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来的时候听说杨老也要往这儿来。”

　　杨老？

　　“他要来？”祁陨不可思议地咋舌，青城这是捅了什么窝，怎么连杨老都要来？

　　顾原也觉得新奇，他放下手机，慵懒地坐起身，“帝都肯放人？”

　　顾三如实回道：“杨老正在和他们交涉，态度很坚决，帝都拦不住，估计再过几天就要启程了。”

　　“知道原因吗？”祁陨问。

　　顾三记性不好，来之前他还记得，现在突然就忘记了。

　　他抓了抓脑袋，想不起来，“……忘记了。”

　　祁陨：“……”

　　顾原啧了声，还挺嫌弃的，“知道了，下去吧。”

　　顾三不好意思地哦了声，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祁陨脑洞大开，忽然想起一个广告。“孩子记性老不好，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顾原骨相有多美，说的话就有多损，“别老内涵自己。”

　　祁陨：“……”

　　“ok我错了顾爷，求放过，翻个篇。”祁陨该刚则刚，该怂则怂。

　　他使出惯用的伎俩，扯开话题。“青城这地方，地图上都找不出来，杨老来这儿不太正常啊，大概率是这儿有什么吸引到了杨老。”

　　顾原从他身上收了眼，眸底漆黑，大拇指指腹摩擦着手机边缘，这是下意识思考的动作。

　　片刻，大提琴一般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给我接顾七，给他们找点事做。”

　　祁陨啊了声，“顾爷这是要出手帮杨老？”

　　“日行一善。”顾原把高帽子抛回去。

　　祁陨嘴角抽了抽，他可记得顾爷没这么好心，还日行一善呢，没日行一恶就谢天谢地了。

　　顾三洗完澡出来，发现顾一在他屋里坐着。

　　他还没穿衣服，身上林林总总也就一条浴巾，他和顾一来了个面面相觑。

　　顾一率先移开眼，“你出来了？”

　　顾三晃了晃一身腱子肉，笨拙地嗯了声，“你来我房间做什么？爷让你来的？”

　　顾三只听爷的话，偶尔也听祁陨的。他脑子笨只会打架，和搞程序的顾一一向互相看不顺眼。

　　似乎现在只要顾一说了句不是爷让他来的，顾三就能立刻把他扫地出门。

　　顾一机智地没回答这个问题，他道：“我只是想来告诉你，这里不是帝都，就你这脾气我怕你惹事还要爷去保释你，特地来提醒一下。”

　　顾三忍不了了，顾一的意思不就是说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一也不怕他，依旧善意地笑笑，“没什么意思，就是表面意思，说多了你也不懂。好好休息吧。”

　　顾三还没厘清这几个意思，顾一已经出了门，气得顾三想抡他。

　　――

　　晚上夜色沉沉，袁子义好奇点进了二中的论坛，发现无论是文字还是图片都离不开江渔。

　　完全不像是个学校论坛，倒像是江渔的个人微博。

　　关于她自己的帖子已经沉了很久了。

　　袁子义握紧了拳头，实在想不通江渔到底哪里好，这么多人追捧她。

　　她看了眼桌子上捡来的照片，犹豫着一件事。

　　她不能直接说，否则被发现了她会惹上麻烦。

　　如果不能直接说，她找个黑客总行了吧。

　　她不相信这件事出了之后，还有这么多人捧着江渔！

　　说干就干，她经过朋友的介绍摸到了一个黑客贴吧。

　　里面的黑客只要你给钱，不是太过分的他们都能接。

　　袁子义原本挑了个人，谈好价钱后都把资料和图片发过去了，可是人突然就下线了。

　　再一看，账号都注销了。

　　连试了好几个人都是这样，袁子义急了，这些人到底靠不靠谱啊？

　　终于在问到一个等级只有L1不怎么发言的人时，那个人答应了。

　　袁子义高兴得不行，赶忙把准备好的资料一股脑传过去。

　　交易完成后，那个黑客发了条消息过来，“记得把聊天记录删了。”

　　袁子义压根没注意这句，她满脑子都是即将毁掉江渔的快感，直接退出去了。

　　黑客做事很快，仅仅一个晚上，一件大事便轰然发酵。

　　二中论坛的防火墙遭受了黑客重创，一条帖子被强行顶在第一，无法点赞无法回复无法删除。

　　论坛的管理员试着删除，可发现根本不行。

　　帖子名字叫：“论一个私生女的不要脸程度。”

　　其中有几句话特别刺眼，“妈妈是小三，拆散人家家庭，过惯了好日子，到乡下就受不了了，死皮赖脸……”

　　“乡下来的孩子还不知道好好学习，只会伸手向江家要钱……”

　　帖子之恶毒二中的人全体都看不下去了。

　　江渔手机没电，还不知道。

　　路上的同学都在讨论这件事，看到江渔都收了手机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十一班也不玩游戏了，刚走到门口江渔听到几句爆发的粗话。

　　一进门，声音全没了，都在学习。

　　如果脸上的表情能收着点，江渔就勉强信了。

　　“有事瞒我？”江渔眉眼懒散，一眼看穿了他们。

　　没人说话。

　　江渔偏头看着后面低着头的唐珂然，“唐珂然？”

　　唐珂然被点名，眼角有点红，惊讶地啊了声，然后摆摆手，“没有瞒着你什么啊？江江你是不是想多了？”

　　赵盂也搭腔，声音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是啊，渔姐别多想了，能有什么啊？”

　　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找出那个人揍他个十天十夜！

　　江渔看了他一眼，赵盂都快顶不住了，终于听到她说：“哦。”

　　似乎是信了，走到位置上放下书包就出去了。

　　唐珂然担忧地看着她出去，看向赵盂，“江江就这么出去，他们不会说出来吧？”

　　赵盂狠狠踢了桌子几脚，桌子不堪重负地摇了摇，发出吱呀的响声，伴随着赵盂暴躁地操了声。

　　冷静了良久，他道：“他们才不会，一定不要让那个人落到我手里，敢造我渔姐的谣！”

　　“一定不能放过，太过分了！！”

　　“这不就是摆明了冲渔姐来的吗？干就完了！”

　　“帖子也太恶毒了，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的根本不能看下去！”

　　“是啊，我……”

　　“咳咳。”全班一起咳嗽起来，说话的男同学意识到什么，连忙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