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春
6点钟会开始浏览器的考验,他们决定5点钟吃晚饭,休息一会儿就进去。
这样的生活方式是如此规律正常。
连金思汐都忍不住心里感慨。
明明这场手机考验是夺命的,却因为胜利者的侥幸心理,使之逐渐享受并投入其中。
“沈刊博,我睡午觉去了。”她淡淡留下一句话就上楼。
沈刊博轻嗯的一声,继续把目光放在书籍上。
其实他心里清楚,所以,他认为需要给她单独的时间。
沈刊博望向窗外,下午的天气还是阴沉沉。
如同他现在的眼神,阴暗。
有时候想想会觉得很好笑,亲朋好友的离去对他造成的影响,竟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微不足道……
虽然录音机的考验让他有所动容,但终究,他发现自己的情面刻薄冷漠,无法动摇。
亲情念头不重,大概因为他从小的教育环境里,不是幸福美满,而是约束与自我约束。
而友情,对圈里的,他所投入的是以利益关系为前提,对圈外的,他愿意表现友好,却因一年见不了几次面,感情也不深厚。
这么一想,活了二十几年,他的真正社交和家庭关系处得是相当失败啊!
记得在当时得知亲人消失时,他很难过,也许只是血脉作祟。
回想起早上,他站在亲情制高点,向金思汐发泄了怒火,说的都是他自己身上就不存在的人情世故。
“真是脸皮厚。”沈刊博自嘲。
这时他突然一想,如果金思汐也因为考验消失了,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难过?也许会吧。
但可能过了几小时就恢复如常了。
“我应该早点死的。”
……
此时,金思汐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去细细感受软糯布料的浸湿。
她的素裙被压得褶皱,裙底是翻开的,露出白白嫩嫩的腿杆,感受空气的燥热。
也许是被埋得喘不了气,她转面,把鼻子露出来。
泪眼婆娑的脸,一滴又一滴泪珠滑到脸颊下面,湿润的触感令她不舒服。
索性她就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擦了擦眼睛。
可还是很难受。
心里堵。
明明已经将内心的温软紧紧压制住了,可独自一人时,这样的痛楚如同洪水猛兽般向她全身发起进攻,随后她会难受得止不住流泪。
“太柔弱了吧金思汐!”
她不服地大叫一声。
然后拿起床上的猫咪玩偶,狠狠砸向地面。猫咪玩偶和其他几个玩偶撞在一起,零零散散。
看着混乱的地面,她怀念起过去母亲的唠叨声,说她不爱干净。
想着想着,泪水又一次在眼眶打转,她人格分裂似的,一边哭一边凶猛地扯十几张纸往脸上擦。
“靠!你哭什么啊金思汐?”
这时,听到一楼的门铃,她慌乱地起身,看到镜子里通红的眼眶,她只得拿起眼镜戴着,一边戴一边吐槽自己把墨镜弄丢了。
然后小跑下楼。
来到会客厅后,就看见沈刊博旁边坐着一位白衬衫的少年,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面容清秀而且下颚线比沈刊博还明显!
看着比沈刊博小。
“春,这是金思汐,听说是你初中同学。”沈刊博不怀好意地介绍。
金思汐一个大瞪眼,不可思议地盯着张一春。
“认错了!”她赶忙解释清楚,“我那初中同学跟我一年的,然后呢人挺瘦小的,虽然模样不差,但没这么帅气。”
“我知道,春比我大两岁。”沈刊博认同地点点头。
金思汐表示无语,轻轻锤了沈刊博手臂,小声嘀咕:“那你不早点跟我说,我还以为真是我初中同学。”
沈刊博也学着她的样子小声嘀咕:“因为想看你反应。”
金思汐干脆不理他。
回过眼来,她发现张一春一直盯着她。
怪尴尬的。
她便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金思汐,实在抱歉,认错了,闹了场心理笑话。”
张一春浅浅地笑,也回应过去,“不用介意,我叫张一春,是刊博的朋友,也是张纷深的哥哥。”
原来是张纷深的哥哥。
想到张纷深的消失,她既不在场,也没有任何问候,这么一想,面对他哥哥,实在不敢直视。
不对,有什么不敢直视的?
张纷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只是可惜这条人命,毕竟是沈刊博的朋友,没有问候确实不礼貌,不过也不碍事。
呼呼气,她在心里吐槽:自己怎么br /ua自己啊!
“对了!”她抬头观察了下张一春年轻的面容,心里奇怪,“你看上去像高中生!怎么保养得这么好的!”
张一春笑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没直接解释。
金思汐偷偷看沈刊博一眼,沈刊博表情淡漠,什么都不知道。
她又观察了眼张一春,在心里肯定:这家伙绝对不可能26岁。
沈刊博24岁,看上去英气成熟,不过沈刊博五官是奶系,可以说明他小时候一定特奶萌。
而张一春大他两岁,26岁,长相稚嫩,感觉五官都没打开,身架骨也小,就像高中生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