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家暴男
白悠有点委屈,“不是你说让我跑的吗,都没有下一次,那我怎么跑?”
陆云骁:“……”
是他的错,在没有考虑到这丫头的脑回路的情况下,出了一个坏主意。
陆云骁给她开始上药了,她身上的伤,很多,而且颜色很恐怖,直接是黑紫色的,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的。
“疼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动作放轻一点。”
白悠摇了摇头,心大的说道,“其实没有多疼,只不过是刚踢到身上的时候有点疼,这会儿都没感觉了。”
“你倒是挺皮实。”
白悠:“……”
他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吗?非得这样?
毛病怎么这么多?
陆云骁看着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胸口堵的厉害。她的皮肤很好,又白又嫩又滑,摸上去的手感就像和田玉一样。可是如今,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看上去就像被人虐待了一样。
这要是被他家老头子看见,还以为他家暴了这丫头。
白云看着陆云骁脸色越来越沉重,越来冰冷,就知道这人又是生气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伤伤在她身上,他疼的都像是自己受伤了一样。
“真没事,我是学医的我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伤是重伤,什么样的伤是轻伤,他真的只是看起来恐怖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了好不好?你这样我看着害怕,真的!”
陆云骁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嘲讽道:“你竟然还会害怕,真是难得。”
白悠:“……”
好吧,交谈失败。
白悠刚在心里吐槽了几句陆云骁,忽然间想起了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猛的坐了起来。
陆云骁正给她上药呢,被她的动作打断了,棉签就那么不知轻重的戳到了她的伤口上,疼的白悠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云骁眉心紧皱,放下手中的棉签,在她的伤口上吹了吹,然后冷斥道:“给你上药呢,你乱动什么?”
他真的是越来越不理解这丫头的脑回路了,就像有多动症一样,一会儿都安不安分,刚认识的时候也没见她这样呀,亏他那时候还觉得她性子沉稳,遇事不慌不忙呢。
如今看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白悠心也确实大,等到伤口没那么疼了,她就又折腾了起来。
把陆云骁要给她上药的棉签拿了过来,然后扔到一边坐起来,郑重其事的看着他,问道…:“你说那周老爷子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他和那个艾瑞卡的合作,我怎么感觉不太正常,于情于理,十个周家都比不上陆氏,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陆氏都是完全碾压周氏的存在,你们是合作了五年的伙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肯定清楚啊,你觉得为什么他放弃了和陆氏的合作,跑去和周氏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
她这词,用的也是够新鲜。
“听话,先上药,这些事情等会儿再谈。”
陆云骁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就觉得心惊,这会儿哪还有精力再去和她说那些事情,那些人下手没轻没重,又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把她折腾成这样,要是真的把他们逼急了,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和他鱼死网破,他倒是不怕,可是这丫头疯起来比谁都难控制,万一两方撞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看她这劲头,想让她打消参与这件事情,简直比登天还难。
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
陆云骁此刻脑海里全是她的伤,而白悠脑海里全是那个狡猾的周老爷子,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一会儿艾瑞卡,一会儿又巴结起来初家,还在打听她和陆云骁的关系,他到底想做什么?还有那个孩子,还有他们大学的体检。
所有的事情都撞在一起,好像每一件事情都是独立的,但是又好像有某种关联,但就是找不到这个关联点到底是什么?
白悠越想越心烦,越想越急躁。
到最后索性拽着陆云骁的手,问道:“你在商场混的久,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陆云骁看她执着的劲,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无奈的说道,“他们周家内部出了问题,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外面看着完好如初,其实内部早已腐烂。周炎在周老爷子手里几十年,他不可能让他在他的手里变成一摊废墟。他做的这一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住他们周家。”
“和艾瑞卡的合作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就只是因为艾瑞卡能给他们周氏带来巨大的利益,艾瑞卡手里的那批货,是最新技术生产出来的,市面上现在很紧缺,如果周炎真的能利用这个机会,把艾瑞卡的那笔货接到自己的手里,那带给周氏的利益将是十分客观的,所以说这个机会他不可能放过。只是我和艾瑞卡认识了有几年,和他合作也有五年,他什么样的人我还是很清楚的,抛开我和他这么些年的交情不说,哪怕是硬性条件,陆氏集团也是他第一个考虑的因素,他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而去救济周氏,这中间肯定是有原因,只是目前不知道这个原因是什么。”
白悠点了点头,“难怪他今天晚上会用那种眼神看你,还说那么些莫名其妙的,原来是有苦衷呀。不过你们的关系好像真的很好?”
