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死。”
“没死?”女人转过身来。
白大褂的男人低下头,“谭延捐了肾脏。”
“谭延?他们结婚了?”女人诧异的目光抬起头,“不可能!”
女人不敢相信那个自己曾经怎么爱都爱而不得的男人,怎么会就和认识了几天的司婉结了婚,那个她曾用尽办法都得不到的男人,凭什么她司婉一下子就得到了,凭什么明明两个实力相等的人,按理说就算她司婉曾经有多优秀,可论相貌,家庭她样样比不过自己,可是为什么司婉就算离婚了谭明也还爱她,而如今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女人了竟然嫁给了谭延,司婉,凭什么?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尝尝我曾受的苦,女人恨得咬牙切齿,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相框,相片上是当初她和谭明的结婚照。
“怎么样?你爱的女人嫁给了你的弟弟,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不过,你放心,既然你的女儿命那么大没能与你团聚,那么我就帮你让你爱的女人去地下找你吧!”女人的眼底显露出了阴狠的邪念。
第二日一早,司铭泽几人来到霍延之前租的公寓,公寓里除了阿三阿四外,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头发都花白的男人。从侧面看,司铭泽一眼便认出了这个男人是吴叔。
吴盛文见几个人进来,立马连根带爬到了几个人面前跪着低着头,乞求着,“求求你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吴叔……”司铭泽蹲了下去看着吴盛文,本想伸手拉他起来,可转念一想到他对自己家所作所为,他的心就像揪心的疼,这个曾经视他如亲儿子般的人,没想到背后却如此残忍。
听见司铭泽的声音,吴盛文才抬起头看清楚几人的面貌。他小心翼翼地叫了声:“景墨?”
而后司铭泽和霍延,舅舅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发抖的吴盛文,吴盛文也被对面的三个人盯得直发抖,他知道曾经背着良心做了很多错事,可是那都是他迫不得已啊,为了保全妻儿的性命他没得选择。如今已经过去了好多年,都在他自己都快忘记这些事情的时候却被人找到了带到了这个地方。
吴盛文一下子跪在了几人面前,“如果……如果我说出真相了,你们能保证我妻儿的安全吗?”
吴盛文是个明白人,他刚刚也打量了几个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如今的身份,可是从他们的穿着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就知道不一般,如果自己真的能把背负这么多年的真相说出来,那自己就终于能喘口气了,不至于到自己死都不安心,可一边却又要照顾着妻儿的安全,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闪失。
“一定”霍延一边开口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丢到了吴盛文跟前。
吴盛文看着手里的名片,霍延!半晌,手里的名片就如同一颗定心丸一样让他心安,他知道谭延是不会说谎的。
“主使人是谁?”
“殷茹。”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既然已经确认是殷茹了,几人也不在拖延时间。随后拉着吴盛文便去了谭家。
谭氏,谭钟坐在办公室,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先生你快回来,家里来人了,有急事!”
“谁?”
没等那边说话,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谭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皱了皱眉,随即拿起东西就往家赶。
进门,“先生……”管家开门喊到。
谭钟疑惑地走进来,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司铭泽司瑾城和他的爷爷,还有一个人,坐在司铭泽旁边,看起来两人长的一模一样,可是却明显的能判断两人一老一少。
“爷爷,这……”谭钟走过去。
“谭老爷,你这么兴师动众地叫您的孙子回来干什么呢?我都说了我们只见殷茹!”霍延笑着开口问道。
“小延……我都和你说了,小茹现在生病了不能见人!”谭老爷子杵着拐杖说。
“生病了?精神病吗?你确定您的好儿媳是真的病了吗?”
“你什么意思?你们凭什么要这样说我妈妈?”谭钟生气地吼道。
“我们带了个人来,或许你们会感兴趣!”霍延冷笑着说,“阿三,带他进来!”
