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好难
得到谢野坚定的信任后,司迦有些愣,心上一阵温热。
原来,被人全心信任是这种感受啊。“妈妈!”
一道凄寒悲拗的声音宛如惊雷般响起,似乎是从人的喉咙里抠出来一样。
这般凄寒的声音惊得躺在病床上的司迦倏地睁开眼睛,猛地一下坐起身来。“司迦,那个,因为三天后要拍摄十一和薄言大战的重头戏,所以,你战神的衣服必须现在去试穿。要是不合适,还有更改的余地。”
王导见司迦过来,连忙凑到她跟前,叮嘱道。
按理来说应该开拍前就安排演员定妆试服装的,可十一这个角色变动一直都很大,自然不能和其他演员一样。
司迦闻言,点了点头,跟着负责服装的风姐前往储衣间。
坐在一旁的云颖,见司迦神色如常,手里拿着一个相机,整个人看起来轻松极了,便知道赵迅失败了。
真是个废物,一个视频都拍不到。
一天天还骄傲蛮横的不得了。
在司迦路过她的时候,她抬眸,恰好和司迦对视。
二人眸色均是沉沉,看不出丝毫情绪。
云颖一直定定地望着司迦,司迦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她仍旧没有收回目光。
直到和司迦并肩而立的风姐不经意间回头,望了她一眼,她才渐渐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眉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司迦快走到储衣间时,下意识一抬眸,视线停留在了储衣间的玻璃窗户上。
干净透亮的玻璃上倒映出了某人的眼神,那泛着寒光与冷气的眼神。
“云颖,你真要这么做?”张文瞧着司迦的身影,担心地问。
毕竟,毁了戏服,影响了拍摄进度,损失可都是投资方承担。
而投资方就是星娱世纪。
“文姐放心,这么点钱,星娱还是承担得起的。再说了,也有可能不是星娱承担啊。”
云颖坏坏地一笑,盯着司迦的背影,扬了扬眉。
“你的意思是让……司迦赔偿?”张文顺着云颖的视线,瞬间明了。
云颖脸上的笑意加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邪气,“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啊。”
“进来吧!”风姐拿出钥匙,打开门,看了眼司迦。
司迦站在原地,抬眸,静静地瞧着风姐,神色复杂。
风姐被司迦盯得心里有些发毛,想到张文安排给她的事情,有些紧张。
“进来啊!”风姐声音微微颤抖,眼神躲闪。
司迦瞧见风姐这般反应,她微微一笑,颔首,抬腿。
不过,在进入储衣间的时候,司迦回头,望了眼坐在一旁的云颖。
在风姐取衣服的时候,司迦抬起脚,伸直了脖子,瞧见里面有很多衣服。
其中貌似就有女主温书的某件戏服。
是云颖定妆照晒出来的。
在风姐从柜子里拿出衣服后,司迦立马站直,将视线移向了旁处,装作若无其事。
不过,司迦却总余光瞧着风姐将钥匙放进了上衣左口袋里。
“司迦,这套就是三天后你要穿的战神服,你去试试吧,看看合不合身?”风姐将衣服递给司迦。
司迦定定地瞧着衣服,半天都没伸手接过。
“拿着啊,赶紧去试。”风姐见司迦不接,有些着急,她把手伸到司迦跟前,打算强行塞在她怀里。
可司迦向后一退,顺势将手臂抬起,戏服掉落在地上。
“你!”风姐见戏服掉在地上,睁大眼睛,定定地瞧着她,既生气又惊惧,眸子里蕴着慌乱,好像极其紧张地上的衣服。
可貌似是顾及到什么,风姐没有当下弯腰去捡。
见状,司迦明了,这衣服铁定有问题。
她唇角勾起,看样子有人是要跟她玩心计了。
“你要是不想穿可以去和导演说,何必在这儿为难我,这要是把衣服弄脏,谁来收拾?”
风姐弯腰,将衣服裹成一团,捡起来,轻轻地拍打着沾染在衣服上的灰尘。
司迦注意到她这般动作,挑眉,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问:“难道风姐没有为难我吗?”
风姐闻言,拿着衣服的手微微一抖,目光躲闪,“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姐,你说,会不会衣服一旦在我手里,它就莫名其妙地被丢失毁坏?”
司迦话音刚落,风姐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这我哪知道,再说了,谁会闲得没事在你戏服上动手脚。”
“也是哈,谁会这么无聊,在戏服上动手脚呢?”
风姐闻言,色厉内荏:“那你到底还试不试了?”
