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见机会来了,此时是锦上添花儿的最佳时机,立即展开了对她们公司各方各面的疯狂吹捧,精神洗礼之余,旁边小萝莉时而插一句,小姐姐你的文怎么怎么棒一定也可以巴拉巴拉大约省略一万字……
沈星月后面压根儿没再听那个主编说什么,也没听小萝莉在说什么,当剧情的发展真如秦欣凝所说,她脑子里只有四个字:江湖骗子!
江湖险恶,她中箭了!
秦欣凝身子往沙发靠背一靠,长腿在桌子下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沈星月,时刻提醒她,“你是猪!”
沈星月觉得耻辱了,闭着眼睛为自己默哀。
直到对面的主编拿出了一张名片推到她跟前,沈星月看着名片上的名字眼睛一亮!
这两个字她认识!分开认识合起来也认识!
“安然?”她惊问。
“是,安然是我们七色花文学的老板,她曾跟我提起过你,说你对文字有着天生的敏感反应,触及会使人沸腾,看过你的文字后,我更加赞同她对你的评价。”
沈星月笑笑,道:“安然夸张了。”转头胜利的看着秦欣凝。
秦欣凝不明其意,从她手里扯过那张名片。沈星月小声在她耳边解释,这是曾经给她发过第一笔稿费的人,也算她的第一位实名文粉,熟人,大熟人!
“那你们上来拿出名片不就行了,一大一小的排场搞得跟江湖骗子似的……”秦欣凝心大无忌,名片还给了沈星月。
桌上四个人,三个人汗颜了……
沈星月一脚踹在了秦欣凝的腿上,尴尬的笑笑,“误会,都是误会……”
主编笑:“没关系,是我们唐突了,作为员工不敢轻易的搬出老板来,其实我对你们的故事很感兴趣。”
“也没有什么故事,就是我从小喜欢文字,高中时偶然写了篇文章被安然发现。当初她还是一个青春杂志的编辑,给我打电话给予我肯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是老板了。”
“四年前我们从那家杂志社出来,自己开了文化公司,几年来小有成就。”
“一本书900万的版费怎么能是小有成就呢!哈哈!”
“咱们公司是与影视公司有合作的,为作者开通了影视化服务,才提高了在这个行业的地位。”
沈星月这才明白刚刚惊魂未定的900万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场误解被一张名片打破,双方的交谈愉快了起来。聊起当年的事情,沈星月发起一声感叹。只是这声感叹还未说出口,被秦欣凝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是邢颜。
秦欣凝接了电话腾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艹,邢颜被王八羔子欺负了,赶紧走!”
邢颜出事了?
沈星月紧跟着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两个人抬屁股就冲出了咖啡厅。咖啡厅的一大一小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路上,一辆骚气的红色法拉利急速狂飙。
在沈星月、邢颜、秦欣凝三个女孩子的友谊中,秦欣凝和沈星月一个是麻烦制造者,一个是麻烦招惹体。只有邢颜,永远安安静静独自美丽,成为了她们的麻烦清理者。
秦欣凝惹了麻烦,会有邢颜相处得体的办法解决,沈星月被麻烦找上,邢颜第一个出来将她护在怀里。
也许就是这种长时间习惯的形成,让沈星月和秦欣凝从来没有太在意和关注过邢颜的生活。她们觉得,透露着成熟气质的邢颜,永远不会有麻烦,因为没有她处理不了的麻烦。
她们明明看到了邢颜的疲惫,可当邢颜冲她们笑的时候,她们仿佛就不担心了,于是忘了关心,忘了问。
原来她们这么自私,总是将自己的不愉快像垃圾一样倒给这个姑娘,这个姑娘心里的垃圾却从来不曾倒向她们。
直到这一天,医院里,看到躺在床上的邢颜,看到受了伤流了血的邢颜,她们才从她的同事口中知道,这么久以来她一个人经历了什么。
她们从晏城回来后,邢颜在爸爸妈妈的要求下重新开始了一份工作。这份工作不像电台的工作,不需要经常往外跑,可每天无休止的加班从精神和身体上摧残着这个姑娘。
有一天晚上,邢颜依旧在加班,老板半夜突然来了公司,以工作的名义将肮脏的手放在了她的后背上,从此开始了对她无休止的骚扰。有时候甚至白天不背着人,想尽办法占邢颜的便宜。
她们这个老板肥头大耳,肚皮流油,又是个矮矬子,看着就让人巨恶心,但他偏喜欢漂亮的姑娘,办公室里所有年轻漂亮的姑娘几乎都惨遭过他的毒手。
只是邢颜不太一样,邢颜的过分美丽让这个猥琐老板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这个最漂亮的人身上。
偏偏这个肥头大耳腻肚子流油的老板还有一个同款的矮胖挫老婆,这老婆壮的像头牛,走路全身的肉都在颤抖,短小的胳膊手劲儿大到无边。在她老公的手机里发现了他老公偷拍的女员工照片,在众多照片里找到了最漂亮的一个,跑来公司“杀鸡儆猴”!
邢颜很累,长时间的加班,被骚扰已经让她逐渐崩溃。
她站在饮水机旁,疲累的无精打采的打着水,突然被人从背后揪住了头发,头上,脸上传来巨大的痛感。
“如果不是大家拦下来,邢颜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呢。”旁边同事还在哭,秦欣凝和沈星月的心已经痛得穿了窟窿!
邢颜从来没有跟她们提起过呀,昨天晚上她们还抱在一起看电视、聊天,今天就被伤害至此,躺在了床上。
她们很心痛,很自责,也很愤怒。
晚上,邢颜醒来了。沈星月和秦欣凝像没事人一样给她打水,喂她吃饭,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
医生说邢颜的伤不严重,都是外伤可以回家养。但沈星月和秦欣凝觉得很严重,双双警告医生务必看好,出一点儿毛病留下一点儿疤痕就掀了医院。
医生无奈,“要不,就留在医院住一晚,观察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