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盂让赵夫人坐，“您是江渔的？”

　　程辉从善如流，“哦，我是她的叔叔。”

　　赵盂点点头，唐珂然正好找过来，“赵盂，江江呢？”

　　“渔姐在外面，不过劝你这个时候别去找她。”赵盂抬起下巴点了点外面，瞥了她一眼提醒道。

　　唐珂然点点头，赵盂向赵夫人介绍道：“她是唐珂然，咱们班学霸。”

　　“这是我妈。”

　　“阿姨好。”唐珂然乖巧地喊了声。

　　赵夫人笑笑，难得见赵盂能和谁玩得来，她踢了脚赵盂，“你可别欺负人家。”

　　赵盂：？？

　　这情况不太对劲啊？

　　幸好外面人多，杨斐也不会太突兀，她看着教室里好半天缓不过神。

　　家长会正式开始，秦明瑞进来首先讲了些鼓励高三的发言。

　　然后把上次月考的成绩单发到家长手里。

　　程辉接过来，成绩不出所料，烂得出奇。

　　他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后面赵夫人看一眼成绩单，再看一眼赵盂，搞得赵盂很慌。

　　“妈，我这回可进步了。”

　　赵夫人嫌弃地看他，“是啊，从倒数第一变成倒数第二，你能耐。”

　　赵盂挺不好意思，忽然瞥到程辉，手里拿着倒数第一的成绩单仍然面不改色。

　　他默默在心里点赞。

　　“孩子高三阶段压力是最大的，所以这一次没考好没关系，下一次努力。父母不要给孩子太多压力……”

　　秦明瑞的经典洗脑发言一讲完，家长会便结束了。

　　程辉捏着成绩单叠好放进兜里，给江渔发了消息就走了。

　　他走得很快，赵盂一转头找江渔的功夫他就已经不见人影了。

　　甚至一直在外面的杨斐都没注意到。

　　“妈，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江渔。”赵盂介绍两人认识，“渔姐，这我妈。”

　　“阿姨。”江渔微微颔首，精致的下颚线一闪而过，漫不经心地勾着人。

　　赵夫人一开始很好奇江渔有什么能耐能让程市长亲自开家长会，现在见到了，赵夫人眼前一亮。

　　大概是江渔很对赵夫人的胃口，赵夫人越看江渔越喜欢，连连点头：“好好好，比我家这逆子懂事多了。”

　　生得真好看，青城怕是找不出来第二个。

　　莫名被cue的赵盂很无辜，渔姐在社会上混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瘩呢。

　　“赵盂妈妈好像很喜欢江校花！”

　　“那当然，赵盂和江校花关系那么铁，他可是扬言‘江校花是他小祖宗’的。”

　　“慕了慕了，江校花简直是人生赢家啊有没有？！”

　　“……”

　　几个人从杨斐面前走过去，谈论得如火如荼。

　　她现在确定了，他们口中的江校花就是江渔。

　　没想到她的名气这么大？

　　杨斐看着几人的背影，皱紧了眉，她今天要是不来，她还不知道。

　　江渔有这么多瞒着他们的。

　　她愤愤然想走，刚抬脚就看到教室外面贴了成绩单。

　　倒数第一，江渔，68分。

　　她嗤笑一声，想了想，拍了张照。

　　手机里还有她刚拍的程辉，没对焦挺模糊，看不清脸。

　　校门口，江婧早就开完了，江广华去公司？她听说杨斐来二中开家长会，鬼使神差来了。

　　杨斐她还没等到，就看到了袁子义。

　　她和袁子义不太熟，只是因为她是一中校花，袁子义是二中校花，偶尔见过。

　　江婧靠着车站着，袁子义先走过来打招呼。“好久不见，一中的校花怎么来二中了？”

　　几个月不见，江婧似乎越来越好看了，袁子义有些不满。

　　江婧官方地笑笑，“是挺久不见，我来接我妈。”

　　袁子义挑了下眉，“你妈？在二中？”

　　“嗯，她来开家长会。”江婧和袁子义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江婧根本不想和她多说话。

　　可惜袁子义没品出她的意思，反应过来道：“是江渔吧？”

　　江婧还没开口，刘助理从车里弹出脑袋道：“是啊，虽然大小姐不是夫人亲生的，可是夫人对她一直很好。”

　　江婧看他一眼，刘助理知道自己多嘴了，缩回脑袋。

　　袁子义一听，睁大了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豪门辛密，内心却窃喜得要命。

　　她捂住嘴低声好奇地问道：“江渔不会是私生女吧？”

　　江婧疑惑皱了皱眉，“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她这个表情更加让袁子义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袁子义头头是道地分析：“第一，江渔不是你妈妈亲生的；第二，江渔从小在乡里长大，谁家正牌小姐养在乡下啊。”

　　江婧正想说什么，见杨斐出来了，敷衍地打发了袁子义。

　　而袁子义似乎想到了什么，阴险地勾了勾唇。

　　――

　　程家。

　　程辉回来了，祁陨见他难得穿得这么正式，“程市长，您大早上去相亲了？”

　　程辉尴尬地笑笑，挠挠头，边脱西装外套边道，“祁爷真会开玩笑，我是去给孩子开家长会去了。”

　　抖了抖，一沓叠好的成绩单掉下来，散开了些。

　　正落到顾原面前。

　　顾原捡起来，抖抖灰，忽然眼一眯，漫不经心都散了些，“江渔的成绩单？”

　　“嗯？江小渔？”祁陨一听，凑上来。

　　听两人的话，程辉疑惑地问：“您二位认识？”

　　祁陨看着惨不忍睹的成绩单笑得忍不住咳嗽两声，“见过几次。江小渔的成绩也太次了吧，总分才68？”

　　程辉抽了抽嘴角，你笑她成绩次，她笑你不会用费马定理和罗尔定理骂人。

　　“几年前你也是班上吊车尾的，还好意思笑别人？”顾原慵懒地瞥了眼祁陨，矜贵得不行。

　　祁陨瞬间笑不出来了。

　　地狱空荡荡，顾原在人间。

　　太狠了！

　　祁陨识相地岔开话题，“程市长怎么会去给江小渔开家长会？”

　　江渔不就是一个普通高中生，怎么认识市长的？

　　祁陨想不通。

　　程辉眼里飘忽了下，半真半假道：“这个孩子几年前在乡下我见过，觉得很有缘。她们家情况挺复杂，我想着能帮就帮一点。”

　　他总不能说江渔逼自己去的吧。

　　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似乎并不能让日理万机的市长专门抽出时间去。

　　顾原漫不经心地捏了捏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