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
“嘿呀,好黑呀!”叶林望着没有一片亮光的陈园,不禁感叹到。
毕竟之前他每次来这里溜达,这里都是灯火通明,夜夜笙歌,好不热闹,这么冷清还是第一回见。
“就你鬼话多”穗穗佯装堵了赌耳朵,示意让他闭嘴。
“行啦,你们两个小鬼头”覃初弥回头望了两人一眼,飘进了陈园大门。
园内一进去就是一片烂漫的花海,这都是她曾经种的,她去世的时候月季还没开,如今那株爬藤月季已经包裹住了半面墙,汇成一片粉白的海洋。
花园里还多了她曾经想种却没来得及种的无尽夏绣球花,不知道是园丁种的,还是陈舸沥种的,她每次来都会祸害一下这无辜的花。
第一年开花的时候被她连根拔起,第二年开花的时候被她薅光了叶子,第三年开花的时候被她掐走了所有的花,连一个花骨朵儿都不剩的那种,第四年,也就是去年,又看见这些无尽夏,她索性动了点阿飘专属小技能,直接让这些无尽夏一夜枯萎。
今年是第五年,她要怎么对待这些无尽夏呢?
“花园真不错,我活着的时候也想整一个这样的,天天过田园生活”
后来的小迪飘了进来,一进来就被这花园给美到了,之前也来过,可没碰上这季节。
“叶林,帮我在这里拍张照片”穗穗一看见那片粉白的花墙就飘不动了,也太美太适合拍照了吧!
“你不会又要发朋友圈吧?”叶林虽然嘴上嫌弃,但手还是积极的接过手机
正在想鬼点子处理这片花的覃初弥转过身来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叽叽喳喳的,让我清净清净”本来是她准备自己一个人来的,这三个非得跟着,一路耳朵都被吵麻了。
微风轻拂,无尽夏在风中轻轻晃荡,偶尔穿过覃初弥的小腿,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
覃初弥低头扫了一眼身下的无尽夏,迅速飘进了屋里。
这次,她就不虐这些无辜的花花草草了,反正陈舸沥这渣已经死了。
以往来陈园,她很少会停留在前院这么久,因为每次当她感受到陈舸沥的气息,她就变得特别亢奋,想要捉弄报复他,只是作为阿飘不能手刃渣男实在是太可惜了。
今天一来陈园,她就感受到陈舸沥的气息彻底消失了,整个陈园散发着灰败的气息,没有一点生机。
看来叶林这次没有谎报军情,覃初弥很是高兴。
陈舸沥住在二楼最里面那件房,对面就是她们生前的婚房,也是她曾经住过的卧室。
覃初弥挥手,陈舸沥的房门打开,与此同时,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还夹在着若有若无的香火味道。
院子里的三个阿飘也闻到了这味道,飞速飘了进来。
一下子四个人都堵在门头。
“他是被人杀害了吧?”小迪率先想到这个可能,毕竟陈舸沥可是本城知名的富豪,在全国都是排的上名的,觊觎他钱财想谋财害命的人肯定很多。
覃初弥摇了摇头,像陈舸沥这种人,身边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保镖,心怀不轨的人想近身太难了。
她飘了进去,虽然知道陈舸沥死了,但亲眼目睹这一幕内心还是有些震动的。
“这人渣不知道在搞什么邪术,死的蹊跷”原先大仇得报的喜悦被疑惑所替代。
一般人刚去世,身体除了灰白变僵外其他都和生前一样,但陈舸沥的身体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裹着骨头,看起来十分恐怖。
“眉心,心脏,指尖为什么还都在流血?”叶林也被吓了一跳,这场景实在是诡异的很。
“这里有个香炉,不过已经燃尽了,总共九个香…”
“这人渣不会在练什么邪术吧?比如长生不老什么的,毕竟人有钱了就想永葆青春,但没想到练了假功,结果把命给搭进去了”小迪觉得自己的一番分析十分有道理,毕竟人都贪心嘛,陈舸沥这种大奸商就更是了
“希望如此吧”覃初弥围着陈舸沥飘了一圈,也比较倾向于这个说法,毕竟陈舸沥这人就是自私自利,只要是有利于他的,便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走极端追求长生不老,覃初弥觉得这是陈舸沥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陈舸沥你也有今天啊!”覃初弥薅了一把陈舸沥的头发,把他弄成了半个秃子,心里愈加舒畅痛快。
她16岁就跟了陈舸沥,到死时26岁,两人在一起整整十年,从恋人走到婚姻,最后却惨淡收场,她死的那天,这人渣还在外面花天酒地,等她已经在太平间里停了三天了,陈舸沥才醉醺醺的来了,那时她就发誓,她定要亲眼看到陈舸沥的报应。
等了五年,终于让她给等到了,她也能心无牵挂的去投胎了。
“咦,月亮出来了,今天的月光好亮啊!”穗穗率先发现,惊喜的通知大家。
她们阿飘最喜欢晒月光了。
原本昏沉的房间被月光照入,显得亮堂了很多。
“这里怎么有一面镜子?还挺大”
一尊黑色木制边框的穿衣镜立在对窗的墙壁边,这会儿月亮出来了,月光撒在镜子上,这才显现出镜子的轮廓来。
小迪率先飘到镜子跟前,突然就像是发现了个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卧槽,这镜子居然能照出我的样子”
对于阿飘而言,阳间的镜子是照不出来她们的,但阴间却没有镜子这回事,她好多年没照过镜子了,可不是得好好看看自己。
她不仅自己看,还招呼另外三个人过来。
这样的镜子自然是令阿飘好奇,不自觉地飘了过去。
“真的哎,我还是读高中的那个我,做阿飘果然不会老”穗穗转了个圈,尽情的对着镜子自拍。
“确实是,我还是那个英俊帅气的高中校草”叶林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十分自恋的开口。
镜子不算宽,全被两个小年轻给挡住了,连原本对镜自照的小迪都被挤到了一边。
窗外月光越升越高,躺椅上的陈舸沥脸上也被月光渡上了一层莹白,月光擦过他的头顶,落到覃初弥的背上
好像是一切祥和,却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