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渐渐地响起,我站在台上紧紧地握住话筒,我开始想着歌词与旋律,很努力的想要甩掉脑海里不断浮现的顾璟凉。
我唱着第一段歌词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还是顾璟凉,有他拿着我的东西逼着我叫他哥哥的画面;有他对着我笑得暖暖的画面;有他无条件地宠着我的画面;有他为了我打架的画面。很多很多的画面重叠着,我早已经忘记了我还站在台上。
唱到后来,歌词便像是我和顾璟凉之间的关系一般,真的是来不及挽回了。想到这里,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落下来,彻底地糊住了我的双眼。因为看不清了,所以我干脆将眼睛闭上,随着一片黑暗,顾璟凉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也越来越清晰。
这首歌叫做《在你离开的那一天》,我想着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看着顾璟凉从我面前离开,我会不会像是歌词里一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定会哭。因为如今只是想到和顾璟凉之间的关系淡化了,我的眼泪就已经不受控制了。
后面的歌,我不知道我到底唱得怎么样,因为我已经在台上哭得一塌糊涂。还好乐团是在我身后,他们并不知道在前面的我哭得有多么厉害。
一首歌唱完,按照程序是应该要下台的。但是,在我鞠躬完往台下跑的时候却被拦住了。我睁开早已经泪眼模糊的双眼看清拦住我的人时,整个人都傻在了舞台了。
虽然眼泪糊住了视线,但是顾璟凉的气息,顾璟凉的身形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可是任我想过再多的可能性,我也没有想到顾璟凉竟然会出现在舞台之上。
而此时的我竟然也因为顾璟凉而忘记了这是在舞台之上,所以在顾璟凉出现之后,在我愣了一会儿之后,我扑进了顾璟凉的怀里,甚至是拿他的衣服来擦眼泪。而顾璟凉也任由着我胡作妄为不加制止。有那么一瞬间,我开始怀疑之前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我的错觉。
台上,乐团的人并没有走,主持人还拿了一个支架上来,并且帮着顾璟凉把支架给弄好了。台下,很多人都在欢呼,但是我的思维却怎么也跟不上。
在顾璟凉把我拉开之后,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似乎在我扑进顾璟凉怀里的短短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乐团的人拿了一直放在一旁的电吉他递给顾璟凉,而我竟然是到了这时才发现一直有一把吉他放在一旁没有用。
“可可,《天长地久》,好好唱!”顾璟凉将他的电吉他给弄好之后对着我说道。
对于顾璟凉的出现,对于舞台上的变化以及对于顾璟凉要和我一起唱歌的事情都在冲击着我的思维,所以我站在舞台上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当时的我是呆呆傻傻的站在舞台上的,而且顾璟凉和我说的话我能听懂却理解不了。
在我还傻傻站着的时候,顾璟凉凑过来将我带到了舞台中央之后俯在我耳边小声地说:“好好唱,我们两个的第一次合唱!”
“下面这首歌,天长地久!”顾璟凉离开后用右手扶着话筒说道,不过语气却是他平时那种酷酷的模样。
接着,顾璟凉和后面的乐团打了个手势,前奏便渐渐地响起,我这才有了些反应。当前奏进行到一半时我才去握话筒。
顾璟凉选的这首歌名字虽然很温暖,但是歌词却很悲伤。即便是现在顾璟凉就在我的身边,唱这首歌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歌词像极了我们的故事。如果没有遇见顾璟凉,我和现在应该是两种极端。
不过也和歌词中一样,如果没有顾璟凉,也就不会有我和他一起的《天长地久》。
唱歌的时候,我的脑海出现了太多的东西,不过,我却一直看着顾璟凉。他很认真地弹着吉他,这样的他不像是平时他让人畏惧,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在我看他的时候,他也会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我一眼,而我每次都躲开和他眼神的对视。
第二段是他唱的,我在边上时不时地合合旋律。这不应该算是我第一次听他唱歌,但是却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认真地唱歌。
只是不知道对于他来说,若是没有我会不会只有昼夜呢?
第三段的开头,因为我看顾璟凉看得太投入而忘了合上,等到他快唱完后给了我一个示意的眼神我才反应了过来。
我反应过来合上之后,顾璟凉竟然没有唱这句,而是让我一个人来唱。对于他的行为,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又对着我露出那种暖暖的笑,然后接上了后面。
最后的两句是我们一起唱完的,唱完之后我们都在笑,时间似乎回到了我们才成为兄妹没多久的时候。他拉着我对着所有人说我是他妹妹,是他顾璟凉罩着的人。
我突然明白了顾璟凉为什么会上台来和我合唱这首歌。一如我以前说过,莫可可永远是顾璟凉的妹妹。在顾璟凉的心里,他也永远是莫可可的哥哥,不会改变。
和最后的歌词一样,我想我没有了顾璟凉或是顾璟凉没有了莫可可都不够完整吧。
站在台上,尾声部分的旋律本来很短也很柔和,但是顾璟凉却把吉他弹得很用力,不但把尾声的旋律给拖长了还给弹出了摇滚风。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顾璟凉这时的心情真的很好。
后来下台之后,吉他手阿杰凑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才知道那天回乐团为什么团长会把主唱的位置留给我,也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无条件的配合着我。因为那天,顾璟凉比我先去了乐团,而且我在唱歌的时候他也在,只是没有让我看见他。
我不知道顾璟凉为什么要这么做,去问他,他只是说,因为我是他妹妹。
但是,所有人都觉得,顾璟凉待我比待亲妹妹都要好,他的所有原则在我的面前,都不是原则。不过,至少,我们又重新做回了兄妹。也许,在顾璟凉心里,我们之间的兄妹情分就没有如我所想的那般断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