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江渔偏头向顾原道。

　　“咳咳。”祁陨余光瞥到眼里冒着火的袁子义，握拳在唇清咳两声，“顾爷，我送袁子义回医院。”

　　“我不……”袁子义还没好好羞辱江渔，怎么肯走，当即出声道。

　　祁陨也挺烦袁子义，要不是因为J的缘故，袁子义这种人他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别说话。”

　　祁陨平时是笑面虎，笑里藏刀的那种，现在面色冷下来，袁子义一时间被他的眼神吓到了。

　　祁陨把袁子义拉了出去，审讯室里安静了些。

　　江渔眉眼浓隽，瞥了顾原一眼，“你不走？”

　　顾原长腿一迈，找了个位置坐下，盯着江渔看了几秒，矜贵地问：“她的手是你打的？”

　　江渔氤氲着眼，后背往椅背上一靠，拽得不行，却也漫不经心地勾着人，“是我。想找我报仇？”

　　“暂时没这个想法。”顾原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放在江渔面前的桌子上，眉眼里带着兴趣，“就是好奇。”

　　至于这位帝都杀伐果决的公子爷为什么会随时带着糖，这点值得商榷。

　　“嗯？”江渔看了眼糖，又看了眼顾原，轻挑了下眉，上挑的尾音带了些慵懒。“好奇什么？”

　　顾原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划过手机侧边，一身美人骨，矜贵得不像话。“你整个人。”

　　要是普通人听到这句话，说不定都沦陷了。

　　可江渔显然不是普通人。

　　她皱了下眉，“你学医的？”

　　她只听说过医生解刨的时候说过这话，自然下意识就想到这儿来了。

　　“我指的是精神层面的。”顾原一愣，大概猜到江渔想哪儿去了，唇边漾开些笑意，挺晃眼的。

　　江渔啊了声，“你不走？”

　　小朋友第二次赶人了，顾原笑笑，起身，“走了。”

　　回头看了眼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顾原眯了眯眼，终究没说什么。

　　祁陨带着袁子义还没出警局，迎面碰上与局长怒气冲冲的赵盂和两个男人。

　　看身上穿的警服，应该是局长。

　　而此刻他正客客气气地和旁边的男人说着话，错开一步跟在男人身侧。

　　男人看到袁子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果然是她。

　　“袁同学，真的是你啊。”张宇快走两步到袁子义面前。

　　他亲切和熟捻的语气引起了局长的注意，这位可是青城唯一的书记，没想到袁子义的人脉这么广，王校长和张书记都对她不一般。

　　袁子义虽然不明白张书记怎么在这儿，但面上露出很惊喜的表情，“张书记，您怎么在这儿？”

　　祁陨眯着眼打量了眼张宇，有点印象，在程辉身边见过。

　　“我就是为你的事来的。”

　　张宇没瞎，早就看到祁陨了。

　　他不太清楚祁陨的真实身份，自从程辉口中得知他和另一位爷是帝都来的大人物，绝对不能得罪。

　　他惶恐地向祁陨弯腰行礼，“祁爷。”

　　祁陨淡淡地嗯了声。

　　袁子义、局长还有赵盂三脸懵逼，现在是什么情况？

　　能让张书记这么尊敬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那位岂不是更厉害？

　　袁子义眼珠子一转，对刚才祁陨的行为全然没了气，打起另外的小心思。

　　张宇暗地里看了看祁陨，他好像是和袁子义一起出来的，这么说两个人认识？

　　张宇更笃定了袁子义就是程辉说的那位贵人。

　　他看到袁子义的手缠着纱布，皱着眉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袁子义适时地掉下了眼泪，脑袋一抽一抽的，哽咽地说不出话。

　　张宇和局长看到梨花带雨的女孩儿，心里涌起心疼和对施暴者的痛恨。

　　“害，被人打的呗，有什么大惊小怪？”

　　听到一个无所谓的声音响起。

　　张宇一看是祁陨，屁都不敢放一个。

　　只能问袁子义，“打人的人在哪儿？绳之以法了吗？她为什么打你？”

　　祁陨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里排腹着，看着欠揍呗。

　　出于礼貌，祁陨没说出口。

　　倒是听到袁子义出声了，她哽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能到一中上学她不能，所以……所以……”

　　祁陨和赵盂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祁陨仰头看了眼天花板，神他妈袁子义，他现在确定了，谁都可以是J，除了袁子义。

　　比起相似度的话，江小渔都比她更像J。

　　可是张宇就跟脑子进了屎一样，听到袁子义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好像是他自己被打了一样。

　　赵盂强忍着作呕的感觉，对他们无语凝噎。

　　“怎么会有这种人！太过分了！”张宇转过去对局长道：“一定不能放过那个人，要让她付出代价。”

　　局长连连说是，赔笑道：“放心吧张书记，人已经控制住了，王校长那边……”

　　局长声音一断，差点说漏了嘴。

　　见赵盂看过来，局长不尴不尬地冲他笑笑。

　　赵盂原本本着不再给江渔惹麻烦的态度好声好气地和局长沟通，没想到作为青城的地头蛇他还是比不过权势，他嘴边牵起嘲讽的笑，“你们这是警局潜规则？现在都不避着人了？”

　　祁陨站在一边，没有要管的意思，只是眼里似乎晦暗不明。

　　他倒是没料到，青城的警局水这么深。

　　“赵小少爷慎言，江渔打人在先，既然做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无所谓潜规则。”有了张书记的加持，局长挺直了腰板。

　　隐隐有皮鞋落地的声音，来人骨相极美，清贵又桀骜，惹眼得不行，修长的手指扶了扶领带，浑身似乎聚了满堂的光。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有出戏。”祁陨饶有兴趣地抬起下巴点了点面前几个人。

　　这位爷也在？

　　别说局长了，就连张宇都直接懵逼，今天到底什么日子，警局来了这么多大人物？

　　“顾、顾爷。”直到顾原走近，脚步声没了，张宇才反应过来。

　　“张书记，别来无恙。”顾原微微颔首，客套了句。

　　张宇从兜里摸出一小盒精致的细烟，双手递上去一根，“您请。”

　　顾原伸出手，两只修长的手指一夹，细烟便到了顾原手里。

　　果然是帝都的公子爷，手都这么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