司迦淡淡地一笑,眸色一沉,眼睛微微一转,她从风姐手里接过戏服,略微一笑,道:“试啊,肯定得试,我总不能耽误风姐的时间吧。”
司迦冲风姐微微一笑,继而转身,朝屋外走。
看着司迦转身离开的背影,风姐傻眼了,她连忙上前,拉住司迦,问:“你这是?”
司迦顺势将戏服放到风姐身上,借助宽大的衣服挡住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而后将手慢慢伸进了风姐的左口袋里。
“我出去试衣服啊。”司迦睁大眼睛,人畜无害地说。
“里面有试衣间,可以直接试。”风姐见状,无语又烦躁地说。
“哦!”司迦点头,拿过衣服,朝试衣间走,只不过刚走了两步,她就回头,不经意地问:“风姐,我试衣服的时候你是全程守在这里吗?”
风姐抬眸,看了她眼,想起张文叮嘱的话。
“等她去试衣服的时候,你就悄悄地离开。到时候,你就说衣服交到她手里的时候完好无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成这样。”
“当然,要是衣服不合身,我还得联系人给你改,自然会在这里的。”
听到风姐这么说,司迦点点头,宛如什么都不清楚,直径去试衣间。
司迦盯着试衣间的缝儿,果然毫无悬念,她刚进来,风姐就出去。
跑得倒挺快,这连十秒钟都没有吧。
就这,还好意思说会守在这儿?
司迦见风姐蹑手蹑脚地将门轻轻关上,她把衣服摊开,细细地翻看衣服。
果真如她所猜测一般,衣服的各处线头已经被拆开。
明面上看不出来,可只要一穿在身上,衣服就会撕裂开。
衣服三天后拍戏需要穿,可现在却莫名其妙无法穿,为了赶进度,导演铁定会要求一众员工加班加点赶制衣服。
不过,这衣服的材质,估计三天是赶制不出来的吧。
到时候,说不定剧组所有的拍摄计划都得被打乱,每个人的工作任务都得重新安排。
没有人会愿意自己因为一个不知名演员的过错要加班加点,要重新去制定工作计划,要去熟悉其他业务。
啧啧!
云颖这招不错啊。
仅仅通过一件衣服,就让她有可能被所有剧组人员嫌弃厌恶。
而被剧组人员讨厌的后果……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自有过墙梯。
司迦垂眸,看着手心的钥匙,她慢慢地抬手将钥匙紧紧地攥在手里,眉眼里蕴着戾气。
既然有人要使这种脏手段,那她就教教她,什么才叫心计。
她苍白纤细的手指狠狠地抠在床单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没死么?
可她确信,车真的翻了,而她也确实从车里被甩出去。
甚至,摔在地上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生命消逝的痛苦。
“你,醒了?”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刺过司迦的耳膜,冷冷地传过来。
可这道声音里头藏着满满的紧张与关切。
司迦闻言,抬眸,正巧对上了那双漆黑枯寂的眸子。
他眉眼里蕴藏了太多东西,叫人不能忽视却又无法看清。
司迦定定地盯着坐在沙发上削苹果的男人,把眼睛瞪到最大,不敢置信。
这不是谢氏集团的总裁谢野么?
司迦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她伸手揉揉眼睛,闭上,过了一两秒,又睁开。
真是财神爷谢野啊!
不过,所有明星艺人都想搭上的金主爸爸怎么在这儿?
司迦还没来得及张口回复,就见一团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来,跑到她床边。
一个小团子乖巧地站在她床边,约摸三四岁,小脸胖乎乎,眼眶泛红,大眼睛又湿又亮。
瞧着,是哭过了。
“妈妈,妈妈,你终于醒了!”
小家伙抓起她缠着纱布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腕,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经过小家伙这一抚摸,司迦才注意到,自己手腕好像受伤了。
小家伙垂头,温柔地给她吹着手腕,还说,“团子给妈妈吹吹,妈妈就不疼了。”
司迦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
他叫她“妈妈”?
她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可爱又萌哒哒的儿子了?
这样乖巧萌宠的儿子,是她一个过气女明星配拥有的么?
她眼睛略微一斜,不解而又好奇地思索。
可这一思考,司迦的脑袋似乎被劈开一样,许多记忆一股脑朝她脑子里跑,疼得她抱头连连痛苦哀嚎。
听到司迦痛苦至极的声音,谢野连忙把苹果扔在茶几上,一个大快步,直接冲到床边。
谢野一手抱着司迦,一手立马按铃,召唤许医生。
摁铃的那只尊贵而纤细的手,竟然轻微地抖动起来。
而谢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心疼。
被谢野拥进怀里的司迦,闻到他身上的清香,瞬间安静下来。
她抬眸,瞥了眼谢野,而后,垂下脑袋,晕倒。
小家伙见司迦此状,他得小短腿儿下意识颤抖起来。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拉着司迦的手,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放声尖叫,满是惊恐。
病房里充斥着小家伙尖锐又惊恐害怕的声音。
“团子,怎么了?”
