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前奏
“倩倩姐来这里是为什么啊?”何缘生问。
云倩倩给了何缘生一小块压缩饼干,“小朋友不要问那么多,真相往往比你想的要残忍得多。”
何缘生沉默了。
三四捆柴木砸在地上,扬起一团黄色的灰烟。
路飞从甬道里爬下来,抖了抖衣服上的雨水,抱怨道:“怎么突然就下雨了,衣服都湿了,今天晚上是要在这里住下了。”
沈临渊一跃而下,脚步轻盈稳稳落地,灰尘都不带扬起来的。
“临渊,你得换一下衣服吧,你从小身体就弱,可千万别感冒了。”路飞把外套脱下,挂在墙壁上的钉子上,扯着黏在肌肤上的卫衣,大大咧咧地坐在何缘生身旁。
沈临渊把额头上湿哒哒的头发往后撩开,眼光有些闪避,道:“我知道了,我说过很多遍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现在身体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路飞努嘴,“我又管不了,出发前你妈妈可是说了,千万别让你生病,她对我就这么一个要求。缘生,我饿了,还有饼干吗?”
何缘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丢给路飞,“物资不多了,你吃一半吧,留一半当明天的早饭。”
路飞嘿嘿笑,“谢谢老婆。”
云倩倩尴尬地搓了搓手指上的残渣。
何缘生把路飞凑上来的脑袋推开,娇嗔道:“谁是你老婆啊,你别瞎说。”
在云倩倩眼里,路飞笑得像个傻子,她想象不出来如果温慎之笑成那样......咳,她还挺想看的。
沈临渊则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就这样,这也是我不愿意和他们一块冒险的重要原因,在不经意间就喂我吃狗粮。”
云倩倩挑眉,“沈学长,你人设有点崩了。”
“我就是这样啊,”沈临渊满不在意,“之前梁欣在,在她面前要装一下。”
何缘生翻了个白眼,“你们男人怎么会喜欢绿茶呢?我老是怀疑你们妈妈在生你们的时候,没给你们生眼睛。”
路飞尴尬地帮何缘生顺着气,“我眼里全都是你啊,有你就够了。”
沈临渊靠近火源,烤着自己的湿衣服,“你们想哪里去了,她和我同届,她嘴快,我要是不装,我大概就是名人了,传言满天飞,她一直粘着我,我端得都累了。”
何缘生表示不信,但也没再说什么,留意到云倩倩已经两手空空,殷切问道:“倩倩姐还要吗?吃饱了吗?不够我这里还有。”
路飞也殷切地望向云倩倩。
沈临渊就越发确定,他们之间绝对发生了什么,不然以路飞的尿性,绝对会向缘生师妹撒娇,质问为什么区别对待。
云倩倩还感觉自己喉咙还卡着半块呢,连忙摆手表示拒绝,“饱了。”
沈临渊怼了怼路飞的胸膛,“干啥呢,叫什么倩倩姐,这不是叫老了吗,她看着明明比我们小。”
路飞拍开他的手肘,“我是队长,放尊重点,你懂什么,这是我们尊敬倩倩姐的一种方式,你学着点。”
沈临渊:“???”
路飞小声说道:“倩倩姐会过肩摔。”
沈临渊抿了下唇,把嘴上的弧度绷直,“你被摔了?难怪啊。”
“你想笑就笑,反正你也打不过倩倩姐。”路飞刚刚捡柴的时候,看见水坑就发抖,他是不想再经历之前那种落水的窒息感了,他打不过倩倩姐怎么了?大家都打不过,有什么好羞耻的。
这话有点激起沈临渊的胜负欲,他把视线投向云倩倩。
云倩倩险些呛到,火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了,“你确实打不过我,少逼逼,再逼逼我就打你,哦,不对,反正我现在很累,我不想打架。”
“倩倩姐累了的话就去休息吧,不要累着了。”何缘生非常懂事,拿走云倩倩膝盖上放着的水壶。
沈临渊只好打消念头,“那等倩倩姐不累的时候,我们切磋一下吧。”
云倩倩:“到时候再说吧,我习惯一个人睡一间,就最里面的那间吧。”
何缘生难过地低下头,她还打算和倩倩姐睡一间呢,不为啥,就为了心里那点子对安全的追求,还有,她不想和那只绿茶睡啊。
“去吧。”其他人当然不敢有意见。
云倩倩打着哈欠,起身伸了个懒腰,“如果有突发情况,缘生。”
可怜巴巴的何缘生仰望着云倩倩,云倩倩薅着她脑袋上的棕发,“就叫我的名字,我能听到。”
何缘生这才打起精神,激动道:“谢谢倩倩姐。”
路飞也可怜巴巴地望着倩倩。
云倩倩就当没看见,驼着背大摇大摆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还背对着众人做了个飞吻。
火堆旁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人,都沉默地望着火堆,火光照在他们的脸上,个个都是红红的脸蛋子。
“接下来怎么办?”沈临渊问。
路飞手放在膝盖上,握紧了拳头,“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今晚,大家谁都不要睡熟,虽然没有网,但我们还有嘴巴,有任何的情况就大声喊,绝对不能单独行动,明天早上,我们再探索这座宅子,我再说一遍,绝对不能单独行动。”
“尤其是你,临渊学长,你稍微忍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路飞看向沈临渊。
沈临渊耸肩。
何缘生握着路飞的手,“我们不会擅自行动的。”
这时候,一直紧闭的另一扇门开了,老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些红薯花生,和一个水壶。
“几位,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
何缘生站起身接过托盘,“谢谢您。”
老人沙哑地吐出一个模糊不清的词汇。
“您一直住在这里吗?”
“老爷让我守在这里,我已经守了一辈子了,之前也来了几批人,诶,都说是来冒险迷路的,你们歇脚就歇脚吧,诶,又来了一批。”老人喃喃道,转身就走了。
何缘生问道:“怎么称呼您?”
“问什么名字,反正你们马上就要走了。诶,你们叫我森叔吧。”
几人唯唯诺诺喊了声森叔,目送老人脚步蹒跚地进屋关门,隔绝视线。
“该喊爷吧,叫什么叔。”路飞吐槽。
何缘生把托盘放在小板凳上,打了他一巴掌,“还不允许老人家追求一下年轻吗。”
三人把东西吃完,聊了些有的没的,等衣服烤干,就各自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