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分钟后,漆黑的房间裂开一束光亮,映照在紫色的墙壁上,影影绰绰。
少年走近床边,靠近床上隆起的粉团,给熟睡的人掖了掖被角。
少年身上熟悉的薄荷冷香笼罩了小女孩,装睡的人儿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放缓,但是不知为什么夹杂的血腥味让她的胃里有些翻滚。
窗外的雨势渐大,不时闪起的闪电将房间映的犹如白昼,能看见脸色苍白如纸的英俊少年走了出去,身后的白衣上又浸染了点点红梅。
古典木门被轻阖上,几乎是一瞬间床上的人就掀开了被子,跑进洗手间,死死地捂着腹部,吐了个昏天地暗。
窗外雷声作作,小女孩胃里也不断翻滚,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胃绞痛疼出来的汗水。
终于,小女孩洗了一把脸,顺着洗漱台滑落在地,单薄的睡裙已经湿了,冰冷的地砖刺激着她,莹白如玉的手指也捏的泛白。
那一夜的大雨不仅冲刷了雪域别墅门前林荫道的血迹,也让小女孩萌生了当医生的决心。
她想在他受伤的时候不让他瞒住她,能救治她爱着的每一个人。
场景一转,梦境是第二天清晨,小女孩没见到少年。
冯伯说少年去了欧洲,参加职业封闭训练,两周后回来。
她点点头,平静地吃了早餐,出发上学。
这两周,她正常的上学,练舞。
只是这两周她很拼,增加了一倍的训练量,磨破的舞鞋每一双上都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渍。
直到温婉如玉的母亲虎着脸出现,勒令她必须休息一周,不然不再让她跳舞,她才停了下来。
小女孩在家休息了一周,很听话,只是也很安静,整日蜷曲在花园的青藤沙发里,像在等着什么。
每次都会在里面睡着,娟秀的妇人每每都会摇头然后轻柔的给她盖上薄毯。
终于,一日晴好,蔷薇新瓣浸醍醐,幽香袭人中少年回来了。
他站在花园的入口处,手上提着天蓝色的礼盒,扎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他张开双手,望向面洁如白雪的她,微笑着:“小公主,我回来了。”
她没过去抱他,手上捧着几朵刚摘下的白色蔷薇,还带着露水,有淡淡的花香沁人心扉。
彼时她只是望进那双墨眸里,咧开嘴笑着,笑得很开心,调皮地问他:“你去欧洲给我带礼物了吗?”
他点头,晃了晃手里的蓝色礼盒。
睫毛翕动,云念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神色有些呆滞,她做梦了?
直到看到地毯上伏坐着给她收拾衣物的男人,她才肯定刚才是在梦里。
梦里的一切是小时候的他们,她后来才在他与父亲的谈话中偷偷了解到‘狱门’的残酷,那是云家继承人的必经之路,一入狱门,生死不论。
只是,等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为他包扎的时候他的锤炼已经结束。
所幸这个待她若珍宝的男人,撑过来了。
云念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以前读过的一句话:明朝即长路,惜取此时心。
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丰盈静好,活着,珍惜一切,便不负时光了吧,而她,有他,鲜活平安的他,就够了。
云念蜷起双腿:“哥哥,我饿了。”
正收拾散落一地药盒的云琛偏过头:“醒了?那我们出去吃饭。”
云念摇摇头,莹亮的大眼睛看着他:“我要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云琛起身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那我们去超市买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