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了吗？”
“嗯，吃了。”
白鹿靠在沙发上，时不时地看一下手表。
才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
白鹿偏头，仔细地去看林易，“你困不困啊？”
“还行，怎么了？”
“那就好，不许困啊，你要陪我过圣诞的！我要等零点！”
林易把人拖进怀里，“知道了，看电影吧，边看边等。”
“好。”
然而……
电影才播一半的时候，白鹿就已经睡得很香了。
还时不时地蹭蹭林易，整的林易都开始思考这部电影太过无聊了些。
眼看着就要零点了，林易正思考着要不要把白姑娘叫醒，一旁安静的粉手机却忽然一阵狂震动。
“嗡嗡”的声音响起，过后是一段魔性的闹铃——
“白鹿！白鹿！快醒醒！”
“再不醒你就要完蛋了！”
“白鹿！白鹿！快醒醒！”
“再不醒你就变狗屎了！”
“白鹿！白鹿！……”
林易：“……”
小仙女的闹钟，果然是不一样的。
如此魔性的闹铃就是白鹿为自己专门制作的，就是担心自己会睡过头而浪费了一切。
果然，熟睡中的白鹿一个猛地惊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抬手看表。
十一点五十六了。
四分钟！四分钟！！！
白鹿腾地一下爬起来，抓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拿起沙发上的手机钥匙就拽着林易。
“快快快，要零点了，我们快去我家！”
尽管心里着急，走前白鹿还不忘提醒林易关灯锁门。
到了楼下，白鹿急急忙忙地开了门，客厅里灯也没开，直接拉着人就往自己房间跑。
绝了，真的是与时间赛跑。
十一点五十九分。
白鹿关上卧室门，松了一口气，发自内心地夸了自己一句，“跑得真快。”
尽管，就一层楼的距离吧。
白姑娘的闺房林易还是第一次见。
很有白姑娘的味道。
书架上一大半儿都是言情小说，另一半都是中外各类名著，玩偶大大小小堆一地，榻榻米也有好几个。
反正，跟林易的房间比起来，白鹿的卧室简直像一朵七色花。
卧室的一角还堆了好多东西，一袋一袋的，看着好像……零食？
林易微微皱了眉。
难怪最近又瘦了，肯定是吃零食去了，饭都不好好吃！
然而白鹿却在专心地倒计时，哪有时间去关心零食不零食的问题。
终于，最后的五秒钟。
白鹿看了眼林易，在心里默数着。
五。
四。
三。
二。
一！
“呀！林易生日快乐！”
说完白鹿就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整个人直接向林易扑去。
林易稳稳地把人接住，却因为后退一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脚边的一个玩偶，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双双摔在床上。
林易脸色一变，皱着眉，“有没有磕到哪儿？”
白鹿却是抱着林易哈哈哈地笑，“没有，没有，明明是你在下面，要磕到也应该是你磕到呀。”
林易放下心来，正要抱着白鹿起身，白鹿却又紧紧地抱着不撒手，还借力把人压住。
“林易，我刚刚跟你说生日快乐呢，你怎么没点反应啊？”
生日……
林易有些错愕，“生日快乐？”
白鹿叹气一声，果然不记自己的生日。
“是呀，今天是你生日啊，林旗跟我说的，还说你自己不过生日，也不记自己的生日。”
说着，白鹿就一脸雀跃，带着隐隐的骄傲，“嘿嘿，不过没关系啦，以后我帮你记住生日，我帮你过生日，好不好呀！”
卧室的大灯没开，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暖黄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在床的另一侧投下阴影。
白鹿心情很好，自顾自的说着。
“嘿嘿嘿，有没有很惊喜，我是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噢！”
“今天是第一个，以后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几十个的生日的时候，我也会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
“唉，我真羡慕你，找了个这么称职优秀的女朋友！”
“哈哈哈哈……”
是的，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林易从小就不喜欢生日这种东西，一大群人都凑过来，围着你，让你许愿，让你吹蜡烛，还要往你身上抹蛋糕。
他不明白明明这么难受的事情怎么那么多小孩子都喜欢。
之后林易每次生日就会跑到奶奶那里去。
奶奶不会逼他许愿，奶奶不会逼他吃那甜腻腻的蛋糕。
奶奶会大清早的跟他说生日快乐，然后给他煮一碗简单却美味的长寿面。
然后生日就圆满结束了。
之后的几年，林易去奶奶家的时间少了，一般都是寒暑假再去，所以生日那天，林易都会大半夜的接到奶奶的电话，通知他，明天是生日了。
不过……
18岁和19岁，都没有了。
今天他啊，满二十了。
……
“诶，林易，你过分了噢！”
“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走神啊，你说话呀？”
见林易一直不说话，白鹿又戳了戳林易的肩膀。
林易忽然一个翻身，让两人都侧躺着，紧紧抱着白鹿。
放在腰间的手猛地收紧，白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连忙缓了口气，有些想笑，“林易不要太感动了哈，别激动，你先松开我，抱得太紧了你……”
林易手松了些力度，就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让他心里化成一滩水的白姑娘。
“谢谢女朋友。”
白鹿觉得莫名其妙，不就说了句生日快乐吗，有什么好谢的。
白鹿打了个哈欠，眼角有些泪花。
“好了好了，赶紧的，我好困。”
林易捏了捏她鼻尖，“困了就睡。”
“睡什么睡，我还没送礼物呢！”
白鹿一把拍开林易的手，拉着林易起来，走到那个堆了不少东西的角落，开始一件一件地扒拉着。
“等我找找啊，好像跟我的很多东西都混在一起了。”
白鹿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一件一件儿地翻。
“这个是你的。”
“这个也是。”
“唔，这个也是……”
“还有这个……”
林易本以为只有一两件，一开始还用手拿着，然而看着白鹿跟机器猫似的好像有拿不完的东西，林易抿唇，开始把东西堆在一旁。
“好啦，这个是最后一个！”
白鹿抱着一罐麦片转身，放在林易旁边的那一堆里。
“嘿嘿，怎么样，喜欢不喜欢！”
林易看了眼那一堆……贴着标签的东西。
薯片，饼干，坚果，巧克力，牛肉干，果干，猪肉脯，手工点心。
嗯，还有一罐奶粉和一罐水果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