陆云骁看着关注点逐渐偏移的白悠,好笑的问道,“你到底是想知道什么?一会儿想知道周老爷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一会儿又想知道艾瑞卡为什么放弃和陆氏的合作而去救济周氏,一会儿又想问我和他到底有什么样的交情,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有那个时间不如好好的养伤。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这是最后一次,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锁起来,不让你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白悠:“……”
这人怎么这样呀?明目张胆的出尔反尔,明明答应过她的,这会儿又变卦,一点诚信都没有。
白悠知道这次的事情真的是让他心有余悸,倒也没有嘴硬的反驳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一定好好的保护自己,不闯祸,不惹事,不闹事,绝对跟在陆先生的身边寸步不离,时时刻刻让您的眼皮子底下都有我的身影。您看这样,您满意吗?”
陆云骁:“……”
打闹过了,白悠的思想又开始回归正轨了,依旧抓着陆云骁,问那个她执着的问题,“那你觉得那个周老爷子到底是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打听我和你的关系,他在若有似无的试探你和我的关系,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对他所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影响吗?难不成他想通过我巴结你?不应该啊?”
示好的眼神和有敌意的眼神,她还是能分得清的,那个周老爷子看向她的视线,明显带有敌意,但是和他貌似没有什么纠葛吧。今天晚上的宴会也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他有必要对她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陆云骁眼眸冷了冷,一边收拾药盒,一边对白优说道:“周家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被你送进去的那一个,如今的周老爷子还有周岩,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而且心狠手辣,把他们逼急了,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那个周老爷子已经明显的盯上你了,以后我给你派几个保镖,时时刻刻的跟着你,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不干涉你,但是前提是你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谁知道那个狡猾的人会对你做什么?”
白悠知道什么都不让他做,他肯定是不放心的,派几个保镖而已,不影响,所以说她也就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好。”
“今天你身上有伤,我就不欺负你了,早点休息,我去洗澡。”
白悠:“……”
他是怎么理直气壮的说出今天晚上她有伤伤,然后他不欺负她这样的话,他脸皮这么厚的吗?
……
白悠看着唐风手腕上的那块表出神,那块表是前几天刚出来的最新款,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没有六位数字是拿不下来的。
对于唐风这个人,他一直都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有时候觉得他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侦探,每天都过着接单,然后帮别人查消息的日子,他可能是喜欢这类刺激的生活,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她和他之间,就好像是有一个屏障,她完全看不透他,那种念头一直萦绕着她,直到此刻她才忽然间清晰的认知到她和他之间,就是有一道隔阂,一道永远都无法越界的隔阂。
她不是没有去过他家,但是两次去的地方好像都不一样,第一次是因为她参加晚宴被一个黑车司机绑架,她去他家里借助了一晚上,第二次是他带她去的,家里很乱,很偏僻的一个小区。
那个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车祸,还有穆家对楚澜希的不公,想把属于楚澜希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拿回来。
所以就完全忽略了这个人,况且他是真的尽心尽力的在帮她,没有伤害过她,可是如今,他给人的感觉越来越神秘了,神秘的她看都看不透,脸上好像永远都戴着一张面具,那张面具上的表情永远都是微笑,可是面具之下,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对他抱有了太大的希望,毕竟他们也认识三年。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去真正的了解他。他也确实没有那个义务对他坦白他的真实身份,毕竟他们也只是一个合作伙伴。
白悠已经在最大的程度上安慰自,己可是心里的空洞还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白悠的视线很明显,唐风顺着她的视线回到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这才意识到今天从那个访谈会上下来的时候忘记摘了腕表。
眼眸细微的转动了一下,然后他伸手拉了拉袖子,把腕表彻底的遮住,然后才掩饰慌乱的对上白悠探究过来的视线,强自镇定的说道:“你今天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白悠的眼神在他的手腕上最后停留了几秒,然后才拍起眼眸,淡淡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周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唐风没想到白悠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瞬间,直直的看着她,然后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现在所有的线索基本都指向了周家,他们目前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正常的。我想知道他们目前是什么情况?最好是详细一点的,你能查到吗?”
