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今晚你留下来住好不好?留下来陪轩轩,轩轩想和妈咪一起睡。”
惟冰的心募地痛了痛,对于这样的请求,她只能拒绝。
刚张开嘴,就听木冷说:“留下来吧,住一晚,轩轩很想你,住一晚不碍事的。”
亏得寡言少语的木冷能说这么多。
沐倾深也赶忙附和:“是啊姐,你就留下来住一晚,这么多年都没事,一个晚上也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轩轩眨巴着大眼睛,殷切切盯着她。
沐倾深见她有所动摇,连忙又说:“姐,你怕什么,有我和木头呢,你要发疯了,我拼上老命也一定护你儿子周全。”
惟冰一记冷眼扫过来,“别说傻话。”
随即看向轩轩,嫣然巧笑,语气温柔:“好,那妈咪就和宝贝住一晚。”
“耶耶太好喽太好喽!”小家伙开心得手舞足蹈。
客厅里传出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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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舒卷,天光无限烂漫。
高尔夫海滨度假村内——
海边,付卿正在教沐倾深打高尔夫,自那日混熟后,两人就勾肩搭背,缠缠绵绵、如胶似漆了。
凛冽在给一位美女画素颜像。
凛冽性子温和,消闲里最喜欢作画,跃然于纸上的画作都是栩栩如生、灵动逼人的。
“我想去念书,有没有个好地方?”
沐倾深挥出球杆,说。
两人戴着宽大的太阳镜,各遮住半张帅气脸庞,迎着阳光,恣意洒脱。
付卿挑眉,“上学?来我们学校啊,圣瀚,我和凛冽等你。”
沐倾深哈哈一笑,“看不出来啊,你还是学霸?”
圣瀚是华国最顶尖的王牌大学,就算放眼全世界,都能排上前五,好多外国人挤破头了想进。
圣瀚大学专业覆盖面十分广阔,非常齐全,几乎囊括了各行各业。
那背后的支撑者,除过华国政府,还有顶级家族,比如慕野钦就是圣瀚爸爸的其中之一。
付卿笑得比他更高朗,“小瞧人。”
他只是纨绔,又不是傻蛋。
沐倾深一杆进洞,付卿站旁边,看着他又说:“钦爷苦口婆心把你请出来,你怎么不过去跟他聊两句?老往我这儿凑什么劲啊?”
沐倾深唇角一勾,迎着阳光,邪魅张扬,“他找我,指定是因为我姐,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
付卿挠着头,有些不解,“为什么,做慕野钦的小舅子难道不好吗?”
世界上有多少人渴盼成为慕野钦的小舅子啊?
别说小舅子了,孙子也成啊。
沐倾深高深莫测地看他一眼,“你不懂,就是因为太好了,才更要慎重。”
十米开外,傅时运正和绝尘搓牌,慕野钦一个人躺在太阳椅上,面朝沐倾深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今天约沐倾深出来,的确是有事想问他,可看沐倾深这态度,明显不愿多提。
一想起那日和阿运的通话,一想起她的身影,他就难受的紧。
郁结良久,慕野钦缓缓吐出气,算了,有些事要慢慢来,急不得。
这时,一辆木槿紫布加迪威龙反射着太阳光开进场地,跑车引擎震动很大,众人听到声音,纷纷望去。
看到车上下来的女子时,傅时运霎时呆了,“小兮?”
女子一袭束腰包臀的青色琉璃裙,小波浪卷发高高束起,脸颊两侧留两绺,不点妆容,只涂点淡粉唇膏。
脚蹬一双冰蓝色高跟鞋,走起路来,裙摆拂曳,腰肢颤扭,长腿诱人。
一双大眼睛葡萄般晶莹清澈,扑闪扑闪,娇俏灵动。
沐倾深勾下点眼镜,从眼镜上方瞧,望着风中妙人儿一路划过视线,喃喃自语:“啧啧,这小腰挺靓。”
付卿撒腿跑过去,高呼:“小兮,小兮——”
凛冽也停止画作,迎了上去。
女子径直走向慕野钦,“啪!”手机往他面前一摔,红着眼看他。
手机里,正播放着他抢婚的视频,女子颤着声质问:“野钦哥哥,这女人是谁?”
慕野钦依然保持姿势,懒洋洋扫一眼手机,“你未来嫂嫂。”
募地,女子眼眶蓄满了泪水,她紧咬唇,“我不信,野钦哥哥你骗人!”
“骗人?”慕野钦不咸不淡,“小兮,我们一起长大,你见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女子再也忍不住,扑进傅时运怀中号啕大哭了。
“不哭不哭哦——”傅时运拍着她肩,摩挲着她背安慰。
绝尘、凛冽、付卿三人面面相觑,得,傅兮每次见慕野钦,准要哭上一鼻子。
不是被慕野钦毒嘴虐了,就是被慕野钦毒嘴虐了。
许久,女子忍住哭泣,面朝慕野钦抽搭着说:“野钦哥哥,你知道我很喜欢你……”
慕野钦遥望天际,声音被风扩散开:“可是我不喜欢你,每次见面我都会专门提醒你一次,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傅兮再次放声大哭,整个海滩都回荡着她的声音,甜软又有点神经,让人听了不由想笑。
付卿就肩膀一耸一耸,笑了。
傅时运张开怀抱还想安慰,被傅兮一把推开。
她双手揉眼,张大嘴呜咽着走了。
由于太伤心,她像喝醉一样硬生生拐了个大弯,来到了沐倾深面前。
沐倾深双手撑着球杆,立在原地看着,见她过来,侧颜如此近的经过自己,不禁好笑。
傅兮伤心绝望,忘了开车,哭着消失在门口,傅时运还是追了上去,不放心妹妹。
一从他们眼前消失,傅兮秒收泪水,踹一脚电梯门,“妈的,装柔弱装哭也没有用,慕野钦,你就是个木鱼!敲着都不响的那种!”
瞪着眼,鼓着脸,对电梯恶吼。
傅时运出来恰好瞧见这幕,惊愕了。
“小兮?”傅时运歪着头,眨巴眨巴眼,觉得她是给什么东西附体了。
傅兮一点没被亲哥撞破的尴尬,呛他:“看什么看,哼!和慕野钦一路货色!”
看见美人就不着调了。
那只小狐狸长那么美,慕野钦不被迷上她都怀疑他不正常。
傅时运淡定下心绪,扣住她肩,“你不是和大姐一起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你还说!”傅兮的语气依旧很冲,“我就是看见那视频才等不及回来的,我不过走了几年而已,他就在外面有了小狐狸了!”
说着,眼眶又红了。
傅时运悄咪咪翻个白眼,不知该怎么安慰。
作为傅家的小公主,除了呱呱落地的那一声啼哭,傅兮这么多年的眼泪,都给了慕野钦。
情窦初开的第一次心动,也给了慕野钦,这么多年一直未变。
思索许久,傅时运劝说:“小兮,感情的事不可勉强。”
傅兮拂下他的手,“道理我都懂。”转身走进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