一个男人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一个箭步,直接冲到小家伙身边,也不顾小家伙愿不愿意,一把抱住他。
“亲哥啊,司迦受伤,和团子没关系啊,你可不能凶团子啊。”
谢追刚赶到病房,就听到了小家伙的尖叫声。
他以为谢野因司迦一事怪罪小家伙,连忙替小家伙求情。
团子可是谢家所有人的心头肉,谁都说不得啊。
为了保护团子,谢追扯开了嗓子,嗷嗷的哭,假装痛苦心疼地乞求道。
抱着司迦的谢野瞅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谢追,在瞅瞅因为司迦晕倒而瑟瑟发抖的儿子,无奈地扶额。
病房里,医生进进出出的声音,一大一小惊恐中又夹杂着某人虚假而做作的声音,吵得谢野有些许的心烦。
谢野抬脚,冲谢追屁股上一脚。
“别叫唤了,我没怪团子。”
谢野清冷的声音在谢易耳畔一响,谢追立刻停止了嚎叫。
他抬眸,狗腿地看着自己大哥,也不生气他踹自己。
“好啦,不要害怕,妈妈她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谢野又瞥了眼小家伙,俯身,摸了摸他毛茸茸又略微卷起来的头发,耐心开口。
被谢野踹了一脚的谢追,盯着亲哥对团子的动作,有点吃味。
为啥都是至亲,差别咋这么大呢?
谢野话音刚落,团子眼底的恐惧瞬间消散,他定定地望着谢野,有些愣,可眉眼里却没有半分犹疑。
满满的都是信任。
本来还撇嘴不太开心的谢易,看到小团子的反应后,立马又咧开嘴。
感叹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变脸儿的速度,不亏是他亲侄子。
正这般想着,谢追目光一转,瞧见了病床上的司迦。
他脸色不太好,可眼里却全都是关心和心疼。
……
“为什么要逃跑,不是答应过我永远都不会逃跑了么,嗯?”男人暴躁狂怒的声音犹如惊雷,响在她耳畔。
“因为我恨你!”女孩冷眼看着男人,冰冷而厌恶的开口,“我永远都不会待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
闻言,男人伸出手,原本准备掐死她,可对上她没有半分生机的眼睛,他随即把手移开,狠狠地砸在镜子上。
顷刻间,镜子碎了一地,而他的手被玻璃划破,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
血液滴滴答答的作响,那声音犹如地狱传来的鼓响,叫人惊惧。
司迦在梦里倏地惊醒,她满头大汗,眼神空洞而麻木,愣愣地看了眼病房,空无一人。
她撑着身子,靠着墙,缓缓坐起身来,目光锐利,打探着周遭。
见病房里还有梳妆台,上头摆着镜子,司迦眉头一皱。
想着晕倒之前突然间涌进她脑子里的那些记忆,司迦颤颤巍巍地扶着墙,虚弱地走到梳妆台。
司颜垂着的头缓缓抬起,定定地盯着镜子里堪称盛世美颜的脸蛋,目光沉沉。
她……真的……没死……
还魂重生了……
眼前的这个躯体和她拥有同样的名字,但是比她长得美艳动人不止十倍。
记忆中,原主是司家的独女,可却自小爹不疼妈不爱,她在司家的地位还不如养女司颜。
虽说她同谢野的关系不太好,可他们却有一个孩子。
那孩子,极其依赖她。
小叔子谢易对她的态度也是极好,似乎很喜欢她这个嫂子。
不过,貌似因为她对谢野很不好,小叔子这半年来都对自己爱搭不理,像是和她生闷气,闹别扭。
至于她是怎么对谢野不好的,唉,一言难尽啊……
反正这大半年来,她同谢野,一直在玩你追我逃的老套霸总戏码。
她一心想要离开,
不过,这么一看,大佬果然是大佬。
就算头上快要顶着一片青青草原,也能坦然宠爱心爱之人。
佩服佩服!
见司迦一直盯着自己,谢野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冷声问,“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司迦挑眉,不解,“啊?”
