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擦头发的石西睨了岩一一眼,视线瞟到他身后吹开的窗户。
窗外雪白耀眼的单瓣广玉兰沐浴在阳光中,姿态优雅而高贵。
光影交织,映得花瓣愈加通透,石西却不禁眉头一皱。
颀长的身影突然疾步走到岩一身边,拉开他的衣领。
“啊,大师兄,你干嘛?”冰凉的触感吓了岩一一跳,打了一个寒颤。
白忆庭和云念也疑惑的看着他们俩。
云念有点结巴道:“大师兄……你…别冲动,二师兄可抗不住你揍一顿啊!”
石西没管,视线则是死死的绞在岩一的脖子上。
果然,脖子处已经起了粉色的风团,还有不断蔓延的趋势。
怪不得从早上就看见一一不断揉鼻子,该死,他怎么没注意到这个月的花期。
看着大徒弟担忧的神色,再看到窗外的花,白忆庭才反应过来:广玉兰花期到了,岩一该是过敏了。
继而转头对云念说:“丫头,去把医药箱拿来。”
云念不解,但是也没耽搁,擦了擦手起身去电视柜那拿来一个小型医药箱。
岩一呆愣的坐在那,一脸懵圈。
石西则是从医药箱里翻找出一盒氯雷他定片(抗敏药),取了一粒在手心。
倒了一杯水,一起递给岩一,“吃了。”
岩一看到药就知道自己肯定又过敏了,老实的接过药吃下。
“谢谢大师兄。”岩一吃完药看着石西。
石西看着眼前长相过分妖娆张扬的岩一,紧抓着他的肩膀问:“有没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
耳畔传来温柔平和的声音,像远处的海浪声,给岩一一种安稳踏实的感觉。
“没有,只是鼻子痒痒的。”岩一乖巧的摇摇头。
石西听了稍稍松了口气,将药收回医药箱。
石西随后坐了下来:“先吃饭,吃完带你去医院一趟。”
岩一探过头来:“大师兄,你不生气了?”
“我有生气吗?”石西一脸坦然。
云念适时插话,嘟嘟嘴:“大师兄,你有。”
“噢。”然后石西就若无其事的开始吃饭。
云念和岩一对视一眼,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一句噢就完事了。
午饭过后,石西带岩一去医院做检查,临出门给他戴了口罩。
云念就陪白忆庭待在家,其实云念是想问刚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白忆庭收拾完就来到了沙发上坐下,没看有事小姑娘,只是呷万一口茶,才缓缓出声。
“说吧~”看着烟雾缭绕的茶杯,白雾缓缓升起,消散。
白忆庭已经没有了吃饭时的凝重,而是气定神闲的等着云念开口。
云念也在沙发上落座,抱了一个抱枕,小脑袋枕在上面,才缓缓开口。
“师傅,我想去。”
“你知道云琛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只要您答应了就没问题的。”
白忆庭放下手里的紫砂茶杯,扭头看着面前的人儿。
当年的小丫头,已经是一个标致娇俏的大姑娘了,有毅力,有想法,坚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丫头,你去那是为了什么?”
云念抬起头,看向她师傅慈祥明亮的眼睛:“师傅,我记得您第一天收我为徒的时候说您要我记住我的手这一辈子只能救人。”
白忆庭颇感欣慰:“好,记得就好,师傅答应你。”
“谢谢师傅。”云念激动的站了起来一把抱住白忆庭的胳膊。
白忆庭点了点云念的脑门:“你呀,别高兴的太早,那边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怕,而且还有师兄在呢,您放心吧。”
“希望如此吧……”白忆庭看向窗外,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