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那是你的母亲,不是我的
“我生气了。”
孟茭白甩开了景明和的手,“我上楼去了,你别理我了。”
她皱了皱眉,即使过了四十岁,还是需要景明和哄着,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景明和也乐在其中,喜欢哄着她爱着她。
“老婆~”
无视了他的呼唤,孟茭白指着她说道,“你要是不让她走,以后就别想进我的房间!”
景明和无奈地笑了笑,还是跟在孟茭白的身后走了上去。
看着景明和和孟茭白离开的身影,江葳蕤心底生出了一股恐慌,没来由的一个哆嗦,身后那恐怖如古井深潭的眼眸,似乎要戳穿她的脊背,看透她内心深处的战栗和恐惧。
“现在没人了,你还不过来?”
景白开口说道,勾了勾手。
真想把她给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景白眼底露出占有,朝着她挥了挥手。
江葳蕤缓缓地移动着步子,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很快在一声惊呼声之中,就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低下头把嘴唇凑了过去,在她的耳畔说道。
“你不会以为,我还对你有想法吧?”
她错愕难耐。
“已经尝过了的东西,你觉得我还会要吗?”
那冷漠冰凉的话语在他的嘴里说出来,显得如此地苍白渗人。
陆棂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占有,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不管是在梦里梦到的陆沉洲,还是她所接触到的陆沉洲。
可是不同的是,她对于洲哥并不反感,反而渐渐爱上了这种纠缠。
“放开她!”
陆棂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说什么?”
景白眯起眼睛看着她,这个女人,不仅想要管他们景家的事情,就连他的事情也要掺和进来?
“我—说—,让你放了她。”她一字一顿地走了过去,直接从他的怀里把江葳蕤给捞了出来,江葳蕤纤细而柔软的身躯,脱离开了景白的怀抱,到了她的怀里。
“啊~”
她低声惊呼着,转头看到了陆棂的脸,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你找死是不是?”
危险而迷人的深瞳里,他舔了舔牙齿,恶劣地低笑,“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外来人管我的事?”
景白看到她眼底那股不屑和嘲讽,更加烦躁,伸手捏了过去,可是还没有碰到陆棂的手,他的手腕就在空中,随之一声清脆的响声,断裂的声音。
闷哼出声,他的额头都沁出了细汗,明明手骨都被捏成了粉碎,却还在逞强。
“呵呵呵~”
她肆意张扬地笑着,“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吗?我在笑你苦苦支撑,负隅顽抗,要是痛的话可得快点喊出来,忍着,可是很辛苦的。”
猛地甩开了景白的手,他差点摔倒在地上。
“少爷?”
罗管家上前扶住了景白,这个女人,还真是狂妄嚣张得可怕。
和她的眼神相互交汇,那头皮发麻如毒液浸透进入眼睛的感觉,他浑身颤抖。生怕陆棂看他不顺眼,会对她下手。
之后。
景白几乎是一瘸一拐地,被人给扶着上了楼。
“快把医生给我带过来。到少爷的房间里。”
罗管家对身后的佣人吩咐道。
“是。”
景白被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家庭医生罗雷很快就提着医疗箱到了他跟前,对他手腕的骨折进行了包扎和固定,“少爷,您的手有点粉碎性骨折的迹象,可是现在在岛上,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只能先用石膏固定,再开点急用药。”
“好。”
景白坐在床边,胸前由于愤怒而凸起忿张的肌肉骇然无比,抵了抵腮帮子。
“把那两个人都给我带过来。”
“谁呀?”罗管家问道,哪两个人?
景白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还有谁?”
罗管家挠着头想了想,刚开始想到的是陆棂小姐和葳蕤小姐,可是少爷不会这么称呼葳蕤小姐,哦,对,就是那两个被手铐铐在一起的男女,叫做沈烬和苏柠的。
“现在,把人给我带过来。”
“是。”
罗管家点头答应,虽然不知道少爷把人带过来是什么原因,对于这些做苦力的劳工,不管之前是什么身份,只要是落到了他们景家的手里,那就都是他们的奴隶。
少爷一向喜怒无常,却把这些身份界限划分得很开,即使那个苏柠的女人在国外就认识了少爷,可也没有因此而得到少爷的优待。
江葳蕤舒了一口气,被陆棂的手攥着,她的心莫名有一种安心。
“你认识我?”
她不禁问道。
“不认识。”
陆棂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为什么?”江葳蕤愕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说。
她从小就是江家大小姐,没有人敢对她造次,江城四大家族之二的孟家和江家联姻的女儿,受尽宠爱,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天之娇女,享受着至高无上的荣耀和优待。
永远是被娇惯着脚都不用粘地的白天鹅,只需要站在属于她的舞台上,熠熠生辉,就能成为任何女人企羡而无法比拟的存在。
“你不像你父亲,也不像你母亲,更像你自己。”
“是呀。”
江葳蕤摇了摇头,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谁又能知道,她也只是个被人忽略的孩子,母亲和继父结了婚,她曾经被带着到了景家,第一次进景家的时候,她忘不了那个少年站在二楼,充满了敌意的鹰隼眼神,她当天就因为害怕烧了一天一夜。
那是景白对她的报复,一直延续到了以后。
几年前她回到了江家,可父亲也有了妻子,她只是个局外人。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你母亲,甚至还有点敌意,因为她总是一副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陆棂毫不避讳地说道,“她看似对你热情,可什么时候真的关心过你,爱护过你,甚至连你耳朵失聪都不知道吧,不过是过几个月给你个甜枣,她心里要是真的有你,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对景白的恐惧?”
她本来想要反驳,
可是江葳蕤听到了最后一句。
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不会被妈妈发现,妈妈就可以幸福了。
可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眼就窥探地这么清楚。
陆棂对她的内心了如指掌,“你没有必要和我争辩,因为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只是不愿意去承认,没有关系,那是你的母亲,又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