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玲后来转学了，这个江渔没关注。

　　教室后面围了一群人，都在玩游戏。

　　其他人有在拿着化妆镜化妆的、有聊天的还有写作业的。

　　吵得不行。

　　赵盂眼看江渔外套往头上一搭，踢了脚桌子，吊儿郎当地掏掏耳朵，“吵什么吵？影响同学睡觉。”

　　众人看看赵盂，又看看睡了的江渔，了然地闭上嘴。

　　他们还记得那时候他们问他和江渔的关系时，赵盂颇为自豪地挺胸抬头，“她是我小祖宗！”

　　得罪不起赵盂，现在连江渔也得罪不起了。

　　老师进门的时候，教室里还安静得不行。女老师怀疑地退出教室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机关，才小心翼翼进去。

　　一整节课女老师讲得战战兢兢的。

　　江渔是被手机振动吵醒的，起来的时候眼里混得不行，戾气一闪，而后掩于眼底。

　　是条短信，江广华发来的。

　　“放学之后回家来一趟，你姑姑要来。”

　　自从江渔住校之后，这江广华是第一次联系她。

　　他说的姑姑是江广华的亲姐姐江水茹，早些年嫁入帝都去的豪门太太。

　　江渔和她仅仅见过一面，印象不深。

　　江渔随手点了删除，没理。

　　“江江，晚上一起去书店吗？我想买一点资料书。”唐珂然眨了眨眼，探了个脑袋过来。

　　大概是刚醒，声音有些哑，“行。”

　　唐珂然惊喜地双掌合十，“太好了，江江你真好！”

　　晚上放学，唐珂然收拾好东西和江渔去书店。

　　――

　　白色兰博基尼停在江家门口。

　　首先下来的是司机，穿着黑色西装，看上去很严肃，他恭恭敬敬地走到后座打开车门。

　　接着下来一个穿着酒红色大衣，内搭英伦风衬衫的女人下车。

　　“大姐。”江广华和杨斐站在门口迎接。

　　女人正是江水茹。

　　“嗯。”她摘下墨镜，露出和江广华略相像的眉眼，绕过他们打量了一眼江家别墅。

　　没什么表情地收回眼。

　　“姐快里面请。”杨斐往旁边让让，脸上堆满了笑容。

　　江水茹凉凉地看了眼杨斐，径直走进去。

　　杨斐是小三上位，这点她一直清楚，她第一次见杨斐，杨斐还只是江广华的秘书。

　　因此她不太瞧得起杨斐。

　　杨斐的表情显然一僵，江广华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跟着进去。

　　不多时，司机把江婧接回来了。

　　“姑姑。”

　　江婧一进门书包都没放，就跑到江水茹边上。“姑姑今天怎么来了？”

　　江水茹不喜欢杨斐，可对这个嘴甜人更甜、懂礼貌成绩好的侄女很喜欢。

　　“怎么？姑姑来你不欢迎？”江水茹佯装生气地想甩开江婧。

　　事实上根本没用力气。

　　江婧撒娇道：“怎么会呢，姑姑来我很欢迎的。”

　　“可不是嘛，婧儿连拖鞋都没换，可见她对你这个姑姑有多喜欢。”江广华哈哈一笑，指了指旁边拿着拖鞋不知所措的女佣。

　　江婧换拖鞋的功夫，杨斐捏了捏手问道：“姐，帝都离青城这么远，你这回怎么有空来？”

　　这么多年江水茹就没来过几回，可以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江水茹眼里露了些疲态，目光温柔地看着江婧：“来办件事，顺便过来看看婧儿。”

　　“谢谢姑姑。”江婧笑容甜美，挺治愈人的。

　　整个过程其乐融融。

　　过了一段时间，江广华抬头看了眼时间，眉头微皱，招来女佣。

　　“大小姐还没回来？”

　　女佣回：“还没有。”

　　江水茹注意到这边，听到大小姐，一时没想起来疑惑地问：“哪个大小姐？”

　　杨斐的表情不太自然。

　　江广华说：“是江渔，前不久接回来的。”

　　大概是想起了江渔是谁，江水茹的表情沉了沉，脸色不是很好。

　　――

　　江渔和唐珂然买完书，从书店出来。

　　“江江，现在回宿舍吗？”唐珂然手里抱着一整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她抬头看看天问。

　　江渔戴着耳机，堪堪披着外套，远山青黛的眉色微颓。

　　还没等说话，一辆车停在两人面前。

　　司机摇下车窗，盯着江渔道：“大小姐，请上车。”

　　虽然嘴里喊着大小姐，可半分尊敬都没有。

　　反而带着一点不屑的模样。

　　唐珂然担忧地拉着江渔的衣袖，不善地看着司机。

　　江渔挺邪地笑笑，偏头看唐珂然。“我回趟家，今晚不回去。”

　　“好。”唐珂然松开手，瞪了眼司机。

　　然后江渔开了车门，上车。

　　“我在二中门口没接到你，老爷在家等了你许久了。”司机不太耐烦地道。

　　因为江渔，他在二中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

　　否则他早就下班了。

　　江渔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耳机，抬眼看他。

　　――

　　“大小姐回来了。”女佣远远看到车灯，向江广华通报。

　　江水茹不紧不慢端起茶杯，淡淡喝了口水。

　　“渔儿，快过来，这是你姑姑。”江广华笑容可掬地招呼她。

　　江渔走过去，手机上是游戏界面。

　　江水茹这才抬头看她，校服不规不矩地卷起袖管，拉链拉开一半。

　　一双眼氤氲得不行。

　　不像个正经孩子。

　　坐姿也是痞里痞气的。

　　“渔儿，快叫人。”

　　江渔没动，没出声。

　　一时间屋里有些尴尬。

　　江水茹凉凉笑出声，吹了吹杯中的茶沫，“不叫就不叫吧，渔儿可能不太欢迎我。”

　　江广华不动声色瞪了眼江渔，连忙道：“渔儿这孩子比较内向，但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大姐不要介意。”

　　内向？

　　江水茹一点没看出来。

　　从小江渔就没礼貌，现在更是。

　　“姑姑，你准备待多久啊？我想跟姑姑多待几天。”江婧收到杨斐的眼神道。

　　问话的是江婧，江水茹脸色柔和了些。“大概要一个月左右。”

　　“对了，婧儿的成绩应该可以考帝都大学吧？”

　　江婧谦虚地笑笑，眼里却带着势在必得。“姑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冲刺帝都大学的。”

　　说起这个，江广华和杨斐也很高兴。

　　杨斐掩嘴笑，“婧儿上学期期末是全级第二，帝都大学应该是可以上的。”

　　如果江婧真的能考上帝都大学，她的地位也会跟着上好几倍。

　　江水茹看着江婧的眼神更柔和了。

　　“那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