唐风点了点头,“你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查一查。”
白悠嗯了一声。“谢谢。”
这两个字一出来,白悠和唐风同时愣了一下,他们认识三年多,不是没有说过谢谢,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疏离而又淡漠的说,就好像是真正的交易而非朋友一般的玩笑。
气氛忽然间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整个包厢都陷入了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悠才咳了咳,说道:“时间不久了,我就先走了,你如果查到了给我发消息就行。”
白悠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是放空的,她没有去看唐风,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眼神去看他,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所以她选择了逃避。在她说完话的那一瞬间,气氛又回归了沉默,唐风没有接他的话,这是第一次白悠感觉到了尴尬,在他和唐风之间感觉到了尴尬。
白悠双手放在桌子上,视线在自己翻动的手指上,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头顶那道深沉而又复杂的视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风才失落而又难过的说道:“楚澜希,我们还是朋友吗。”
白悠漂浮的心,因为他的这句话,忽然间沉了下来。
他这句话,是表明了他承认自己有事情瞒着她,也猜到了,他已经察觉到了她有所察觉,那他的这句话是在挽救他们的关系吗。
如果他真的有事情瞒着她,如果他不是那个真正的唐风。不是那个一心一意只为查案的唐风,而是还有其他身份的唐风。他们还能做朋友吗?还是朋友吗?白悠在心里问着自己。
内心忽然间涌出来一道声音,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且坚定的说道,是,他们还是朋友。
不管眼前这个唐风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她,不管他还有其他的什么身份,但是这三年他对自己的帮助是真的,他没有伤害过自己也是真的,他帮自己查到了那么多的信息,帮自己一步一步扳倒穆家,扳倒莫贝柔也是真的,帮自己出谋划策,在自己陷入危险中前来救自己的更是真的,这些事情不管他是不是唐风。不管他是不是有其他身份的唐风,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没办法抹杀掉他对她的好。
无论是楚澜希还是白悠,她真正的朋友很少很少,而唐风更是她长时间作战的一个朋友,他不想失去,他不想因为那些还不清楚的事情就断送了他和她的友谊。
白悠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没有人生来就没有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掩饰掉的事情。就像她不也没有向他坦白她是白悠的事情嘛,他有事情瞒着自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他没有那个义务完全向自己坦白,她也没有必要因为他所隐藏的那些事情而对他心生介怀。
白悠抬头直视着唐风,笑着说道,:“只要你想,我们可以一直是朋友。”
听到白悠的话,唐风眼里划过一抹惊喜。他没想到白悠会这样回答他,他以为察觉到他欺骗了她,会和他彻底决裂,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她是一个绝对不容许有欺骗存在的人,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
眼眸不可控制的就那么湿润了起来,他以为他当初将她一步一步送到陆云骁身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可是当她真的奔向陆云骁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当初的那个决定究竟有多错误?他后悔了,可是他却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就那么看着她和陆云骁一步一步修成正果。
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筑成的,他连怪的理由都没有。
唐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还是朋友就好,是朋友就好。”
白悠嘴角微微扬了扬,其实他的话很模糊,但是她就是知道他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如果是以前的话,她可能真的不会原谅,因为遭受过背叛,就容忍不了背叛,也容忍不了欺骗。可是现在她已经看淡了一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她不应该逼着他去做选择,也不应该因为他的那一点苦衷,就那么断送了她和他的情意。
他有再多的不是,隐瞒了他再多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他对她的那些好,也改变不了他对她的帮助,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伤害过自己。她不能因为那一点点的不好,就抹杀了他的所有好。
