出现在了浴室里,打开水龙头就冲洗了起来。
只是这些脏污紧紧的粘在皮肤上,冲洗的效果不好,河阳不得不一边冲洗,一边释放出领域,将身上这些污垢靠着武能的运转才给清除干净。
洗完澡,河阳夜星衣一抖,变成了一套黑色的长袖长裤运动服,看起来很有精神。天冷了,河阳的夜星衣也需要适应季节转换,要不然与环境格格不入。
“什么时候再向云绮奶奶请教一下衣服款式,将夜星衣也变化得更顺眼一些才好。”
河阳心中想着,打开了浴室的门,唐绒就在门口等着他,见河阳出来先是上前闻了闻,然后又进浴室闻了闻,接着捂住了鼻子,将浴室的通风设备打开,这才转头对河阳说道:“你那房间里自己去开窗通风吧!那么臭,我可不敢进,刚才吓我一大跳,还以为屋里住了一窝黄鼠狼吃多了萝卜红薯呢!”
河阳嘻嘻笑道:“老妈,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哪有...”
河阳边说边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突然一股恶臭冲向了他,像是狠狠一拳打在河阳鼻子上,令河阳不自觉地变化夜星衣遮住了口鼻,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
河阳赶紧打开了卧室的门窗,对流通风后臭味才少了一些。河阳为了彻底换味,缚星绳化形而出,旋转成抽风机的样式,开始向窗外抽起气来。
就这样折腾了好一阵,河阳的房间里才恢复了正常,闻不出什么异味,但唐绒短时间也不想进去了,让河阳这一星期自己整理房间的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