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老打了个盹,牵错了红绳
“瞧超级文和友两只憨憨的猪,
看梅溪湖歌剧院的碧水蓝天,
眺望天心阁炮台处的长沙城,
坐草地赏盛世烟火许下心愿,
静看爱晚亭火红似火枫叶林,
躺在洋湖湿地公园的绿草地,
长沙那么美只因相遇分外美。
爱在长沙,就像那北去的湘江静静流淌;
爱在长沙,就像橘子洲橘树尽情眺望你;
爱在长沙,就像爱晚亭枫叶轻抚着岁月;
爱在长沙,就像岳麓山的古树搏击风雨;
爱在长沙,就像脚步走在火炉般大小巷;
爱在长沙,就像风静树停心动于你一般。”
九月,长沙城,Z校,即将迎来一批大一新生。
樟树的枝叶相互交错,在太阳的照射下,映照出大大小小的光斑。田雨微看着QQ空间的那年今日,那是她一年前刚入大学时写的一段说说。
标题叫《长沙,我来了》。
田雨微是现在是大二的学生,英语专业,大一下学期的暑假前她竞选成为新生同伴辅导员,负责新生入学的相关工作安排,所带的班级并不是英语班,而是计算机科学专业二班(简称“计科二班”)的新生。按照一般情况,从大一选辅导员,其名额是极其少的,因为一般会从大二选,但不排除其能力足够优秀的。新学期开学,大一变为大二,大二变为大三,从新生变成了学长学姐,时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们,他们的大学生活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
林子榆和汤晓轩是也是新生同伴辅导员,他们和田雨微三个人带同一个班。
虽然是在一个大学,但是学校人那么多,田雨微之前并不认识这个叫林子榆的人。倒是对汤晓轩熟悉一点儿,这个人是校团委组织部的上届部长。
他们对于田雨微而言,都只是在新生同伴辅导员确定的时候,一起开过会,稍稍说过话,仅此而已。开学是大二会比大一新生早到,而临近新生开学也是辅导员最忙的时候,不仅要上课,还要在课余的时间安排迎接新生的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的军训,不仅有学校从省军区请来的军训教官,还有学校半军事化组织的学生教官。“学生教官”是指从学校训练选拔,派去省军区学习训练,取得了“教官证”的一批人。至于是谁,田雨微并没有细细打听,因为有其他事情搅得心烦意乱。
宿舍门有人敲门,田雨微知道是徐木丹,她拿上了会议记录本,开了门,一同下了楼。
徐木丹是田雨微的同班同学,她们是一起竞选的,一起被选上。据说,那届大一只招了三个人,两女一男,其余全是现在大三的。
“雨微,听说了嘛,那个林子榆就是那个‘第三人’。”
“‘第三人’?”田雨微疑惑地问。
“他是‘空降’的,和咱们一届的‘第三人’,你看,这些新生同伴辅导员要么是现在大三的,要么就是留下来继续带班并不着急实习的大四的,像现在大二的很少。”
“‘大学生科学技术协会’的课题组获奖成员之一,年纪轻轻就如此有为,你去竞选难免会更加引起被人的注意。”田雨微对徐木丹说。
“我那是运气好。”徐木丹说,“说说你,校学生会秘书部部长都不愿意干,非要把辛辛苦苦竞选来的职位给别人,自己去部门留个老干事。”
老干事,是指介于部长和干事的职位,其目的是为了平衡部门工作。其职位的特殊性在于不可以评“优秀干事”和“优秀部长”“优秀副部长”的奖项,从某种角度,就是一种协助性的工作。
“我部长都已经成全我了,我安安心心去做辅导员,然后部门忙的时候去帮帮忙也挺好的。”田雨微说。
办公室的会议很冗长,事无巨细都在讨论,最重要的就是明天新生来之后的工作安排。开完会,每个班辅导员各司其职:要么去学校门口的大道搭建简易的“棚子”;要么就是去检查各个宿舍的安全卫生;要么就是在办公室装好新生来时需要领取的钥匙、被子领取单以及军训军装领取单。
汤晓轩去学校门口的大道搭建简易棚子去了,留田雨微和林子榆把新生要领取的东西一个一个装好。
手机一直在振动,忙碌的田雨微朝桌上的手机一看,没有理会。
之后,手机安静了一分钟。
接着,手机又在振动。
“你电话,不接?”林子榆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田雨微心一沉。
田雨微放下手中的信封袋,按下了电话的“绿色”接通按钮。
月老打了个盹,牵错了红绳。
极其淡淡的一句话,只听见田雨微缓缓地说:“粟木兮,我们分手吧!”
林子榆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心中不禁一怔。
手机被放在桌上,没有再振动,再也没有。
林子榆当时加田雨微的QQ时,注意过她的QQ昵称,叫“故里”,她用的是一个扎双麻花辫的女孩子头像,如果没猜错这是情侣头像。刚刚无意间瞟到那个电话头像是另一个和“女孩头像”很相似的“男孩头像”,他的昵称应该叫“长安”。
故里有长安,长安归故里。
从此故里再无长安,长安再无故里。
“你,没事,吧!”林子榆很小心翼翼地问。
田雨微似乎“忘却”了刚刚的电话,回答:“没事!明天我去棚子那里登记新生报名情况,你在这儿发钥匙。”
“可以!”林子榆的目光朝桌上的手机望去,眉头微微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