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濪是下意识的说出那句话,夏泽恩常常要出国,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啦,什么时候又飞走了。隔三差五的有礼物收就知道他去了哪儿,就是没去一个月这么久的。夏泽恩是什么时候变成夏濪眼中无所谓的人,甚至带有敌意的人,是夏濪十八岁那次震惊A市的丑闻事件还是成为她未婚夫那天。
夏泽恩出生于美国,思想开放,对男女之事不能用传统的伦理道德来约束他。夏濪理解,女人就不应该依附于男人还要比男人更潇洒。在某些程度上对于女性独立很偏激,这些年来她用身体力行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在别人看来她的行为很叛逆,背德。夏泽恩的出现是她认为自己有个盟友,渐渐地她意识到自己错了。夏泽恩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接受了白老头这班人的价值观,用金钱和权势凌驾与女性同胞之上。而那些女人竟然能对他趋之若鹜。她不要这种人束缚自己的一生。
这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互不干扰也互不关心!
夏泽恩回到卧室换衣服,看到女人正专心的挑着柜子中的衣服。衣柜不大,衣柜中的衣服不多不华丽却很有特色,清一色没标签!她的情敌可是绯闻女王,穿着在时尚前沿,这些衣服不会是某大师没上市的设计吧!女人爱服装,对美丽的衣服总忍不住多看几眼。
“别碰她的衣服!”夏泽恩抢过关上衣柜,严厉地对女人说道,“你的衣服实在不能穿,等一下我会让人送衣服过来。”
女人有点委屈,更多的是无奈!看着这个男人冰冷的转身换衣服,要的时候,跟你调调情为你花钱,不要的时候就像抹布一样扔掉。她以为他就是天之骄子,任何人顺着他,原来还有一个人能让他吃瘪——他的未婚妻夏濪。怪不得他们两人各自绯闻满天飞,丝毫动摇不了他们的关系。今天这种情况,换了自己一定死的心都有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夏濪驾驶着小甲壳虫行驶在环静海大道上,风从打开的车窗刮进车内,抚着夏濪白净的脸旁。再过七个月,即将遭遇人生中的第二个本命年,波澜不惊的人生,无论外表多么光鲜亮丽,但是事实上总是在按别人设计的轨道走,就是一只囚禁于笼中的金丝雀。有反抗,一直没停过却如海中的小波浪,消失,出现,再消失。就这样吗?这绝不是夏濪!别人加诸于自己的定要十倍奉还。小学时,小朋友恶作剧在头发上夹了个小夹子,惹来同学的嘲笑,过了段时间所有人以为她忘记了。当大家卸下防备一起玩耍,夏濪把糖浆泼在了同学的头发上,为此几个爱美的女孩不得不把辫子剪了当假小子,哭的稀里哗啦。几个小男孩则当了一学期的和尚,她还煽动同学叫他们“秃驴”。没人敢跟她恶作剧,她从小就有小女妖的潜质。
四年前的她太弱小不能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幸福,那么今时今日的她?夏泽恩这样对她,她不恼,这四年的你来我往,明争暗斗!该结束了!
“叮……”座位上的手机出现一条短信,“回来后陪我去一个晚会,就穿那条深蓝色的裙子”。
郊外,赛车的轰鸣声此起彼伏,赛道上有四辆车正激烈地竞争,不,是五辆,眨眼的功夫,第五辆车以领先四辆车一大段路程首先冲到终点。
哦,全场欢呼!
车上的男子拿掉头盔,出现一张阳光明媚的脸,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笑。浓黑的剑眉,双眼皮的大眼,高挺的鼻梁放在一张符合大众审美观的轮廓上,嗯,就是帅哥的标准吧!要不,一下车就有这么多的青春美少女奔向他。
博少,你累不累?一女生马上递上毛巾。
博少,你渴了吧?一女生递上矿泉水。
博少,你好棒啊!一女生递上的是鲜花。
博少,你真是太帅了!
