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都告诉我说这个是可以的……”
白鹿低着头，一副小学生犯了错等待老师惩罚的模样。
于贞当然知道这个是可以的。
咳咳，毕竟她的抽屉里也还有几袋面包。
杂志社也是存在加班的，办公室里放点零食很正常，那个规矩只是为了提醒众人，注意不要引老鼠了。
“咳咳，我不是说的这个。”
白鹿抬头，眼神有些茫然，“啊，不是这个啊……”
那她就是个三好宝贝了啊。
见白鹿这么一副迷茫的样子，于贞不禁叹了口气，把电脑往外转了转，“你来看看。”
白鹿走过去，在看到电脑屏幕上，那一行醒目的标题时就愣住了。
标题是：某杂志社清纯实习生的背后。
文字内容白鹿还没开始看，但是随着鼠标的滑动，白鹿看到了很多张照片。
照片里那个笑嘻嘻的女孩儿是她自己。
旁边还有她老爸的身影。
可能因为其他的原因，拍照片的人拍摄的角度抓得很微妙，每张照片里，白鹿的脸看得清清楚楚的，白父的脸确没露出来过。
照片背景还挺丰富的。
游乐场，酒吧，KTV，商场……
连前几天她老爸给她送包包的那个电梯都出境了。
然而看了这些，白鹿只想呵呵一声。
实在是不好意思，她爸从来没去过游乐场，更别说她还跟她爸一块儿去的游乐场。
不知道为什么，白鹿心情反而很平静，平静地划着鼠标，平静地点开每一张图。
白鹿能够确定，这些照片里面，除了电梯那张和商场那张，其他的，都是p的，因为那些地方她跟老爸都没一起去过。
只是这人p图的技术很强，光是看还看不出来。
看完所有照片，白鹿又平静地滑到邮件最开始的部分，平静又仔细地看着那些内容。
从头看到尾，白鹿表情都淡淡的。
这世界，真特么玄幻。
白鹿一边看，于姐在一边说。
“白鹿啊，你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但是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我也很意外。”
白鹿正在看邮件的文字内容。
于姐站起来，往旁边走了走。
“邮件有人匿名发送到杂志社的，所有的工作邮箱都收到了。”
所有人……
白鹿一顿，握着鼠标的手指尖颤了颤，有些凉。
难怪呢，刚刚那一路过来，收获了那么多眼神。
白鹿终于看完了内容，握着鼠标的手松开，脸上没什么表情。
于贞推了推眼睛，“我相信，这样的曝光，你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了吧。”
白鹿抿着唇，没说话。
于姐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看在你平时工作也挺认真，实习报告和证明，我都会开给你的。”
“于姐。”
白鹿抬头看着于贞。
“你都，不问问我，事情是不是这样的？”
于贞愣了一秒，脸色有些错诶，片刻后又恢复如常，看着白鹿微微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质疑我么？”
“证据都这么确凿了，我还有什么可问的？”
白鹿张了张嘴，却又找不到说什么。
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在乱说，可她竟然有一种无力感。
怎么办呢……
把自己跟爸爸的合照翻出来给于姐看么？
然后让于姐去帮她澄清？
可以的吧……
像溺水的孩子忽然找到了一条绳索，白鹿镇定了，看着于姐，眼神坚定。
“于姐，事情不是这样的，照片里的人是我和我爸爸，不是邮件里面写得那种恶心的关系。”
因为走得急，白鹿没有拿手机，这会儿手上也是空空的。
白鹿又看了于姐一眼，“于姐你等我，我回去拿手机。”
说完白鹿就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跑出去了。
看着白鹿的背影，于贞神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白鹿着急地往办公室跑，一出来也没有注意到等在门口的宋诗。
在听到办公室里的那些难听的话之后，宋诗就跑到于贞办公室外面等着白鹿了，结果白鹿人一跑出来就没影儿了，宋诗又急急忙忙地追上去。
“小鹿！你等等我！”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白鹿脚步没停，速度倒是慢了，“诗诗？你怎么在这儿？”
宋诗追上白鹿，脸上神情也不太好看，“小鹿，邮件的事……”
白鹿脚步慢慢停了下来，忽然反应过来。
对啊，刚刚于姐说了，所有的工作邮箱，都收到了。
“诗诗……”
“嗯？”
白鹿回头，拉着宋诗的手，“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面前的白鹿，哪还有那个活泼小太阳的样子。
那个小太阳今天没有变活泼。
宋诗皱了眉，紧紧地握住了白鹿的手，“没事的小鹿，别怕，我陪着你。”
白鹿还是回了办公室拿手机。
一路上，虽然没有听到什么难听的话，但感受到的目光却不是那么友善的。
白鹿忽然没了再留下来实习的心思。
也是这会儿，白鹿才意识到，原来这里，除了宋诗，和于姐，好像没有其他人喜欢她……
想到之前在办公室里，于姐那句“你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白鹿觉得真可笑。
回到于姐办公室的时候，白鹿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于姐。”
于贞正坐在电脑面前，有邮件内容又看了一遍，这会儿于姐已经看出照片里白裕跟白鹿的父女相了。
“拿到手机了。”
白鹿嗯了一声。
于姐伸出手，等着白鹿拿手机出来。
只要能解释，能澄清，那就能挽回，毕竟真的不会假，假的也不会成真。
然而白鹿却没有递上手机，只是笑着看着于贞。
“这段时间，辛苦于姐的照顾了，我很喜欢于姐，跟着于姐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很感谢于姐。”
于贞有些错愕，“白鹿，你这是……”
白鹿抿了抿唇，“于姐，还是想要麻烦您帮我澄清一下，只是……”
“我不想继续实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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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
白鹿抱着自己的东西走出大楼。
白鹿还是第一次下班这么早，外面吹来一阵风，吹散了白鹿心里的堵。
其实这体验也挺新奇的，能体验到电视剧里那种辞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