白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了,不和你说了,时间真不早了,我得走了,不然回家又得遭殃。”
上次的事情是真的惹怒了陆云骁,他现在对她设了一个门禁,一个月内必须得按照这个门禁回家,不然就停了她手头上所有的事情,那个男人说到做到,从来都不是说着吓唬吓唬她。
周家的事情没有一个结果,她还得继续查。总不能因为一个随随便便莫须有的人断送了她所有的事情,划不来,实在是划不来,不就一个月吗?她听话一点不就是了。
唐风刚刚愉快起来的心,因为白悠的话又沉了下去,她和陆云骁已经是夫妻,她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她现在过的很幸福,他知道这一切已经成为一个既定的事实,可他还是面对不了自己的心,看着她,因为别的男人喜怒哀乐,而这个男人还是他一手促成的,就好像他自己用铁打了一把利剑,然后一点一点的插进自己的心脏。每插进一分就疼一分。
要么利剑全部插进去,他血流而亡,要么他习惯这种疼痛,每天麻木不仁的继续过着他的日子,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不知道未来如何,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度过一日算一日,直到这副躯体也死了。
明明很和她再相处一会儿,想和他再待一会儿,可是他却连这个理由都找不到,只能强颜欢笑的说道,“既然你还有事情,那你先忙吧,我在这儿再坐一会儿。”
在感情这方面白悠完全是一张白纸,陆云骁成为第一个往上图画的人,但也是唯一一个,除了陆云骁,别人的感情她永远都察觉不到,所以对于唐风的异常,她没有任何的察觉,只是笑了笑。“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帮我查周家的事情,我等你的消息。”
“放心吧,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
回应唐风的是白悠挥了挥的手,她就那么转身走了,步伐都透着轻松,虽然她嘴上很嫌弃陆云骁的掌控欲,但是她又何尝不享受陆云骁的独占欲和掌控欲,只有爱才能让自己甘愿被别人掌控行踪。那个人只能是陆云骁。
唐风苦涩的笑了笑。他做人还真是失败啊,他第一个想要赠送真心的人,连面都没有见过,她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那么香消玉殒了,第二个想爱的人,在他还没有发现自己感情的时候,就把她推向了别人,等他发现自己内心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老天爷还真是会和他开玩笑。
幸福从他身边几次擦肩而过,他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上辈子究竟怎么得罪老天爷了,这辈子要这么对待他。
……
陆云骁对白悠设的门禁是九点半,白悠赶回去的时候是九点二十,刚进客厅,就看到下班了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iPad,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看手表。
白悠伸手揉了揉眉心,这架势,十有八九又是生气了。
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脸上堆满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进屋换了拖鞋,甜甜的叫了一声,“陆先生,晚上好呀。”
陆云骁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凉薄的说道:“你看我像是好的样子吗?”
白悠:“……”
一家人何苦为难一家人呢,真是。
吐槽的话在心里过了1万句,但是嘴上却一句话都不能说,笑的更加灿烂,走到沙发上,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香蕉问道:“陆先生,你要不要吃香蕉?我帮您剥一个?”
陆云骁看着白悠讨好的动作,一口气没上来,梗在胸口,差点给自己气过去,每次遇见事情她永远都是这样,不想着解决,不想着和他认真谈一谈,就想着糊弄过关,然后下次不改,继续我行我素。
终究是没忍住,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狠狠的戳了两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不能有点志气,平日为虎作伥的作风哪去了?这会儿贼眉鼠眼的讨好我,早干嘛去了?”
白悠:“……”
陆总啊陆总,你好歹也是堂堂陆氏集团的董事长,能不能保持住您高冷的总裁人设?贼眉鼠眼那种词怎么能从你口中说出来呢?从你口中说出来也就罢了,既然还用到她自己身上。
他怎么就贼眉鼠眼了,那个词横看竖看和她有什么关系?
白悠撇了撇嘴,嘟嘟囔囔道:“你这词语是和简忆宸学的吧。我跟你说,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别把你带坏了,你看看你用的那些词儿,多难听。”
尤其是用在她身上,更难听了。
陆云潇冷笑了一声,“怎么,嫌难听?那你做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嫌难看一点?嫌难听你就别做的那么难看,不就成了?”