谢野见状,当下明白司迦不是那个意思,他微微摇头,冷声说没什么。
他眸子里闪过很多东西,而后,一手放在司迦的腰上,一手把她揽在怀里,朝病床移动。
在腰后,没人看到谢野的手颤抖起来。
司迦对这亲密接触有些排斥,她本想拿掉谢野的手,可对上他那双枯寂而温热的眉眼,不知怎的,司迦心一软,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就这样,被谢野扶到病床上,她安静地躺好,他替她盖上被子,而后,坐在了她旁边。
门口的谢追对于这看起来有那么一丢丢甜的画面已经心如止水。
不,是恐怖如斯。
他还记得半年前,在他们爆发第一次争吵后,司迦就是像今天这样,乖乖地,安静又听话。
可正当他觉得他们和好了的时候,司迦突然开始发脾气,折磨自己,闹得整个谢家鸡犬不宁。
从此以后,在他们有误会后,司迦得到谢野的相信后,她总是先会乖上一两分钟,而后,开始暴走上一两个星期。
那一两个星期,堪称地狱,他哥在司迦这里受气,转身,就会拿他们撒气。
那一两个星期的谢野,就是活阎王,折磨他及所有辛勤工作的员工。
每次遇到这种时候,就是谢追最想去五台山出家的时候。
因为,他要逃离他哥。
不管他有多么心疼他哥,他都想逃。
实在是他哥暴走起来,真得超恐怖。
谢野盯着司迦,目光温柔而缱绻,“睡吧!”
司迦有些愣,呆呆地盯着他的脸,没有做声。
尚在门口的谢追看到司迦徒然瞪大的眼睛,心里知道司迦马上要开始暴走,折磨他哥了。
到底是跑呢,还是跑呢,还是跑呢?
谢追拿出手机,点开携程,准备亲自给自己订机票。
他眼睛盯着屏幕,不敢朝病床那边儿看了。
毕竟,他记得一个月前,他不小心看到他哥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哥是怎么折磨报复他的。
谢追都想好了,等听到声响时,他就跑路。
可等了许久,都没有预计中的声音传来,他大胆的瞥了下眼睛,愣住。
没有预想中的司迦的作天作地,对他哥的言语伤害,而是二人间那处小小的安静,祥和,温柔。
司迦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睛,看面容,似乎已经熟睡。
他哥还是之前那的坐姿,眼神一直盯着司迦。
瞧着刚刚这一幕,谢追心口有些发酸,他侧目,眼眶含泪地盯着他哥。
他哥真是太不容易了,被司迦折磨伤害了大半年,今天,司迦终于没用言语伤害他哥。
他也真是太不容易了,被他哥撒气撒了大半年,今天,他哥终于没再拿他当出气筒了。
感动至深处,谢追吸了一下鼻子,可能因为声音有点大,引得谢野回头,眼神不悦。
谢追哪里不知道他哥刚刚那眼神的意思,他即刻捂住鼻子,不在发出声响。
谢野抬手轻轻一挥,谢追当即明白他的意思,撒欢儿似的离开。
噢耶!
他安全了!
在司迦入睡的十六分钟后,谢野的手机突然接到一个短信,看着上头的内容,他皱起眉头,目光沉沉地瞥了眼司迦睡睡的容颜,似乎是有些不舍。
最终,权衡一下,犹豫半晌,他在司迦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而后,离开。
假寐的司迦听到病房门被轻轻关上后,她,缓缓睁开眼睛,自动忽略额头上那一冰凉的吻。
虽说她是过气明星,可她的演技却毋庸置疑。
装睡,小意思!
司迦躺在病床上,细细思索整理着,她在脑子里想着原主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原主竟然也是一个过气女星,被人陷害,遭到公司雪藏,酒驾遇到车祸,这些她都经历过。
唯一和她不同的是,原主比她幸运些许,没英年早逝。
至于原主和谢野,好像是在她车祸后在一起的。自打他们在一起后,原主便近乎退圈。
她和谢野的关系一开始不错,算得上是和睦,可半年前,原主像是突然变了个人,处心积虑要离开谢野。
为了离开谢野,原主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什么桃色绯闻,低价出售谢氏的股票,言语中伤谢野,甚至,为了离开,她,好像还虐待了小团子。
想到这儿,司迦对原主竖起个大拇指,心里直呼牛批,是个狠人啊!
折磨谢野就算了,居然还虐待人家儿子。
虐待儿子?
司迦猛地抓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东西。
孩子不是原主的么,她怎么舍得虐待孩子呢?
还有,那孩子今年三岁,可原主貌似才二十一岁。
照这样说,原主十七岁就和谢野有了孩子?
