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穿到病娇文里大佬她当起了野王

到时候再说

  戌时,南博思锐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地抠手指。

  “叮!”语不惊人死不休。

  少女清脆之音落入众人耳中,众宾哗然,一时间,丝竹管弦交杂着酒杯筷子摔桌落地之音,大堂内略显嘈杂。

  众人瞠目结舌,纷纷侧目,朝着声源处望去。

  而给宁信王布菜的人筷子微微一顿,抬眸,瞧了眼大堂石柱旁一身白衣的女子,又垂眸,看看自家主子意味深长却又惊愕不已的眸子,继而神色如常安心布菜。

  而话落后,瞧着众人呆若木鸡的面庞,以及高堂座上满脸戏谑的宁信王,南博思锐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

  大型社死现场,不过如此了。

  虽说平日里南博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军队上,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连南博侯也是一惊,不禁好奇。

  只是这一回头,南博侯脸立马僵住了。

  思锐?

  他的女儿?

  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对南博侯多加留意的高相,瞧着了千军万马跟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南博侯这般神色,回头看了眼身旁的下属。

  下属当即会意,凑到他跟前,轻声言语:“老爷,这女子是南博侯唯一的女儿南博思锐。”

  闻言,高相先是一愣,继而摸着胡须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即大大方方地看起好戏来。

  察觉到南博侯不可置信的眼神,南博思锐无奈的耸耸肩心中隐约浮起几分愧疚。

  毕竟因着她,南博侯今日怕是要沦为众人口中的笑话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那抹愧疚已一闪而过,继而她又将视线停留在高堂座上。

  阻止是阻止了,可她该如何吃到那有毒的膳食呢?

  南博思锐伫立在原地,皱起眉头,细细思索着。

  要不,直接抢?

  想法一浮现出来,南博思锐已经顾不得是否丢人了,当即抬起脚步,朝宁信王身旁走去。

  “思锐!”

  瞧着幼女一步步前进的步伐,南博侯从惊愕中恢复过来,连忙出声遏制。

  “停下!”

  南博侯中气十足的呵斥着,那一声,叫宴席上的众人身躯一震,肩膀不禁抖上了三抖。

  可南博思锐的脚步却不曾停下。

  倒是台下的高相,兴致勃勃地瞧着眼前场景,心里已经谋划好了明日如何在陛下面前参奏南博君萧。

  好你个南博侯,在陛下和太子面前,时刻保持着你中立之臣的态度。

  口口声声宣称南博家只忠于大庆王朝,只忠于陛下,可今日,你的女儿于朗朗乾坤下,发出如此狂悖言论,这就是你的忠心?

  高堂座上,宁信王双目定定,万千风华,稳如泰山,面不改色,瞧着座下女子越来越近的身影。

  南博思锐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定定地回视着他。

  他的眼睛很大,他的目光很高傲。

  目之所及里,并没有她。

  而在四目相对间,宁信王在她清澈透亮的瞳孔里,看见了面不改色的自己。

  彼此对视,百转千回。

  可霎时间,南博思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起放在几案上的那把筷子,率先吃掉了宁信王尚未吃的那块鱼肉。

  那食用之姿,犹如饿狼,风卷云残,不足片刻,几案上所有的菜肴南博思锐皆是尝了一口。

  见状,宁信王万年不变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愣。

  原本又怒又羞的南博侯也是一愣,这是……

  其余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南博思锐看了眼几案上的酒壶,眼珠子咕噜噜地一转。

  这酒里,也是有可能投毒的吧?

  想到这儿,南博思锐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随即一饮而尽。

  喝完最后一口酒后,南博思锐脑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任务成功,归石亮度增一。]

  闻声,南博思锐当即低下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碎玉手链,第一颗玉石已经完全闪亮起来。

  是耀眼温暖的黄色。

  而其余八颗,依旧灰溜溜的。

  可是依旧不妨碍南博思锐会心一笑。

  太好了,回家之路终于能前进一步了。

  可等对上宁信王探究的目光时,南博思锐上扬的嘴角猛地一抽,脸上的笑僵住。

  忘记了,还有个大麻烦没解决呢。

  南博思锐面上风起云淡,可心里的小算盘打的那叫一个啪啪响。

  装疯卖傻?

  南博思锐一双大眼睛咕噜噜地一转,瞧着堂下面色铁青的南博侯,当即否决了这个想法。

  南博侯会因为今日颜面尽失而杀了她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怎么可能,大堂内百双眼睛皆放在她身上,除非她有通天入地之能。

  以色诱之?

  南博思锐的眸子微微抬起,看了眼高堂座上的宁信王,随即摇了摇头。

  不行,眼前这张脸男生女相,堪称天人,美中带魅,靓中带邪。

  南博思锐的心声被宁信王一字不落地听去。

  男生女相么?

  宁信王抬眸,瞧了眼跟前的人,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手腕上的佛珠。

  他虽长得是极好看,可却不符合我的审美。

  这真要是色诱,我也下不去那个手啊。

  胡思乱想的南博思锐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早已被某人窥探。

  不符合审美?

  下不去手?