得,又来了又来了。
这段时间她算是看透了,陆云骁压根不是找了一个妻子,而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女儿,凡事都想把自己管着护着,一言一行都得按照他自己的来。也不知道他手底下的那一帮员工是怎么在他的施压下生存下来的,有这么一个上司,不死也难活。
白悠原本还想讨好讨好他,结果被他一个贼眉鼠眼,弄的彻底没了心情,摆烂的靠在沙发背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敷衍的说道,“反正我人就在这儿,你爱怎么怎么地吧。”
陆云骁:“……”
头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承认错误,但是不改的人。
“你今天下午去干嘛了?”
“陆战先生,你该不会有家暴倾向吧?”
陆云骁被白悠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不知所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严厉的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白悠使了使劲,从躺在沙发上改为坐着,把刚才要为陆云骁剥的香蕉继续拿在手里面,快速的扒了皮,然后一口一口的咬着吃着,边吃边说,“根据我在警局工作一年的经历,一般有家暴倾向的人在结婚之前表现的特别好,给自己树立了一个特别完美的人设,细心,温柔,细节处处把控,让人快速的沦陷,然后让那些陷入情爱中的姑娘迷失了方向,一头扎进他的温柔乡里面,等结了婚之后觉得自己有了结婚证,有了法律的保护,立马就暴露了原形。”
“这个时候呢,那些姑娘就倒了霉了,那些男人自尊心强。疑心重,没有能力,但是又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那一个,自己的妻子犯了一点小错,不对,应该说没有犯错都会被他打骂。发展到后期呢,是喝水也错,坐着也错,吃饭也错,反正是那个人存在他的视线中就是错的,你知道我在警局一年能接多少被家暴的案子嘛?”
“我曾经做过一次家访,当时一个男人就压着自己的妻子往死了打。我们拦住他的时候,他说他那是爱他妻子的表现,打她就是爱他,如果不打他就不是不爱她的表现。然后那个男人每天给他妻子说的一句话就是,今天干什么去了?见了什么人?见了谁,几点见的,在哪见的?吃了什么饭,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你身上为什么喷了香水?是不是又去见那个男人了,然后又上升到婚姻不忠的问题,觉得自己的妻子背叛了自己,然后家暴开始了。”
“从始至终他的妻子连门都没有出过,就只是去楼下小区超市买了一趟菜,沾了一点水果的味道,回去就被她丈夫打的爬不起来。那个男人和你现在就挺像的,啊不对,应该说你现在和那个男人的初期挺像的,我回来你第一句问的就是,你今天干嘛去了?请问陆先生你下一句话是什么?”
“是不是……啊!”
白悠的话没有说完。突然腰部猛的一痛,她下意识的惊呼出声,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身体就腾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陆云骁的大腿上坐着了。
白悠看到陆云骁那阴森森的眼神时,就意识到这次玩大了,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她连忙搂住陆云骁的脖子道歉,“对不起,陆先生,我和你开玩笑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为您为我刚刚不经过大脑的话做深刻的检讨,请您原谅我的口不择言,我错了,真的错了。”
造孽啊,吐槽背后慢慢的吐槽,想怎么吐槽就怎么吐槽,怎么就不长心眼的当着他的面给吐槽出来了呢,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的犯了错呢?明知道这男人的心眼比针眼还小,她还不知死活的去挑衅他,这不是在送死干什么,这不是在送入虎口是在干什么啊?白悠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犯蠢,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你这无下限的智商。
此时此刻的白悠很想把刚才的自己鞭打一百鞭,然后让时间停留在她犯错之前,只是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时光倒流。
陆云骁看着一脸惶恐,不知道怎么解释的白悠忽然间笑了笑,只不过那笑透着危险,透着阴森,白悠看了,只想眼睛一闭,死了算了。
只不过陆云骁连她死的机会都不给她,手指在她耳垂上摸了摸,又在他嘴角摩挲了再摩挲,最后扣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怎么,怀疑我有家暴的倾向是吧?”
白悠睁着自己圆溜溜的眼睛,摇头摇头,再摇头,生怕自己摇的晚一步陆云骁就看不见自己的诚意。
只不过傻不拉几的白悠哪里会知道,他就算是看见了,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套用陆云骁的一句话就是,傻的天真。
陆云骁好笑的看着白悠。挑了挑眉阴测测的说道,“哦,那你刚才说那么多,你在警局见那么多家暴的倾向事例是想说明什么?”
