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两年前都说了，不是吗？

　　这句反问到了嘴边，又被苏白咽回肚子里。

　　因为，再提已经没意义。

　　“我妈说，你和向媛的婚期近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只能祝你们早生贵子。”

　　车灯光打在苏白身侧，也在她眸底映出流光溢彩。

　　“……”

　　江少彦定定地凝视着她，没接话。

　　因为洗过澡，苏白的头发还半干着，有些凌乱地披散，一侧被她别到耳后，脸上不带妆，干干净净的，比起其她同龄女生，她的皮肤状态，好得就像婴儿一样细腻，又极白。

　　不是毫无血色的白。

　　苏白的肤色，更偏近与牛奶。

　　藕荷色的毛衣开衫，纯白T恤，还有浅褐色的长裙，即便穿着平底鞋，也显得身形高挑雅致。

　　她和向媛在穿衣打扮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向媛努力想让自己活得精致，成为朋友圈里同性羡慕的对象，苏白却从未有这样的认知。

　　当电梯门被向媛隔开，看见苏白的那瞬间，他就知道，两年过去，就算踏足社会，苏白依然没变。

　　清娆娴静，犹如山涧潺潺的溪流，流进他心底。

　　两人面对面站着，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苏白先出声，打破这沉默：“你……还有别的事？”

　　江少彦的视线未从她身上移开，是一种幽深的专注，徐徐开腔：“你希望我和向媛结婚？”

　　“……”

　　“你真的希望我和向媛共度余生？”

　　“……”

　　苏白唇角弯起，神色如常：“不是我希不希望的问题，你是我师兄，向媛是我一起长大的邻居，如果你们决定结婚，我也会替你们高兴，谁不希望自己的爱情开花结果呢？”

　　“那你呢？”

　　“……”

　　“遇到喜欢的人，刚好你朋友也喜欢他，你是选择拱手相让，还是努力去为自己争取？”

　　苏白没回避江少彦的目光。

　　晚风吹起几缕纤纤发丝，却未挡住她的回答：“我和我朋友逛宠物店，同时看上一条吉娃娃，如果那条吉娃娃先奔向了我朋友，我会尊重它的选择，而不是从我朋友怀里抢走这条狗。”

　　说完，苏白打算绕过他去扔垃圾。

　　江少彦侧身，擦肩而过之际，拉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一条吉娃娃？”

　　苏白说：“你不是吉娃娃，你是向媛男朋友。”

　　所以，她不会抢。

　　也不搞暧昧。

　　江少彦望进了她茶色的瞳眸，未在那里找到半点波澜，他拉着苏白怀里一带，右手抚上苏白后颈，低头就吻了下去。

　　一袋垃圾迎面砸来。

　　“嘭！”

　　江少彦的攻势被挡住，袋子也破了。

　　用过的厕纸，劈头盖脸而来。

　　江少彦，“……”

　　落在地上的厕纸团，隐约有着可疑的黄色。

　　“不好意思啊。”苏白一脸歉意：“这两天大山有点拉肚子。”

　　“……”

　　回到楼上，面已经煮糊。

　　苏白靠着流理台，想起江少彦那个没得逞的吻，小鹿没乱撞，思潮也没翻涌，除了觉得，今晚的月亮有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