  在大庆王朝有“美神”之称的宁信王,唇角微翘,深沉犹如万年寒冰的眸子淡淡地里泛起了点点涟漪。

  此女子,有点儿意思啊。

  随即“扑通”一声,南博思锐跪在宁信王面前。

  众人:“……”

  紧接着,南博思锐双手交叉,向宁信王接连行了两个大礼。

  “这是?”宁信王神色自若,安然受之,继而淡淡地问。

  “回宁信王,小女是南博侯的女儿南博思锐,这一拜是赔罪,为小女刚刚放诞狂悖之言论道歉。”

  众人的嘴角抽了抽,敢情此女也知刚刚言论有多么狂悖。

  可宁信王却面不改色。

  因为他又听见了她的心声——

  唉!

  老喽~

  这样不痛不痒的话真是有损她的人设啊。

  毕竟,她从前可是分分钟都能在高速路上狂飙车的。

  宁信王不太能听懂她的话,但是结合上下文,自然是明白她意思的。

  所以,平日里面无表情的宁信王也难得抽了抽嘴角。

  “这二拜,是小女适才未经同意,食了殿下的膳食……”话语略微一顿,南博思锐扭头,看了眼南博侯,“小女这样做,事出有因。”

  “哦?不知是何原因叫久居深闺的南博小姐说出此话呢?”宁信王挑眉,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父亲曾经出征北凉,在他们那里,主人的血缘至亲率先替贵宾尝食饮酒是对宾客的最高礼遇。”

  南博思锐边说着,边冲南博侯挤眉弄眼,浅浅微笑示意。

  “南博侯,可有这回事儿啊?”宁信王抬眸,皮笑肉不笑地瞥了眼南博侯,又冷眼瞧着南博思锐不断闪烁的眉眼。

  继而,南博思锐的心声又传来——

  亲爹啊,这头您可一定得点啊。

  不然,咱两都得丢人。

  “回殿下,思锐所言不虚。”

  接收到爱女视线后,南博侯虽是百般不解,可他却明白,思锐这是在解释今日之事。

  那他自然得帮女儿。

  不然若是传出去,爱女的名声也就毁于一旦了。

  “所以,这是南博侯为了礼遇本王,特意嘱咐南博小姐的了?”

  宁信王没等南博思锐继续说,轻佻着,淡淡地问。

  南博思锐闻言,点头,在心里为宁信王竖起大拇指。

  好样的!

  宁信王这领悟能力不错啊,省得我再解释了。

  而早已将她想法洞悉的宁信王,浅笑不语。

  “一派胡言!”

  本欲拿此事来参奏南博侯的高相,见状,急忙俯身拍案,指着堂下的南博思锐,大声呵斥,“本相怎的不知北凉有此等劣等习俗。”

  南博思锐伸手捂住胸口,故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高丞相,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去过北凉吗?”

  南博思锐眨巴一双大眼睛,人畜无害地问。

  “这……这……”高相磕巴了几秒钟,继而说:“纵然本相未曾去过北凉,可这等卑劣习俗,想来北凉断然不会有。”

  南博思锐闻言,眼睛咕溜溜地一转,戳了戳手指,俨然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高丞相,您可是屡次在朝堂上说北凉是蛮夷之地,那这蛮夷之地有此卑劣习俗,也不算突兀吧?”

  高相闻言,看了南博思锐好几眼,愣是没做声。

  见状,南博思锐唇角微扬。

  地一声,南博思锐闻声,连忙下意识地正起身子。

  系统又来发布任务了。

  [宁信王的膳食已被人投毒,请宿主立即前往大堂,替宁信王吃掉有毒膳食。]

  任务限时:宁信王用膳前。

  任务结果:

  成功,剧情继续,归石光亮度增一;失败,宿主将承受三级疼痛。

  冰冷而又机械的声音缓缓在南博思锐的脑海里作响。

  “狗系统,为了剧情正常推进,你是一点儿都不害怕我死了哈。”南博思锐一边起身,一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吐槽道:“让我替他吃有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的本命系统呢。”

  吐槽归吐槽,可南博思锐脚底下的功夫半点儿都没敢耽搁。

  毕竟,她也害怕那个短命的宁信王提前开始用膳,以致于自己任务失败。

  承受那非人的疼痛。

  一想到此前承受的一二级疼痛,南博思锐的肩膀不禁抖了抖。

  别人的系统是怎样的,她不知道。

  但她遇到的这个,就两字儿:阴间!

  毕竟,她是真的不相信,有哪个剧情的推进是以宿主一次次以身犯险来实现的。

  可偏偏,她被那狗系统拿捏地死死的。

  因为,她打小儿就怕疼。

  更遑论系统给予的锥心刺骨之疼。

  她对那种疼痛的恐惧,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

  南博思锐还在神游,机械冰冷的声音又在脑海中作响。

  [温馨提示:宿主您绑定系统已有两年之久,但到目前止,除了本命系统,其余九大系统,您连一个都没能开启。]

  似是能读到她心声,系统冷漠机械的淡淡地提醒到,但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南博思锐闻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但心里却微微地烦躁起来。

  开启不了其余的九大系统,她就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可想让她平白当替死鬼,休想!

