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斯年一哭就是两小时,炖排骨明显来不及了。
母女俩洗漱一番,草草的吃了一顿面条就算完事儿。
半夜,等郁斯年女士睡着了,郁时维老爷子偷偷摸摸的敲响了郁竹小朋友的房门。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极省事儿。
两个人只嘀咕了半个小时,就背着郁斯年达成了共识。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郁时维老爷子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当事人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人都是会长记性的。
吃了那么多次瘪,丁意强也学了个乖。
这一次,堵在郁时维老爷子办公室门口的,不再是一大帮子人。
除了丁意强以外,只来了一个苗条纤细,柔柔弱弱的女人。
一个化成灰,郁时维老爷子也能认出来的女人。
一个和郁时维老爷子有三分像的女人。
这一刻,郁时维老爷子突然明白了郁斯年痛哭流涕整整两个小时的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丁意强再婚,还因为丁意强再婚的对象,居然是苏红。
郁时维老爷子顶了顶后槽牙,啧了一声。
对于苏红的阴魂不散,有一种深深地厌恶。
说起这个苏红,和郁时维老爷子还真有一些渊源。
郁时维的母亲也姓苏,讳姝,和苏红女士的外祖母苏芩都出自于洪城苏家。
只不过苏姝乃是长房嫡女,而苏芩不过是苏家三房从旁支过继而来的养女。
长房父子三人在读书一道上都有天赋,又肯努力,得了功名,自然是惠及妻女。
作为长房唯一的嫡女,苏姝的吃穿用度都是不差的。
而苏家三房就不一样了。
苏家三房体弱多病,长期卧病在床,读书用的银子远没有看病的多。
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更别说考取功名了。
要不是三房媳妇持家有道,怕是连药都喝不起。
虽然对过继的苏芩疼爱有家,吃穿用度方面也是竭尽所能,但自然是没法跟苏姝比的。
苏姝性子好,从来不因此看轻过苏芩,但苏芩并不如此想,事事都要和苏姝比。
但凡苏姝有的,苏芩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必定要求得一份。
要不是见苏姝体贴,消减了自己的用度,三房还真不一定供养得起。
可家里人体谅,外人却不见得。
尤其是小姑娘长大成人,选对象的时候,这差别,可就来了。
父兄都有功名的长房嫡女苏姝,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而病秧子三房的过继女儿苏芩,则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这样的落差,被惯坏的苏芩怎么接受得了?
这姑娘仗着苏姝性子好,居然假借苏姝的名头设宴,并且广发名贴,邀请各家适龄的公子哥到苏府一聚。
然而,这种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长房几位狐狸的眼睛?
苏姝好欺负,她的父兄可不好欺负。
她派出去的名贴,一张都没有流出去,反倒是洪城各家的纨绔子弟,被苏家长房父子诓着,抱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念头,前来赴宴。
最后,苏芩偷鸡不成,蚀把米,直接把自己折了进去,丢了名节,草草的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