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夏侯复贤弟光临寒舍,哪里有不留饭的道理?岂不是让我们做主人的无光,让你们龙威镇的笑话我高忠虎刻薄?高义虎、高孝虎、高信虎、高勇虎出来见客!!”高忠虎大喝一声。
“喝~”高家五虎齐聚在议事厅,将就要逃出议事厅的夏侯复包围起来。
“高,高忠虎,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夏侯复的表情瞬间变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是高家五虎的对手?
“来使?你们龙威镇也配?兄弟们,拿下他。”高忠虎冷笑一声,发出了命令。
虎威镇外,纪信一行人按着马鬃,徐徐前行
“纪信安达,燕六合安达,孔亮安达,前方就是六镇之地了,咱们这一次可是贯穿了汗国的东西啊,哈哈哈哈!”卓尔塔哈哈大笑。
“六镇,是六个镇子吗?”纪信问道,但是纪信心中早已预料,这六镇没那么简单。
“六镇呐,就是守在西北部六支部队的驻地,是用来防范赤乌氏部落汗国的。他们与东南面儿的大月氏部落汗国狼狈为奸,早就在上一届可汗的时候就对咱们的汗国蠢蠢欲动了。所以,上一届的可汗派精兵驻守在此处,可是这军镇一建立,就是几十年了。军人们都生活在这里,便成了军镇。平常,他们与百姓没什么区别的。”卓尔塔解释说。
“原来如此啊,不知道那个熊孩子是不是住在这里呢?”纪信点点头。
“能够养得起这么多马儿的,一定要有大马场才行,我们刚才在路上不是问过了嘛。这六镇之中最大的马场就在虎威镇,并且还是虎威镇的镇长高忠虎将军自家的。我觉得啊,咱们只要打听得镇长的家,就能把这些马儿物归原主了。”卓尔塔得意地说。
他们正走着,迎面就撞来两人两马。
纪信拿眼一看,呵,这不正是那牧马少年嘛!!
“表哥,就是那些家伙,没想到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高友谅指着纪信几人,说道。
他现在整个身体都趴在马背上,因为他的屁股已经被高忠虎打烂了。
“哦?汉人?”高友广皱了眉头,同时按住了马袋里的金背大刀。
“哈哈哈,你看看那小子。”燕六合指着高友谅,给大家逗趣儿。
这下可惹火了高友广。
“喂,你们这些个汉人,端的以多欺少?算哪里的英雄,算哪里的好汉?”高友广却反而用汉语呵斥他们。
“打住了,我们几个嘛,哪里的英雄好汉最敞亮,我们便是哪里的。只是不知道这虎威镇的英雄好汉们敞亮与否啊?”燕六合见高友广会汉语,索性油腔滑调起来,这也本来就是他的本事。
“哼,几个小毛贼,胆敢污蔑我虎威镇,今天就让你尝尝五虎断门刀的厉害,驾!!”高友广驭马而出,马袋里的金背刀也刷地拿在手中。
“哈哈,你们看到了吗,他的大刀好唬人哦。”卓尔塔指着冲锋而来的高友广手中金背刀,调侃起来。
当然,卓尔塔也不是没有动作,他在说话的空档,不慌不忙地取下关王刀举过顶,然后一夹马腹,迎击高友广。
二马如同一对虎,且争山林;二马又似两条龙,戏谑宝珠。
当然,他们的威风还是来自背上的驾驭者。
高友广金背大刀,一声咆哮,尽显虎势。卓尔塔关王刀扬起,再度青龙。
二马相遇了。
卓尔塔扬起的关王刀狠狠劈下,未曾千斤霸王力,也是九牛二虎人,这一劈砍足以削金断玉。
高友广者是一招长虹贯日,迎向关王刀。
当啷——
两柄刀都是镔铁打造,着实坚固,这一声碰撞,宛若昆山玉碎,又似琵琶断铮弦。
在场的人与马儿皆是为之耳鸣,为之颤栗。
马儿分开了,两个胡人的高低却没有分出来。二人很快勒住了马儿,调转马头,再度向对方发起冲撞。
“卓尔塔安达,小心了,这人有两下子。”纪信喊道。
“哈哈哈,这才痛快嘛!!”卓尔塔头也不回地回答,还留下一阵马蹄声与扬起的黄尘。
这边,高友谅也皱起眉头来,他也是习武之人,虽然武功低微,但他不是傻子,能够看出来他的表哥遇到了劲敌。
“表哥,这家伙的刀法很厉害。”高友谅提醒他的表哥。
“我这辈子棋逢对手的次数如此之多,可没有一次这般酣畅淋漓,那位安达,接下来我可不会留手了,哈哈哈哈哈!!”高友广金背大刀一晃,舞了个花,也是满脸痛快。
二人再度相撞,各自使出了浑身解数,一招一式的劈砍将来。
虽然两个人的招式愈来愈猛,愈来愈快,但是很明显的,两个人的刀法里所带的戾气早早消失了,他们已经从置气找场子,转而成了切磋武艺。
这一会,两个人缠斗在一起,没有那么快分开。两个人各自手中的刀也如水车轮儿般密不透风地转。
这般精彩,怎么能少的了喝彩的人?很快的,围观的人愈发的多了,将这里围成了一个擂台。
这般精彩,这些围观喝彩的人怎么会不看呆了神,看直了眼?
看得两人的刀分分合合,耳听的叮叮当当,两人却又是战了三十几个回合。
“好好~”纪信、燕六合几人也为卓尔塔拍手叫好。
正在此时,一阵黑旋风卷来,老远的,围观的人群感受到那黑旋风的煞气,而四散躲开。
到了近前,纪信几人才发现那不仅仅是一股狂风。
那是一匹乌漆的马儿,与踏雪乌骓不同,它的浑身都是乌漆,并且比踏雪乌骓还要高大一些。
那狂风,便是由于这乌漆的彪马带来的。
乌漆马确实好马!!只是刹那间,已经冲入卓尔塔与高友广的战局。
马上一人落下一枝方天画戟,却是一声震天霹雳雷霆巨响,人们纷纷捂住了耳朵,那些小马驹因此受惊的也不少。
卓尔塔只觉得手中一震,虎口已然被这劲道撕裂了,感受着关王刀的嗡鸣,若不是对于二爷的敬畏之心,他险些抛掉关王刀。
再看高友广,他倒是光棍,承受不了金背大刀传来的劲道,直接扔出了十万八千里,却没想到座下马儿受了大惊,刨了橛子,摔他一个四脚八叉。
“伯父。”高友广一看到乌漆马上那人,顾不得拂去身上的尘土,忙地单膝下跪。
“估计梁子已经结下了,这下糟了。”纪信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