  南博思锐走到内卧,移开层层罗帐,上身缓缓前倾,移开上等的沉香枕头,手放在床榻上,轻轻一摁,床榻处慢慢出来一个暗格。

  南博思锐看了眼,从中拿出一个棕色瓶子,将里面的黑色药丸倒出一颗,缓缓吞咽下去。

  而后,推开房门,带着视死忽如归的勇气,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大堂走去。

  南博府大堂,华灯结彩,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你来我往,络绎不绝。

  南博思锐侧身躲在大堂前巍峨耸立的石柱旁,淡淡地抬眸,瞧着里头的情况。

  雅风清香夜悠悠,华宴金樽众觥筹。

  “南博侯,宁信王已高堂坐,您是不是得敬杯酒啊?”

  高堂座下,宴席右边,一位面相瘦削,嘴角蓄须的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柔顺华美的貂皮毯子。

  脸上挂着一抹浅笑,眉眼里闪烁着阵阵寒光,双手作揖,朝高堂处的宁信王颔首示意,继而扭头,不深不浅地看了眼宴席左边的南博侯——南博君萧。

  一身寒光铁衣的南博君萧闻言,正襟危坐,微微垂眸看了眼桌子上的虎纹佩剑,又抬眸瞧着高堂座上那张笑意盈盈的却又深不可测的脸,纹丝不动。

  宴席气氛渐渐变冷,众人停止了喧哗,纷纷眼观八路,大堂内徒留丝竹悦耳声。

  远远躲在一旁的南博思锐见状,眉头微微紧皱起来。

  这宴席美名其曰是南博君萧替宁信王接风洗尘的,可实际上,却是皇帝亲自下旨,命令南博侯这般做。

  而原因,明面儿上是为了修复南博侯与宁信王的关系,可实际里,不过是帝王的权衡之术。

  王与将若是把手言欢,东宫那位怕得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在南博府待了两年,她见南博侯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却是位高风亮节刚正不阿的好将领。

  其率领南博军,东拓疆土,西驱蛮夷,北上开荒,南下守国。

  此人戎马一生,征战四方,名扬四海,堪称大庆王朝的战神。

  民间曾有句戏言,“天子立储君,储君或登宝;南博侯拥仁者,仁者坐河山。”

  可偏偏,有心夺嫡的宁信王竟得罪了位高权重至如此的一个人。

  至于是因为什么,南博思锐尚不知晓。

  远远瞧去,她看不清高堂座上那人的容貌,可她能感受到他在等,也在逼。

  等南博侯敬酒表态,逼南博侯站队亲己。

  虽说她对南博府人没有感情,可毕竟待了两年,她名义上的父亲陷于人情困境,想来,她还是得帮上一帮的。

  “哎,高相,南博侯出征数月,想来倍加思念府中家眷,夜里宴席散去,怕是得和家人互诉衷肠。”

  南博思锐刚刚提起裙摆,脚还未伸出去,那宛如清冽泉水环佩叮铭的声音已然响起。

  “这带着酒气去见家人……”言语里四分理解三分戏谑三分神秘。

  宁信王袖手一挥,抬眸,微微一笑,“怕是不妥啊,今日本王可不想打搅到南博侯的阖家之乐。”

  话语一顿,“所以,今日宴席上,南博侯不但不能给本王敬酒,而且还得滴酒不沾啊。”

  宁信王上身微微前倾,面上带着笑,俨然一副贤王之象。

  可他的眼睛却微微勾起,似有似无地朝外面一瞥,视线在石柱旁那抹娇小纤细的影子上微微一停留。

  台下的南博侯微微一愣,扫了眼周遭,抬眸不动声色地瞧了眼提议的高相,继而微微颔首,气沉丹田,“多谢宁信王体恤。”

  石柱旁的南博思锐侧目,远远地又瞧了他一眼,心里莫名泛起一阵狐疑。

  奇怪?

  他居然和她的应对之法如出一辙。

  而且,就在刚刚,她还能感受到此人咄咄逼人的气势,怎的,现在就肯作罢了呢?

  尚在沉思中,南博思锐突然一抬眸,宁信王身旁的亲信不知何时已经布好菜。

  不好!

  与此同时,脑海中又响起了那催命的提示音。

  是任务倒计时。

  南博思锐瞧着宁信王手中举箸,心里不禁一紧张。

  不要吃!

  南博思锐望着高堂座上的宁信王,在心里急躁地大声喊道。

  同时,不经意间抬眸看向大堂外的宁信王握着筷子的右手一顿,继而慢悠悠地夹起一块鱼肉,可一双眼睛却不曾离开那道身影。

  瞧着那块快要被送入他口中的鱼肉,南博思锐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

  一路上,她只考虑到了如何自保,让自己免受痛苦折磨,却没有去考虑该以何种方法来阻止。

  [3!]

  [2!]

  系统冰冷机械的倒计时犹如催命符咒般刺激着南博思锐的耳膜,而宁信王的筷子已经伸到嘴边。

  没时间了!

  她该如何是好?

  突然间,南博思锐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好大一步,扯着嗓子大声喊了句:“宁信王,我要同你行床笫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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