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生日“惊喜”
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赫铭面色阴晴不定。
沉默良久,突然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
鲜血浸在手指上显得格外妖异,下一刻,他轻轻一舔,品味着那股腥味,嘴边突然咧出了一道夸张的笑容,“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也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赫先生,多谢您帮了我们!”
汪美仁人未至,声先到,一站定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没齿难忘?”
听着身后女人的聒噪声,赫铭眼中划过一丝不耐烦,低声反问道。
可汪美仁却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异样。
一想到眼前站着的人是未来赫家的掌权人,表情便越发谄媚,“没错,以后您如果需要帮忙,我们一定会尽己所能,帮您的。”
“真的吗?”
彼时汪美仁沉浸于自己的幻想当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赫铭或许正在给自己挖坑。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极为认真地点头,“当然可以,我一向说话算话。”
赫铭点了点头,“我这次出手相助,的确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忙的。”
汪美仁眼睛亮了亮,雀跃道,“您说?”
对于赫铭的请求,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想法。
要知道,这可是赫家的人情,她是疯了,才会往外推。
赫铭摸了摸下巴,话锋一转,“刚才我看你们家里的似乎关系不太和谐。”
汪美仁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没有吧。”
“只是小年轻不喜欢和我们这些老骨头凑在一起。”
汪美仁一下就简化了他们家族里的矛盾。
赫铭作势轻轻点头,“原来是这样。”
“你和时欢是不是不太……”
赫铭佯装纠结地描述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他当然知道汪美仁与时欢不可能和平共处,只要有继承人这一位置没有尘埃落定,安家是永远不可能有安宁。
除非汪美仁收了她那些念头。
可一个贪心的人怎么会突然止住自己的贪婪呢?
“哪有?”汪美仁还是无意将他们之间恶劣的关系传播得到处知道的,“我很喜欢时欢的,这姑娘很机灵。”
说到这里,她暗自咬了咬后槽牙。
“我也觉得她很机灵。”
赫铭就此附和一句,而后眼底流露出欣赏的神色,毫不掩饰地继续往下说:“我很喜欢。”
饶是汪美仁再迟钝,也能反应过来这话里代表着什么意思。
赫铭竟然喜欢时欢?
她惊讶地张大嘴,半晌发不出声音来。
时欢这丫头,还真的是走了狗屎运。
虽然内心极为不屑,可汪美仁脸上还是保持着笑,说话时掺杂明显担保的口吻,“我知道赫少的意思了。”
“我会时不时在她耳边吹吹风的,尽力帮你。”
赫铭感激地递去一眼,“那就先提前多谢你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开口。”
汪美仁点了点头,“谢谢。”
“如果以后有空,方便请你吃饭吗?我相信我丈夫也要感谢你的。”
如果能在此过程中,拉近关系,那便再好不过了。
“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叨扰安夫人了。”
将她的心思一览无余,赫铭冷笑一声,这才开口。
汪美仁亲自将人送到门口,目送着他上车,又开口嘱咐,“您自己开车小心。”
等到车辆扬长而去以后,她收起脸上过盛的笑意,抬手提了提有些僵硬的唇角,眼底闪过一瞬的阴狠。
另一边,时欢全然不知道赫铭打的算盘。
从酒会上离开以后,她让安九笙陪着自己去了一趟江边,散心结束以后方才回到别墅。
彼时安易深早已回到家中,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
看到两人成双成对地回来,径自别过脸去。
时欢不自觉提了提唇角。
这安易深一直都一样,所有的表情都表现在脸上,再好猜不过了。
许是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不过,像他这种蠢货,就算再算计,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儿,时欢不自觉地与安九笙对视一眼,耸耸肩,轻笑道,“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要多注意休息。”
“我先送你上楼。”
安九笙微微颔首,却并没有应下,而是大手一伸,带着她径直上了楼。
两人对话过程中,并没有分给安易深一个眼神。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无视自己,安易深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他不甘心!
尤其是在亲眼目睹,酒会上安九笙的风光之后,便越是不甘。
明明这一切都该属于他才对!
可自从这个时欢进了安家之后,一切就变了。
安九笙越发顺风顺水,甚至连他的父亲都败在了这个贱种的手上。
安易深捏紧了手中的拳头,双眼越发赤红。
如果时欢能消失就好了……
“阿嚏!”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惦记上的时欢,趴在床上正满脸苦恼。
因为老爷子的生日将近,她始终没有挑选到合适的礼物,正苦恼不已。
“你说我送什么呢?”
实在没斟酌出个所以然,时欢冒着打扰安九笙的风险钻进他的书房。
安九笙从文件上移开一眼,直勾勾和她对视,很快又转移开,思考片刻以后,给出一个答案,“重要的是送东西的人。”
时欢没想到他憋出这样类似于废话的答案,不自觉翻了个白眼,“这跟没说一样。”
“我怎么会想到向你求助?”
她觉得选择进入书房提问的自己似乎是脑袋短路。
安九笙脸色变了变。
不等他开口,时欢已经自行找补,“从你这里问不出什么了,所以我决定再继续研究研究,你先忙吧。”
话音落下,她脚底抹油似地溜走。
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渐行渐远,安九笙眸色幽深,几番翻涌后,却又化成了深深的无奈。
时间一闪而逝,不知不觉到了安老爷子正式生日的一天。
时欢穿好礼裙,捧着礼盒上车的时候,安九笙已经在后排落座,身侧摆着一个简约的黑色礼盒。
她垂头打量好半天,好奇地询问,“你给爷爷的?是什么东西,能透露一下吗?”
安九笙的口风很严实,“无可奉告。”
时欢切了一声:“我不稀罕,你要藏着就藏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