谢野牛批啊,居然在原主十七岁时就上了原主。
看来张爱玲那句话说得没错啊,做-爱要趁早。
司迦正胡思乱想着,可突然有个问号跑进她脑袋里。
原主十七岁就认识了谢野,可为什么在她现有的记忆里,原主和谢野是在她车祸后才在一起的。
难不成,团子不是原主亲生的?
怎么可能,虽说团子才三岁,可那浓眉大眼高鼻梁一看就是她的娃啊。
不过,他爸好像也是浓眉大眼。
团子,到底是不是原主亲生的呢?
害!这有啥好想的。
哪天她偷一根儿团子的头发去做个亲子鉴定不就行了么。
不过,原主都这么对谢野了,他为什么非原主不可呢?难道真是爱得太深了?
可司迦总觉得另有玄机。
司迦愈是想,愈想不明白,见自己实在想不清楚,司迦选择作罢。
她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想不清的事情,她就不愿意再去想,她喜欢随遇而安。
实在不行,以后要是有机会,问问谢野吧。
所以,司迦摇了摇头,把被子蒙在脑袋上,真得安稳地睡过去。
一觉初醒,司迦只觉自己像是睡了一个地老天荒。
她微微一扭头,就瞧见了沙发旁的两个人影。
谢家父子两人都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谢野手里抱着电脑,貌似是处理着各种工作,而小团子趴在茶几上,似乎是在做作业。
他们两个都换了身衣服,两人穿着同样的蓝色休闲装,坐姿一模一样,浑身透着矜贵气息。
嗯………竟然有两只糯米团子。
大团子好帅哇!
小团子好Q啊!
唯一不同的是,小团子头上竟然戴着白色兔子耳朵,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司迦刚把视线投在他们身上,父子两竟然齐刷刷抬头,宛如机器一般,抬眸看着病床上的她。
小团子看她醒来,甜甜一笑,大眼睛布灵布灵地闪着,蠢萌极了。
小团子起身,想凑到她跟前,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知在担心什么,又缓缓坐了下去。
司迦看到小团子这反应,有些不解。
可小团子只是抬眸,对她又甜又暖地笑着,他两个兔牙露在外面,小梨涡在肉嘟嘟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可爱呆萌。
司迦被小团子的呆萌可爱撩到,更被小团子眼里丝丝的委屈心疼到。
又想到原主曾经虐待过小团子,司迦心里更加难受了。
第一次,她有些讨厌原主了。
这么可爱的糯米团子,怎么舍得虐待呢。
于是,她抬起左手,也是甜甜的一笑,冲茶几旁的小团子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团子一看司迦冲他招手,嘴角近乎咧开,眼睛更加地亮,他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爸爸,而后,迈开他的小短腿,朝司迦跑去。
留在原处的谢野眼里蕴着笑,他视线全都落在了那一大一小的身上。
小团子跑到司迦跟前,张开肉嘟嘟的手,又摸了摸司迦的右手,漂亮而精致的眉眼染着心疼。
小团子看着司迦,奶声奶气又关切地问,“妈妈,是不是很疼?”
司迦:“……”
虽说她对于小团子口中的“妈妈”还不太适应,可她,做不到不回应他。
司迦抬起右手,摸了摸小团子软绵绵的脸,温柔地说,“已经不疼了,团子给我吹过以后,我就一点都不疼了。”
记忆中,小家伙“团子”这个名字,是原主起的,谢家上下都很喜欢。
今天,司迦第一次叫,还是叫这么呆萌可爱的小家伙,司迦顿时觉得原主真会起名儿。
团子,这名儿起得不错啊,软糯软糯的。
小团子闻言,又咧开嘴,连眼睛都浸着笑意。
小家伙担忧不自信地问,“妈妈,你之后醒来,我没有在,你有没有生气?”
不等司迦回答,他又主动解释,“妈妈,我不是不关心你,我是怕你看到我,又晕倒,才没一直守在你身边。”
听到这儿,司迦明白了,为什么小团子刚刚看到她,明明想过来,又忍住。
小家伙估计以为自己晕倒是因为他,自责不已。
司迦这般想着,心里有些许的温热,她睁大眼睛,温柔又娇俏地说:“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团子的意思啦。”
小团子眼底的不自信担忧这才消散,不过,他还是没主动说话,似乎还是有些许的担心。
为了安抚小团子,于是,司迦抬手,捏了捏小家伙头上的兔子耳朵,柔声问:“团子,你为什么要戴兔耳朵啊?”
糯米团子听后,竟然害羞地一笑,还稍稍侧了侧身,一双胖乎乎的小手饺在一起。
看起来萌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