白彦博被一群女生簇拥着,真是羡煞旁人。后面的四辆车也相继来到终点。一只长手臂把白彦博从女生堆里捞了出来,这只手臂来自四辆车的其中一位车主叫高嵩。
高嵩有些不甘心却又不得不佩服:“博,技术越来越好了,那个拐弯做的太漂亮了。”
“博,说什么今天不在状态,你小子是让我们掉以轻心,好让你在女孩子面前表现。我们全成你炮灰了。”跑在最后的是陈乔,闷声闷气的。风头全让这小子占了,女孩子全跑向他了。
“哪能啊,今天真不在状态,想早点结束回家睡一觉。”博拍拍好哥们的肩膀,安慰道。
“什么,回家睡觉。一大堆美眉在那等着呢,你会放过?你小子,不会有好玩的不叫上哥们。”高嵩像听到外星人讲话似的,又把博从陈乔身边捞了过来。
“累着呢!你们玩我先走了!”说着就走向场外的银色奥迪车。
“博,什么时候把我介绍给你姐姐?”高嵩在他身后叫道。
陈乔与走到高嵩一线,小声地在他耳边,“怎么你也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博少,博少,别走啊!你说你说今晚带我玩的?”一群女生恋恋不舍的看着白彦博离开的方向。
“博没空。哥带你玩去!”陈乔抓过一个要去追白彦博车子的女生的手臂,拉到怀里,又转身对身后的人豪气的叫道,“走!金歌,我请客!”
哦,又是一阵欢呼声。
陈乔抱着女孩走了一步,回过头,低声的又说了一句:“Narcissus(纳尔希索斯)Pub,一杯酒,一把宾馆的钥匙,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高嵩听后,暧昧一笑。
发福的中年妇女福婶,笑逐颜开:“彦博回来啦!又去赛车了!”打量着身上的赛车服。不知道她名字中的是“福”还是“富”,还是她死去的丈夫名字中有个“富”,叫“富叔”,作为妻子的她被人叫“富婶”。没有孩子的女人离开家乡来到所谓的富贵人家当保姆,对这些年的风风雨雨都看在眼中。这家没一个关心她的名字,福字带点喜气,长年累月被人叫“福婶”。对于没有孩子的女人,最喜欢的是这家的第三个孩子——白彦博。在她眼中白彦博的玩世不恭、不务正业是年少。当然彦博对这个老管家也是十分尊重和热情的!
“是啊,又是NO.1!”彦博忍不住献宝的样,“我姐回来了吗?”
福婶像个羞涩的小女孩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小姐早回来了!”
一个成熟有青春女子从二楼的扶梯上慢慢地踱下楼,脸上洋溢着微笑:“小博回来啦!福婶煮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我让她少放半勺糖多加了半勺醋。”
“还是薇姐姐懂我!”白彦博对这个女子十分的尊重,谈笑中不见平时的嬉皮笑脸。这对话的两个人仔细一看,眉眼之间有点相似,让人联想起他们是不是有血缘方面的关系。
“把衣服换一下吧!你爸快下来了,等一下他又担心你了。”声音温柔。
“忘了!”彦博一拍额头,“我这就换去!”越过戚蓉薇,跑回房去了。
“你不光抓住了老爷子的心,那臭小子也被你玩在手中!”坐在大厅翻阅杂志的夏濪开口,眼中满是嘲讽。
“小濪回来啦!”声音依旧柔和,眼中带点冷漠。戚蓉薇踱步到大厅的沙发旁刚准备坐下。一本杂志飞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落在了她准备落座的地方。
“别小濪的小濪的叫,不认识的还以为我跟你很熟呢?还有记住我姓夏。”夏濪头也不抬。
蓉薇优雅的站起身,笑了笑:“可你进的是白家门。”
“那又如何,你不姓戚吗?住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姓白?”对上戚蓉薇漂亮的眸子。
“你爸在楼上怎么还不下来!”戚蓉薇看似认输了,又上楼了。回过头,嫣然一笑,“你爸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我了。”
夏濪翻阅杂志的手把杂志捏出一道道折印,刻骨铭心。总有一天我让你从这个家滚蛋,就看本小姐高不高兴了。夏濪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白彦博已经换好短衬衫了,脸上的笑容温暖无比,与夏濪的极地脸形成鲜明对比。“哟,大小姐竟然没过十二点出现了,稀奇,稀奇。”白彦博的笑就像幼儿园中小朋友画的太阳公公的笑脸,嘴角的弧度拉到最大限度。与夏泽恩左嘴角标准的上扬15度不同。他们笑得时候眼睛都没变小。两人一样的受女孩子欢迎。白彦博明明喜欢运动,整天泡在赛车场和俱乐部,不务正业,正经的班都没上过一天,可是在家里秋冬穿长衬衫,春夏穿短衬衫,还是商务型的。有特殊癖好的人真是难以理解。不了解的人看到他人模狗样的打扮一准以为他是个正正经经的上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