随后阿三就带着吴叔走进了客厅,吴叔胆胆怯怯地走了进来,一进门看见了谭老爷子和谭钟,就一下子“噗通”跪了下来。
“老爷,少爷,我求你你放过我,当年的那些事,不是我一个人想那么做,是太太,是太太叫我做的,她当时找人绑架了我的妻儿,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吴叔跪在谭老爷子和谭钟面前哭喊着。
谭老爷子和谭钟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吴……吴叔,您先起来,我们有事好好说!”谭钟连忙拉到。
“不,我不起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这么一大家子人啊,我真的没良心,我现在就去自首,我只求求老爷和少爷能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妻儿,对不起……”
“吴叔,你这到底怎么回事?”谭老爷子疑惑地问道。
“老爷,当年那封亲子鉴定是我放在邮箱里的,后来谭先生车祸,是我在车上动了手脚,我故意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上那辆车。老爷,少爷,我也是被逼的,殷茹夫人她,她绑架了我的妻儿,她威胁我的,如果我不照做,我就永远都不会见到我的妻儿了。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高抬贵手……”吴叔已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谭老爷子和谭钟听了吴叔的话,已经傻眼了。爷孙俩谁也没想到这两件事和自己的从前乖巧懂事的儿媳妇,温柔善良的妈妈有关系。
“他们两的事说完了,铭泽的怎么说?你是不是也得给他一个交代!”霍延看着地上的吴叔说到。
吴叔听见霍延的声音,立马吓得跪在了司铭泽前面,哭喊着:“景墨……”
“你不配叫这个称呼!”霍延呵斥到。
“司铭泽先生,对不起,当年果汁里的药不是我想放进去的,亲子鉴定我不想放在邮箱里的,那场大火,也是我不想的,毕竟我看着你长大九年,我也知道当年的司太太对我的好,但是殷茹她逼我,威胁我,我也没有办法,对不起……求求你,放过……”吴叔跪在司铭泽面前拉着司铭泽的手低着头哭着说到。
没等吴叔说完最后的话,霍延就拉起司铭泽站了起来,“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谭老爷子,感谢你当初给了我生命,感谢你几十年来对我不管不顾,也谢谢你曾经给我了一个“私生子”的称号。为了感谢,铭泽这些年没搞清楚状况对你们谭家公司的一次次打击,以及今天这个人的到来,都当做是我对你的谢礼吧!”
随后司铭泽和司瑾城就和霍延离开,走到门口,霍延又转过头说,“对了,还有两件事情我得要说出来,第一,谭老爷子,我不姓谭,我姓霍,我的名字不是谭延,是霍延!第二,这个人就交给你们处理吧,你们自己看着办!”霍延指了指地上的吴叔。
车上,司铭泽回想了刚刚在谭家发生的一切,“你凭什么要为我打击谭家做开脱解释?又凭什么擅作主张放了吴叔交给谭家?”
“第一,你是我儿子!第二,就算把吴叔交给你,你会忍心对他怎么样吗?”霍延笑着说。
司铭泽低下头,的确,曾经小时候吴叔对他就像是对亲儿子一样,九年的回忆还历历在目,尽管吴叔做了那么多伤害他和妈妈的事,但他也是被逼无奈,如果真把吴叔交给他处理,也许他才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此刻司铭泽的内心,却有些幸幸地感谢霍延的决定。
而在霍延一行人离开后谭家,吴叔仍然跪在地上哭泣,谭老爷子则是冷眼看着吴叔,“人都走了,还在装什么?刚才那些话是他们教你说的吧?呵,别以为我不知道。”
“老爷,少爷,真不是他们教我的,是我真真切切发自内心把这些真相说出来的,当年绑架我的妻儿就是每个周都到谭家来给太太看病的医生,谭先生出事以后,太太就叫我辞职,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带着妻儿离开,永远不要出现在你们面前。对不起……”吴叔哭着说,“现在,现在,我马上就去自首,为我做的这么多坏事赎罪,我只求求你们能放过我的妻儿……”
“够了!滚!”谭老爷子站起来愤怒地杵着拐杖,自始自终他一直都不相信吴叔说的话,仍然觉得是霍延让他这么说的。
谭钟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不相信自己的妈妈是这样的人,看着吴叔跑出谭家,他鬼使神差地走上了楼,走进了妈妈的卧室。
谭钟看着妈妈坐在床头两眼空洞,没有一点神气地看向窗外,嘴里还是和往常一样神神念叨着:“阿明,阿明,阿明……”
“妈,走,我带你去花园走走!”谭钟拉起殷茹走去花园。
也许是自己想错了,他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妈妈呢?怎么能凭着感觉去相信司铭泽?谭钟苦笑着自己刚刚可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