这个时候,白悠的小脑袋瓜转的格外的快,眼眸转动,然后快速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十个男人,九个都不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很幸运的遇见了另外一个完美的人,那就是陆先生,我很庆幸我遇见了你。十分有幸的和你结为一家人,真的,我只是想通过这些事例来证明您的好,这个叫做对比,啊不对,这个叫做相反举例,对,就这个。”
白悠的这一番话说的坚定而又快速,唯恐自己说慢一步。陆云骁就不相信她似的。
陆云骁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她永远都不知道。她明目张胆的自作聪明的时候,究竟有多可爱,有多好笑,就像垂死挣扎,奋力抵抗的小玩物一样,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看着就很可爱。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说我就像你遇见的那个男人一样。我已经变成他的第一步了不是吗?”
白悠:“……”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应该当时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呢?这不是摆明坑自己吗?见过别人坑自己的,第一次见自己坑自己的,她怎么这么爱给自己挖坑呀?
白悠故作惊讶的看着他,十分震惊的问道,“陆先生,您怎么会这么想呢?你肯定是记错了,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呢?我怎么会把你跟那个人渣做比较呢?100个人渣也比不上你的一根手指头呀,你肯定是记错了,我是在夸你,然后再贬低那个家暴男,我绝对没有把你和那个家暴男相提并论的意思,您肯定是记忆出现了偏差,您要不再想想?”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再想想,再想想,她肯定不是那样说的,他的记忆肯定是出现了偏差,这个时候,白悠已经走投无路,开始自欺欺人了。
陆云骁极力的控制自己上扬的嘴角,可是努力了一下没什么用,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只不过满心满眼都在想认错措施的白悠,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在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找各种方子怎么应对陆云骁。
想了半天,没有想出来什么更好的应对措施,认命般的抬起头,然后说了一句,“陆先生,你记错了,我真的是在夸你。”
他可不可以认为她夸的方式不一样?
陆云骁在白悠抬起头的时候,就收敛了嘴角的笑意,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很郑重。看起来阴云密布,十分恐怖,白悠的小心脏吓得一缩一缩的,然后再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索性闭着眼睛,装死。
陆云骁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她犯错撞到自己手里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让她这么轻松的躲了过去呢?扣住她下巴的手指,又开始往下移,在她的脖根处不停的打绕,然后在他的喉骨处,摩挲着。
这动作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然后她把自己的脑袋送进嘴巴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给吞了。
虽然这个比喻很难听,但是十分恰当,白悠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如那个处在血盆大口的脑袋呢。昨天刚威胁完初沫,说她可以轻轻松松扭断她的喉骨,今天她的喉骨就落在了别人的手中,真的是风水轮流转,不知道哪天就转到自己的身上,可他未免也转的太快了,送死也不是这么个送法呀。
陆云霄笑着说道,“其实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自己有家暴的倾向,你要这么一说,我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确实有这点倾向,要不试试?”
嗯?????
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
????????
她听错了????
还是没听错????
他说什么?????
不是,等等,让她理理思绪,肯定是她刚才太紧张,听错了他的话,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让她再理解一下,再理解一下。
哦,对了,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说如果不是她提醒,他还没有发现自己有家暴的倾向,所以说他没有发现自己有家暴倾向,是被她说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倾向。
????????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
说什么试试?
不对!试试?试试什么?
家……暴???
白悠被自己理解出来的意思吓了一跳,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装死了,抬起头,睁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陆云骁,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她没听错吧,她没理解错吧?
他要和她试试什么?
家暴??…!!!
这个贱人!
竟然想动手打她!
白悠挺了挺胸膛,怒火全部堆积在脑门上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其他的了。挑衅的说道,“我就说我看人没错,肯定走不了眼,你这个虚伪的伪君子。还说什么照顾我一辈子,我看你是想打我一辈子吧,想打我,是吧?好,你今天就最好打死我,打不死我明天把你送监狱里面去,我告诉你,咱俩真打起来,我不一定会打不过你,你最好现在就动手,你要是打不死,我就跟你没完,打呀,你打呀。”
说着说着,自己的身子又不停的往陆云骁的怀里靠着,不停的蹦跶着,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