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是我救了他
洛承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意识刚清醒几分,头上一阵痛传来。
“来人!”
迷药的劲头挺大,他抵着额,缓释着痛感,嗓子还是哑的,怒火已经蔓上眼底。
“来人!”
连吼两声都没人进来,洛承面色更加阴沉,眼底裹挟着猩红。
该死的女人!
为了救文郁之,还真是不惜代价!
主意还敢打到他头上,限她十分钟之内滚进来,
否则,他非得亲自让她见识到地下城的规矩!
洛承去洗手间冲了把冷水脸逼迫自己清醒,从病房出来就见到门口一个老旧的手推车。
啧,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手机不用猜也知道是被钟离楚楚拿走了,他走到楼下,出了医院。
门口一大片躺在机车上睡着的小弟,目光扫视一圈,瞥到两个大榕树梢上也挂着几个人。
洛承看得窝火,走过去一脚踹倒离他最近的机车。
他在医院醒过来想喝口水都没个人使唤,这群崽子竟然在外头睡大觉。
黄毛小弟连着机车一起翻倒,“谁!谁他妈......”
机车倒地的瞬间黄毛小弟及时跳起来,险些被压在车底下,睡眼迷蒙,嘴巴却先放起狠话。
“我他妈的弄不死你个龟孙儿......”
待看到面前的人是谁,眼珠子差点惊恐的掉出来,立刻缩头缩脑乖乖站好,
“承哥!”
黄毛小弟笑嘻嘻的问好,“承哥,早上好!”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吼醒,包括树梢上的几个人,差点没摔下来。
“承哥。”
“承哥。”
“承哥......”
所有人全部不约而同的凑过来,排成两队待令。
“人呢?”
洛承嗓音阴沉冷厉,听得一群小弟直发寒栗。
什么人?
小弟们面面相觑,都拿不准承哥指的是谁?
“承哥,是,是问那个死仆吗?”,有个红毛小弟打头阵问出声。
洛承站在台阶上,浑身肃然,眼眸深沉看不出情绪,只有声音是裹挟着怒意的。
“那女人去哪儿了?”
小弟们闻言顿时明白承哥是在问昨天那个女人。
“她不是说亲自照顾你吗?把我们都给轰出来了。”
巴结讨好的女人太多,都想在承哥面前表现,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不在病房?”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洛承的脸色更沉,平静的神色之下压抑着猛兽的凶势。
“去找!”
他从齿缝中吐出两个暴戾的字。
一波小弟立即跑进医院搜人,但是已经晚了,钟离楚楚早就跟着文家车队离开。
文家有自己的私人医疗队,钟离楚楚早有预料文郁之会被转移治疗地点。
华天医院规模太小,设备不先进,文家怎么可能会把文郁之留在这种医院疗养。
所以,她早就趁着文家保镖进医院的时候,悄悄打开后备箱藏进去。
这会儿,她刚从后备箱爬出来。
跟文郁之相识多年,还是第一次到他的车库,这规模比起钟离家族有过之而无不及。
钟离楚楚小心避开监控,弯弯绕绕好几圈才从车库出来。
眼前是稀稀疏疏的一大片椰子林,还是和她小时候看到的一样,只不过树长得更高更大了。
“谁在那儿!”
钟离楚楚身形一顿,拔腿就跑,不料发现她的人已经按下紧急铃声。
四面八方的制服保镖朝她围堵过来,“别冲动!别冲动!我找文郁之。”
钟离楚楚赶紧报出文郁之的大名保全自己,不过她现在不太方便见人哪!
虽说家族没有向外界公开她毒害父亲的罪行,但是各大顶级家族之间哪有不漏风的墙。
哪一家有个风吹草动,立马就有人会暗中调查,也不知道文家知不知道她毒害父亲的事。
但是文家向来跟钟离家族不对付......
应该不会向钟离举报她吧,算了,还是捂着脸为上策。
“你是谁?少爷的名讳岂是你能称唤的!”
钟离楚楚听出苍老的声音,挡着脸的手臂微微下挪一寸,看见说话的人正是文管家。
“文管家,是我报的警,也是我送文郁之去的医院。”
这时候她也不好说出自己的身份,只得将此事说出来。
“你是谁?”,文管家严肃的脸布满疑惑。
这女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虽然挡着脸,但身形却很陌生。
怎么会知道他是文家管家?
他能做到管家的位置,自然是洞察能力极强,见过的人就没有能逃出他的火眼金睛,这个女娃看身形他就不认识。
“你让我见到文郁之,我自然会主动告知身份。”
文管家听她这么说,更生出几分警惕,口口声声要见他家少爷,目标坚定,
很难判断是不是对家设下的障眼法,派个女娃故作神秘接近少爷,然后行凶!
“如果我要对文郁之不利,那在你们没到医院就动手了。”,钟离楚楚看出他的犹豫。
她再次提醒是她送文郁之到医院的。
文管家并未打消对她的怀疑,但还是让人带她去文郁之的卧室。
两个女佣带路,钟离楚楚走在中间,前后一共十二个保镖围着,步伐匆匆。
钟离楚楚暗道,派着这么多人盯着,至于吗?
她还能在文家翻出天来,太高估她的能力。
女佣带路越走越偏,一行人的步子也放慢,像是特意放慢,似乎走得太快怕她察觉什么。
钟离楚楚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文郁之的房间不在这个方向。”
文家她来过几回,文郁之的房间她也去过。
这条道的尽头按照记忆里文郁之告诉她的,应该是暗室。
暗室几乎是每个大家族都有的,隐于表面,但知于人心。
专门用来关押一些吃里扒外的佣人,和背叛家族的叛徒,或者像她这样来历不明的侵入者。
钟离家族暗室里的刑罚她多少知道一些,都是些见不得台面的残忍手段。
“告诉你们文管家,我没有恶意,如果你们非要以这种方式让文郁之找到我,下场会很惨。”
她转过身,背着手,完全一副凌人之上的态度。
如果是之前,她不确定五年未见的青梅竹马是不是原来的模样。
但那场车队葬礼之后,她才敢确定文郁之还把她当做朋友。
也就是如此,她才会找他帮忙,否则她绝不会主动出面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