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深蓝色的空间里待了一段时间了,我渐渐体会到了生命的乐趣,或许是因为身边的陆鲸,也或许是因为他播放给我的回忆。
这天陆鲸拉着我说带我去兜风,不过车开着开着就开到了我的高中,我翻了个白眼,又要看回忆了。
“陆鲸,我真觉得你们这是回忆播放室。”陆鲸微微一笑。
高中时我是个自卑的女孩,因此总会被别的同学使唤,但我那个时候居然乐此不疲,并且从没想过反抗,真是傻到家了。
教室里一个女孩正高高在上地训斥我。
“殷冗想,平时见你老老实实一小姑娘,真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对……对不起。”我只会低着头道歉。
看着我没出息的样子我真想上去揍自己一顿,但我现在更想揍那女的。
“偷个小钱什么的我们也能原谅你,但你偷我男朋友是想怎么样啊?不想做朋友了是吗?”
“我没有……”
“没有?那他为什么给你递书?为什么帮你擦黑板?你这么难看,你以为他会主动帮你这个丑八怪吗?”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离他远点。”我卑躬屈膝地道歉。
我递过去一杯水。
但对方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拿起一本书就往我头上砸,紧接着就把我推倒在地上用脚踢。
“滚,烫啊知不知道?”她们说。
兴许是察觉到了我冷冽的眼神,陆鲸及时地把回忆“关”了,我却依然紧紧攥着拳头一动不动。
“殷冗想,你一点都不难看。”陆鲸这样说,我却不为所动,毕竟为了安慰人说的这种话,我听了太多。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细声喊道:“殷冗想……醒醒。”
我回过神来,恶狠狠地说道:“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那就不原谅。”陆鲸抚摸着我的脊背。
我说:“你永远不会知道小女孩的心思有多么歹毒,就像她们非要把坏事栽赃给我,就想之后的我想尽办法报复她们。”
陆鲸问:“你是怎么报复的?”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往下看。
空荡的教室里,只有我和男孩两个人,此刻我正在擦窗,而他正在收凳子。
既然她们说我偷男人,那我不偷岂不是对不起这番骂名。
我走过去,双手将他扣在桌子上,我用头发蹭着他的下巴,一步一步地往上移,我轻声细语:“你敢不敢亲我?”
男人是一种激将法十分受用的生物,他狠狠地吻了我,手在我的身体上到处游移。
突然,腥甜的血液充满我们的口腔。是我咬破了嘴唇。
然后我告诉他:“我得了淋病。”
看着他呆滞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我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我大笑着,擦了擦嘴角的血,我对他说:“拜拜。”
我料定他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给女朋友,但是我算错了,最后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她,让我落得了个“公交车、小三、不检点……”等等一系列名声。
失策了。
我仍然满脸遗憾地看着屏幕,眼神里的狠戾是我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我双手抱臂,感叹当时年幼无知时的计划好蠢。
“殷冗想,你好笨。”陆鲸这样说着,表情却阴沉着。
他并未因为我的丑恶就离我远去,而是不冷不热地嘲笑着年幼时的我。不知怎的,心底泛起了一丝涟漪,就好像心中的酸楚被人看到了并塞进去一颗糖,糖化成了细细的糖丝,在心底翻涌着。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温情时刻。
于是我想了好久,说:“陆鲸……你是第三个对我这么温柔的人。”
陆鲸阴沉的脸转晴,噗嗤一笑:“我才排第三哦。”
“不啦,在这里你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