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浑玉轩
直到,这群围观群众里,有大部分人,都在向着刘东景说话。
“你们这些人,要是想出言羞辱他,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有多少吧!
1000万都不卖的翡翠、十拿九稳的赌石技术,让多少人眼红得很!各位有功夫嘲笑别人,不如多去练练。”
有人像这样打抱不平。
在向着刘东景说话的这些人里,有不少曾出言羞辱嘲笑过他,但现在,他们都在为他说话。
一时间,刘东景有些蒙圈了,杵在原地好久,才反应过来。
他更加不解,为什么沈默会在所有人面前,将一切的功劳推给他。
这块毛料,明明一切都是沈默的功劳,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东景不知所措的抬头,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
他又看到了,沈默目光中的意味深长,顿时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
“你是赌石界的天才,一时间的失手,不应该就这样,毁掉你的下半生。”
“这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我可是深有体会啊。刘东景,你愿意跟我合作吗?”
耳边,响起了沈默在不久之前,和他说的话,他意识到了,这就是“合作”。
尽管如此,刘东景还是不解,沈默明明那么厉害。
她自己有本事,完全可以打造起,自己的名气,为自己造势。
明明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这个,已经是过去式的,“赌石天才”。
他迈开腿,一步一步,朝着众人为他让出的一条路走去,就像他们为李鑫成李老,让出的一条路一样。
他走得很慢,他的腿像被人灌了铅,但没人着急,那条通向最中心的路,仍为他留着。
不过,若是他知道沈默的真实想法,可能会吐血吧。
沈默是这么想的,她打算开一家玉石店。
与其自己出马,倒不如让刘东景这个有阅历、有人脉、有经验的人来。
而她自己,就退居幕后数数钱、吸吸贵气就够了。
再者,要是能让刘东景,因此对她更加感激涕零,那也是两全其美。
擅长看破收服玩弄人心的沈默,心中的小算盘,那可是打的“噼里啪啦”响。
“各位,正如大家所见,这料子是我刘叔挑选的,我知道有不少人,想收掉这块紫罗兰翡翠,只不过这块料子确实另有用途。
刘叔今日重回赌石界,在不日会开一家名为‘混玉轩’的珠宝玉石店。
到时会有比这翡翠,还要极品的翡翠展出、出售,还请各位一定要来捧场。”
沈默声音清脆响亮,响彻整个解石场。
她已经看出来了,在这场子里,有着不少在古董古玩、玉石赌石界,颇有身份地位的人。
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加价。
而这“浑玉轩”,便是她现想到的名字,取自璞金浑玉,寓意天然的美质,未加修饰。
前有璞玉阁,后有浑玉轩,这璞玉阁做的太烂,注定会被浑玉轩打趴下。
“好——”
“一定去捧场!”
在意料之中,沈默的话,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
他们纷纷询问着,有关玉石和这浑玉轩的事情。
刘东景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只有沈默回答的头头是道,倒也没有人感到有什么异样。
这一日,对于京城的赌石界和古玩界,都是有着历史性的一天。
至此,浑玉轩的名声便一炮打响,响彻京城。
有许多圈中大佬翘首以盼,等待着这传说中的浑玉轩出现。
而刘东景,也可谓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又被拉回了神坛,变回了那个,受万人敬仰的“赌石天才”。
因为他手中的那块毛料,也出绿了,还是一块拳头大小的老坑冰种翡翠。
虽然不及那块极品翡翠,但这毛料出自最低级的毛料堆。
能出这种等级的翡翠,实在是罕见,也再次引起围观众人的惊叹。
刘东景对此感到的的心虚,也在清楚,这是与沈默合作的一部分后,烟消云散。
沈默,也正式进军京城赌石古玩两界,她有这个实力与自信,相信自己,能缔造一个新的神话。
...
最后,那块开出的紫罗兰翡翠,宫川喊人将它带走,将会有最专业的安保人员,好好看管它。
刘东景则揣着他那块老坑冰种翡翠,离开了解石场。
也有不少人朝他递出名片,想与他结交、或者买下他手中那块翡翠,但都被他一一拒绝。
这翡翠是属于他的,沈默无权干涉。
她明白为什么刘东景现在很缺钱,却不愿意将翡翠出手。
因为这是他重回赌石圈的佐证,是他的希望,是极有纪念性的。
一时的贫穷,并非永远。
也不可能会掩埋一个真正有实力的人,就像璞玉一样。
总有一天会被剥开皮壳,冲刷尘土泥屑,露出真正完美的模样。
刘东景离开了解石场,其他人也都纷纷散去,还在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幕幕,感到意犹未尽,啧啧称奇。
不得不说,沈默今天这一仗,打的实在是漂亮,“浑玉轩”这个名声,也同样打了出去。
...
宫川拉着沈默,可算将她从人群包围中,拉了出来,
沈默也对他更加欣赏了。
一个日常沉默,心思捉摸不定的人,却总在她需要的时候,主动出手,这谁不喜欢?
男人么,当然还是主动付钱时的样子,最帅。
路过最左侧解石场时,沈默在大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程彬。
他此刻脸色苍白,脸上还有俩巴掌印,没有一丝血色,瘫坐在门槛上,用双手抚上额头,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失败者的气息。
那几近昏厥的样子,和刚才那个拿200万玩赌石赌垮了的中年男人,一模一样。
沈默只看了程彬一眼,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怜悯与嘲讽。
没有停留,与宫川双双离开解石场。
...
程彬万万没想到,自己今天能败的这么惨烈。
他口袋已经空空如也,甚至连付给解石场的劳务费、给解石师傅的华子钱,都出不起。
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就是你在我这解石场闹事,辱骂我这里的师傅?”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