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终生的信徒
旁边的隔间里。
男人坐在沙发上,面前放了一杯红酒,他手里夹着一根烟,轻吸了一口,微眯眼角,嫣红的唇中缓缓吐出薄薄烟雾。
男人抬眸,看了眼败北的徐瑾愈,轻笑了一声,抖了抖手中的烟灰,又用力吸了一口,“被拒绝了?”
男人脊背挺直地坐着,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西装,嘴角微勾,几分雅痞,宛如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那周遭的风流倜傥,和徐瑾愈的气质倒有些许的搭配。
一个风流,一个风情。
可偏偏个个都是猎人。
男人是徐瑾愈的大老板,京城唯一一位向研究所连续投资十年有余的人。年少多金,背景了得,名唤江夜肃。
虽说相貌俊美,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可是这人品和情品,委实让人不敢恭维。
传言,江夜肃为人心狠手辣,唯利是图,丝毫不讲道义。
与同行竞争也曾多次采用卑劣手段,奈何背景深厚,旁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同时,江大老板情史丰富。江湖传闻,大老板曾经夜御七女,对各类女友向来从未付出真心。
饶是这般花心薄情,对其前赴后继的女孩不计其数。
有人说江夜肃换女人如衣服,也有人说江家老板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总之,对江夜肃的评价,可谓众说纷纭。
可是大老板对自己行为的评价却是:人生在世,应当及时行乐。至于这男女之事,不过是浅尝辄止,互相陪伴一程。若是和睦则于床上运动,若是不睦,则一拍两散。
偏偏这般薄情的少年郎,愣是花重金从国外亲自把徐瑾愈挖回来,让她进入京城最权威的物理研究所。
徐瑾愈听到这嘲讽的声音也不恼,“拒绝了,不正才说明这个男人非凡脱俗么。”
徐瑾愈透过隔间的窗户,瞧着那芝兰玉树的男人,一脸欣赏的说。
“这话,我听起来,怎么像是夸自己呢?”江夜肃把烟熄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挑眉,笑说。
“自然!毕竟,能拒绝我的人可不多。”徐瑾愈得意而骄傲,宛如最凛冽的玫瑰。
勾人,却带着刺儿。
“你知道他是谁吗,就去撩拨?”江夜肃漫不经心地问。
“不就是你口中那个一万个人里面出一个天才,而一万个天才里面才能出一个殷翌的年轻物理学家吗?”
徐瑾愈答的也漫不经心,望着窗外的殷翌,眉眼里既有惺惺相惜,也有骄傲轻狂。
“确实是他!”江夜肃侧目,看了眼正襟危坐的殷翌。
“可是,大老板,你貌似忘了,我也是你从从一万个天才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
徐瑾愈收回目光,望着江夜肃,淡然陈述,可骨子里的傲气却难以掩饰。
从万人天才中能脱颖而出,那是她这一辈子第三骄傲的事。
“那你知道他的英文名吗?”江夜肃摇晃着酒杯,似笑非笑。
徐瑾愈侧目,轻笑,“哦,是什么?”
“Noah!”
随着江夜肃话落的那一刻,徐瑾愈脸上的笑僵硬住了。
真的是他吗?
徐瑾愈目光炙热而虔诚地看看殷翌,又似不敢相信的瞧着江夜肃,见江夜肃再度点头后,徐瑾愈目光一沉,眼中泛着泪光。
而后,徐瑾愈再度朝窗外望去,眉眼里的骄傲轻狂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崇高的敬意和深深的……信仰。
是的!
信仰!
因为Noah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引导她走上物理这条路的教父。
而她,是他终生的信徒!
……
席家门口。
“谢谢你请我吃饭。”席柒摸了摸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礼貌道谢。
“不用谢,你愿意和我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殷翌浅显着,温柔绅士地开口。
“那我,先走了。”两人沉默了良久,而后,席柒指了指家门口,说。
“去吧。”殷翌点头,依旧笑得温柔。
席柒转身走了一步后,她回头,见殷翌还站在原地,于是,席柒走到他跟前,“我们还会再见么?”
殷翌闻言,一笑,“柒柒还想见我吗?”
“我这人喜欢两清,今天你请我吃饭,怎么着,我也得找机会还回去,不是?”
席柒这话说的有些距离,似乎她一席话,就将二人的距离拉远。
可殷翌对席柒这话毫无反应,只是收起脸上的笑,坚定而有力,“会的!”
话音刚落,席柒就把手机递给他,“那,加个微信?”
殷翌闻言,愣了愣,瞧着她不知何时拿出来的手机。
“不然,到时候请你吃饭,万一联系不上,怎么办?”席柒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殷翌瞧着女孩极力掩饰的小模样,笑着点头,拿出手机,主动添加了席柒的微信。
得到殷翌微信的席柒,满意地笑了笑。
这也不是很难么。
果然,十九世纪的贵公子,还是看内在的。
碰巧,现在的她,也只有内在。
得到殷翌的微信后,席柒冲他摆摆手,转身,朝席家走。
而留在原地的殷翌,一直目送席柒进了家门。
当席柒的身影消失在他眼里,殷翌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腕上的黑色手表,殷翌眸子里的笑意温柔瞬间消失,暴戾狠辣浮上来。
瞬间,判若两人。
而后,殷翌打开手机,又轻轻摁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利用蓝牙传输,将白天那女孩的照片传到手机里,而后点开微信列表里的一个人,将照片发过去。
[一个小时内,找到她!]
殷翌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的敲打着,见信息发送出去后,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夜里静谧,风吹树叶悉悉索索地响而后,橘黄的路灯下,殷翌的孤影斜长。
可偏偏,他又与夜色融于一体,分不清,也看不清。
却叫人觉得危险、可怕。
……
席柒外面套了件黑色外套从外面走进来。
室内装修豪华中透着简约大气,精致中透着温馨。
室内偏向于复古,很是有女儿家小心思。
也不知席父到底是为了哄妻子高兴,还是为了哄席阮语高兴。
在进来的那一瞬间,席柒唇角微扬,眸色更暗,里头又蕴起危险和狠辣。
一个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在餐桌旁,一袭黑色西服,佩戴着一只金色边框的眼镜,瞧起来斯文而儒雅。
可偏偏,他坐在那儿,满脸威严,不怒自威。不过在望向席柒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
而在触及她脑袋上缠着的绷带时,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丝的担忧。
席与凯,席家当家人,席柒的亲生父亲。
“去哪儿了?”席与凯气沉丹田的声音传入席柒耳畔,可在尾音处,却有丝丝的颤抖,透露着些许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