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这脑子,可算是聪明了一回呐。不知道你听过刘先生的兵法没有?他说过的,兵者,诡道也,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你们只要摆开阵势,造出千军万马的声势就行了,一切看俺的。”阿图鲁笑了笑。
“可是,可是,”蛮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阿图鲁打断了。
“哎,别可是了,你们按照我说的便是。待会儿我悄悄的摸进堡垒里去,这堡垒之内只有一个小队长陈燕,只要我一刀割下他的脑袋,悬挂在他们将旗的旗杆上,这小小堡垒,自然不攻自破。”阿图鲁说着,摸出一柄蒙古弯刀。
这柄蒙古弯刀乃是镔铁加玄铁屑打造,是匡无愁奖赏给他的,乃是匡无愁的战利品。因为他的提醒,匡无愁才一弹弓子杀死了贼将徐杨。
至于铁脊矛,呵呵~早就被萧十八收去了。
不过,感受着蒙古弯刀的锋芒,阿图鲁的底气造的足足的。
小小堡垒,区区陈燕,某阿图鲁来也~
北姜前锋军西路大营门前
陈晃抬起开山斧,示意士兵们停下。
一切都是陈晃料想的那样,南面的士兵打了胜仗,便心高气傲,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因此放松了警惕。
没有士兵巡逻,只有哨塔上象征性地亮着灯,似乎是在迎接他们这群袭营着。
“弓箭手,给我瞄准了。”陈晃指着哨塔上的灯光,狰狞地笑道。
刷刷刷~
弓箭手们整齐划一,张弓搭箭,各自瞄到了各自的目标。
“将士们听令,箭声一响,我们点起火把,杀进敌营,记得先放一把大火,然后哉对付南边的那些贼军,一个也不要留。”陈晃发出了命令。
“遵命!”将士们纷纷点头。
“预备,放箭~”陈晃大喝一声,手中开山斧高高扬起,一骑绝尘,冲入西路大营。
嗖嗖——
羽箭纵横,这北姜的士兵的箭法还真不是盖的,哨塔上的敌军应声而摔落,灯火也灭掉了。
“杀~”
北姜士兵纷纷的扬起火把,顿时整个西路军大营门口照的灯火通明。
尤其是陈晃的三百亲兵骑兵,个个身披重甲,一人一支火把,一杆长矛,胯下战马也披着盔甲,那是威风凛凛。
他们很快跟上陈晃,杀入西路大营。
陈晃愈发愈觉得不大对劲,因为他一路杀来,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敌兵。
突然,他的马下一沉,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却已经来不及了,他整个人连带着战马都掉进了陷坑。
嘶嘶嘶~
战马痛苦的哀嚎一声,死的不能再死了。
跟随着他的亲兵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着那些亲兵追随的千户长落入陷坑,想要勒战马已经是来不及。
却又听得一声霹雳震吼:“放~”
顿时,点燃的羽箭如流星雨倾盆,燃烧着从天而降。
夜黑风高,离的又远,虽是点点火把下,也根本看不到什么。侧耳听去,除了这些北姜兵马一阵阵的马嘶人吼,只余下几条火把落地的声音。
“哈哈哈,贼军已经中计了,将士们快出来杀贼啊!!“匡无愁手中金刀一耍,胯下战马就飞奔出去。
“杀杀~”
匡家军与蛮兵也都亮起了火把,一时间杀声四起。
北姜军四下里看去,到处都是灯火通明,才知道已然中了计,成为瓮中之鳖。
“千户长大人您没事吧?这四周都是敌兵啊,我们好像被包围了。”一名亲兵赶到陷坑旁来报,正欲搭救陈晃,突然一支羽箭激射而来,穿颅而过,他当场倒下战马。
“该死的,有埋伏,有埋伏,大家快撤出敌营!!”陈晃一边高喝,一边摸索着怎么出这陷坑。
他的几个死里逃生的亲兵闻声赶到陷坑旁,看看能不能营救陈晃。
“别管我,你们快走啊。”陈晃吼他们。
“我们誓死追随千户长大人。”亲兵们一边说着,一边保护起了陷坑。
他们刚站好各自的位置,就听到铁蹄踏地的声音。
铁蹄踏地的声音,他们身为马背上长大的胡人,听了有无数遍无数遍,但是从来没有听到过今天这般。
这不是马蹄声,这是催命的号角。
这是死神挥舞着镰刀的呼啸声!!
“陈晃出来受死!!”一条铁脊矛挺出,火狼马飞向陷坑,对着陈晃的亲兵就是一搠。
那亲兵哪里受得这猛烈一击?铁脊矛直挺挺把他击入陷坑里。
“上,保护千户长大人。”亲兵们的脸上写满了以身尽忠,还有悍不畏死。
他们齐齐催动战马,向萧十八发起冲锋。
“呀喝~”萧十八迎上去,铁脊矛连连挥舞,每一下都有一名士兵倒下。
不过几个眨眼间,那些士兵就都死在铁脊矛下了。
“住手啊!”陈晃终于爬出了陷坑,满脸的横肉写出的却是愤怒。
萧十八调转马头,一铁脊矛戳出去。
铁脊矛的矛头印在陈晃的眼眸中,让刚刚爬出陷坑的陈晃瞳孔急剧收缩,他忙地就地一个鹞子翻身,险险躲过这致命一击。
铁脊矛收回,小铁钩带回来的不是陈晃的心脏,甚至不是陈晃的血肉,而只是陈晃的护肩盔甲片儿。
萧十八瞪着铜铃眼,大扫帚眉也是嚣张跋扈的一挑。
表情如此狰狞,手上当然也没闲着,铁脊矛抡圆了,再次搠了出去。
陈晃急促呼吸着,看着铁脊矛发起的攻势,他果断扬起长柄开山斧荡开,然后拼尽全力虚晃一斧子,向一旁夺路而逃。
说时迟,那时快,旁边匡无愁刚杀溃一波北姜兵,就看到陈晃狼狈逃窜。
他拿起弹弓子,搭上铁弹子,对着陈晃就是一下。
陈晃好说也是大将忽而赤的麾下将领,虽然他是夺路逃窜,谈不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是提防着偷袭与流箭。
耳听得一声呼啸从左侧袭来,他转身就扬起了开山斧。
只听“当啷~”一声,铁弹子打在他的开山斧的斧子面上。
这边,火狼马上的萧十八也已然到了,铁脊矛架在陈晃的脖颈上。
“给爷爷一个痛快的,腾格里,陈晃来了。”陈晃扬起头颅,视死如归,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恐惧。
萧十八没有听懂陈晃说什么,但是他的大义凛然,已经让萧十八十个佩服了。
陈晃看萧十八迟迟不动手,竟要扭动脖颈,向铁脊矛的矛头伸去。萧十八的亲兵却围上来,以为他要反抗,慌忙一张大网撒下,他被绑得个结结实实。
“你们的千户长陈晃已经被俘虏,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否则格杀勿论。”匡无愁大喝一声,虽然声响不及萧十八,却也震遍了北姜士兵的耳朵。
北姜士兵一听闻陈晃被俘虏了,主心骨都没了,也就只有逃与降两条路了。
可这四周都是南姜士兵,逃的近义词就等同于死。
不是没有人尝试,他们已经站不起来了。
哐当~
这是兵器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十八哥,刘先生的将计就计,瓮中捉鳖,可真不是盖的,敌人把脑袋伸过来让咱们砍,这一仗打的可真痛快,哈哈哈。”匡无愁挠着大脑袋,下了战马。
“你这混小子,以后弹弓子少用,这是下三滥的招数,知道吗?”萧十八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