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现在进行时17
没想到魏源开始在乎起这些了,看来的确是变了。前世的魏源是很少会去在乎这些事的,什么“我也想更好的和他人交流”完全不会出现。他只有一股子研究如何翻译外国佳作的劲儿,但最后也因为翻译这项工作不得不和他人探讨交流,魏源的社交能力和语言表达也变得突飞猛进,只不过那都是靠他自己的经验而不是借助这种书本来的。
何醒醒心里还是很开心魏源可以做出这样改变,她不止一次希望魏源可以变得更加外向开朗,不是说内向的魏源不好,而是他如果更加主动会让这个好男孩受到更多人的喜欢。看着魏源坚定的眼神,何醒醒笑着说:“你不用看这些书,问我就好了。”
“好像也对。”
“而且看这种书还不如自己多去和兄弟交流来的经验多,你平时多和排球队的打打球聊聊天也可以,那群家伙挺社牛的。”
“社牛是什么意思。”魏源没懂何醒醒说的这个新词。
草率了,社牛是好多年后的流行词了,何醒醒现在说为时过早,摆摆手说没什么。
本来以为她现在需要应付的只有陈欣怡的那件“情难自抑”的事,没想到噩耗再次降临到了她的头上——明天要体检,需要打针。
要说何醒醒害怕的三大东西,那肯定是:打针,蜘蛛,软体动物。
从下午月洁宣布这个消息后,何醒醒的一颗心已经紧张的要跳出来了,脑子全都是“要打针怎么办”。重生后的何醒醒,为数不多打针的两次都是在昏迷的情况下,醒来后只有拔针这一项都怕得要死。而其他时候大病小病何醒醒都是请大夫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开药不打针。
现在要让自己清醒着,然后看着那玩意扎进自己的肉里,何醒醒想想就直冒冷汗。自己到底有多恐惧那个东西...何醒醒可是清晰的记得前世自己体检时,打针的那一刻被全班四五个同学给按在桌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才勉强结束。成年后更是看见针头就唯恐避之不及,光是看见别人打针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何醒醒也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会在打针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现在就要面对打针了,何醒醒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下午放学时也在想第二天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跑路吧...
魏源看何醒醒紧张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伸手拍了拍何醒醒的背:“没事的。”
后背突然被轻轻的拍起,真的让何醒醒得到了不少安慰。魏源这一句“没事”让何醒醒忽然记起前世魏源也曾说过无数次“相信我”“别怕”“没事,有我在”记忆里的魏源和眼前的魏源再次重叠。
原来不管是什么时候,她的阿魏始终都是那个样子,不曾改变。
何醒醒点点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害怕也没用,正真的勇士是不惧怕生死的!重生这档子事都能接受,区区打针没什么好怕的。何醒醒揉了揉脸,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惜第二天何醒醒就被狠狠地打脸了。
拿到体检单时,何醒醒先去测身高体重,然后是血压和肺活量。最后只剩下打针。
据说这是结核菌素,用于普查肺结核的。每当一个同学从打针室出来,何醒醒就凑上去问痛不痛,感觉怎么样。同学们本来都痛苦的按着针口处,看见这里居然有一个还没打针,表情就已经比自己更加痛苦的人时,都咬咬牙说没感觉。
大家都说没事,何醒醒决定硬着头皮试试,但她还想把魏源叫上一起,毕竟有他在自己会更有安全感。但是何醒醒把体检的各个房间都找遍了也没看见目标人物的身影,问了好几个人也说没看见。
没办法,日子还得过。找不到魏源何醒醒还是得去打针。她看了看前面的队伍,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排在了人最多的那一列。
针需要打在手臂内侧,所有人都把袖子理上去了,何醒醒眼看着都要到自己了,这才慢吞吞的把自己的手臂露出来。打针的是一位看上去很有资历的阿姨,何醒醒先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磨磨蹭蹭的坐在板凳上把手放上桌面。
为了没有那么害怕,何醒醒猛地把头转向另外的方向不看自己。当消毒酒精触摸到皮肤的那一刻,何醒醒的心已经在狂跳,仿佛已经完全有了自己的思想,并告诉何醒醒:
“今天这一针下去,我们就得再次重生。”
恐惧占据了全身,何醒醒的眼眶瞬间红了。忍不住要回头看医生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忽然,有一双手遮住了何醒醒的视线,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遮住自己的那双手熟悉的温度。头顶传来一阵安慰声:“别怕,我来了。”
魏源来了。
何醒醒的眼眶还是很湿润,但真的不再那么恐惧。这种熟悉感何醒醒体会过无数次,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这个人此时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针头扎进肉里的刺激感已经不能使何醒醒害怕了,取而代之的是心脏被揪起的一种心疼。
魏源永远会在自己的背后作支撑,但自己曾经偏偏把他弄丢了。
等到医生说可以走了,何醒醒还呆坐在板凳上。魏源戳了戳何醒醒的后背,她才反应过来结束了。看见周围一众人吃瓜的表情,何醒醒突然觉得有些害羞,低着头起身往外面走。
到了门口,二班的人也开始入场体检了。束树小跑到何醒醒面前:“魏源呢?诶...你咋了?你不会打针还要哭吧?”何醒醒有些心烦,刚想武力制服束树,胡乐华先一步抓住束树的衣领往后一拉,对着何醒醒笑了笑:“好久不见。”
“哪有多久,明明就几天。”束树挣脱开胡乐华的束缚,在一边嘟囔着。胡乐华耸耸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何醒醒没空理会这对一唱一和的,说了一个祝你们好运就转身离开了。回到教室,班里已经坐了很多人。刚刚有幸在场看见魏源捂住何醒醒眼睛的几位一脸吃瓜相的看着门口进来的这人。
不知道魏源干嘛去了,何醒醒一个人先回到了座位,等到月洁开始清理回教室的人数时,魏源才姗姗来迟。
“你去哪了?”何醒醒一边把体检报告单交给组长,一边问魏源:“刚刚打针也没看到你,回教室也这么晚。”
“有点事,耽误了。”
“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话,倒不是何醒醒觉得刚刚魏源那样的举动让自己不好意思,而是何醒醒实在不知道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