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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小把戏

  “你不是……”余周周惊讶极了。

  小澄又挖了一口冰淇淋,鼓起腮帮子:“但是妈咪还不知道我知道哦,阿姨,你要帮我保密。”

  余周周看着他稚嫩的小脸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应了声好。

  周一的时候,江暮云带着安离去沈夏的实验室做手术。

  刚打开门,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个头发凌乱的陌生女人,抱着靠枕半睡半醒地说着:“我最近老想睡觉,是不是怀孕了呀?”

  沈夏无视了她的话,示意安离跟着他进手术室。

  女人揉了揉眼,看见安离后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哇哦,大美人儿。”

  流氓式的语气让江暮云侧目,她却朝他嘻嘻一笑,亮出两排洁白的小牙齿。

  江暮云眼看着安离跟沈夏进了实验室,这才坐到女人对面,打了声招呼说:“奈特博士。”

  女人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些,有些讶异道:“你认识我?”

  “之前在雾都的一个宴会上见过你,”江暮云微笑着说,“当时你打了Douglas•Rosened一巴掌,自称是他的母亲。”

  这位奈特博士是沈夏的同事,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医学领域名声大噪了,只不过为人低调,很少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奈特博士想起当时的场景,挠了挠脸颊:“当时跟人久别重逢,激动了点,让你见笑了。里面那个大美人儿是你太太吗?”

  江暮云点点头,目光柔和了些。

  奈特博士观察着他的神色,忽然记起他是谁了,再看他时,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肥羊。

  她那个傻叉领导整天嫌她花得多赚得少,今天她就当冲下业绩,给实验室拉个大客户好了。

  安离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进门时看见的那个女人笑靥如花地给江暮云递茶,身体都快黏上去了。

  江暮云看见她出来,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起身迎向她。

  “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安离的手上戴了个矫正器,要半个月以后才能摘下来。

  奈特博士冲业绩失败,对沈夏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又抱着靠枕瘫了下去。

  沈夏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便让他们走了。

  门一关,原本蔫在沙发上的女人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卧槽!沈夏!”

  沈夏瞥了她平坦的肚子一眼,冷淡地说:“你们分开已经超过四个月,如果你怀孕,那孩子一定不是他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奈特博士把靠枕朝他一扔,“你没发现吗?江暮云的太太跟你们小区那个玫瑰长得好像啊!像母女一样……不不,还是像姐妹吧,玫瑰长得太年轻了。”

  沈夏说:“玫瑰只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八岁。”

  她白了他一眼,嘀咕道:“那个女儿跟她一点都不像。”

  车里。江暮云一开始有些心疼地握着安离的手,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安离瞪了他一眼:“你笑得这么淫荡干嘛?”

  他摇摇头,弯了弯眼。

  到了晚上洗澡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笑了。

  宽敞的浴室里,安离刚把衣服费劲地脱掉,江暮云就在门外敲门。

  “安安,要我帮你洗澡吗?”

  她的手这阵子都不能碰水,脱衣服、洗脸、淋浴都很不方便。

  “不用。”安离恨不得把那门瞪出一个洞,也不想想她变成这样是谁害的!

  江暮云一本正经地说:“不用客气,我们是夫妻。”

  “滚!”她拿了个海绵朝门丢去。

  江暮云有些失望:“好吧,有什么事叫我。”

  用塑料膜把左手手指包好,她这才拧开花洒,别扭地洗了个澡。

  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着。

  江暮云一手毛巾一手吹风机,好整以暇地等在外头。

  “我帮你吹头发?”

  安离想起自己如今都是他害的,使唤起他来心安理得,便给了他一个白眼当做应允了。

  被使唤的人反很开心,她就当他有被虐症好了。

  入夜之后,两人相安无事地躺在床上。

  安离翻了个身,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江暮云起身查看她手上的矫正器,发现位置并没有歪,便又睡了下去。

  她没有睁开眼,心底一片荒凉。

  麻药过去后,手指还是会隐隐作痛,让她时不时回想起当年被人踩在脚下的情景。

  已经破碎的东西,再怎么拼凑,裂缝还是存在,他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二天,江暮云一早就出门了。安离收拾好自己后,汤小圆接她去了公司。

  枫岛项目前期的细节已经敲定得差不多,再不久就可以确定开工日期了。

  只不过,安离发现她的两个合作伙伴今天状态都有点奇怪。

  陆禹依旧冷静自持,眼尾眉梢却总是不自觉地散发出一丝温和跟喜悦的情绪。而霍骁冷酷的外表下戾气更甚,似乎按捺着什么。

  所幸这两人都是不会让私人情绪影响工作的人,会议开得很顺利。

  陆禹见她手上的矫正器,还问了句怎么回事。

  安离只冷淡地搪塞了两句,看见一旁的霍骁不耐烦地按了按眉心,看着实木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斜睨一眼,忽然发现,他黑色衬衫的领口处,脖子一侧有道细细的伤痕。

  像是被指甲抓的。

  看来是跟女人有关的事了,对此安离并不关心,也没兴趣。

  反正,她很快就要走了。

  江暮云让人在会所门口停了车,开门走了下去。

  候在门口的经理领着他去了里面的一间贵宾室内。

  邵晚星坐在饭桌前,她今天穿着绣荷花的素色旗袍,龙凤盘扣的高领,称得那张苍白的脸越发小巧。

  “暮云哥哥。”她笑着朝他挥挥手,眼里有着细碎的光。

  她遮掩的功夫向来很差,对他的爱慕如是,对一个人的恶意如是。从前他不在意,但是现在似乎会造成些许麻烦。

  江暮云习惯未雨绸缪,把会惹祸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晚星,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啦,”她吐了吐舌头,嗔怪着说:“你们上次那么快就走了。”

  看起来确实很有精神。江暮云端起茶轻饮一口,再放下时,含笑的双眸望着她,说:“晚星,我今天来,是要告知你,不要再玩那些小把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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