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却并不都是和煦。
若水。
“冷,棠渊…冷……好冷……”千媚全身发抖,唇色已经冻得发紫,声音带着哭腔。
满是冰块的浴缸,棠渊紧紧的抱着千媚。
面色带着凝重和不忍,酸涩开口。
“乖,我在,很快就好了,媚儿再忍忍。”
金色面具的女人,依旧是一身中式白衣,淡若白雪。
将捣碎的桃花和朱砂混合。
又从束袖处取出一把金色的弯刀,刀刃上有一只蝴蝶印记。
“十指连心,她可能会很疼,你抓好她。”
棠渊点头,将千媚护得更紧。
弯刀将千媚的十根玉指一一划破,鲜血立马涌出。
将朱砂桃花迅速往伤口处敷上。
“啊!疼……疼……”千媚剧烈的挣扎着,手臂若不是棠渊抓紧估计根本敷不上去。
“媚儿,媚儿,我在,我在,忍忍,再忍忍!”棠渊急促的安抚着。
白衣女子不为所动,直到千媚手指处的血管开始一点一点的鼓胀。
隐隐可见黑色的小团凝聚蠕动,布满了整双手。
“就是它,抓好千千的手!”
棠渊稍稍用力,眸色猩红的看着眼前可怖又奇异的场景。
白衣女子再取了一个白色玉瓶,打开,浓烈的桃花香弥漫了整个浴室。
千媚身上开始发热,额头开始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秀眉紧蹙。
“疼,好疼……棠渊……啊……救我……”
生理的疼痛让千媚在昏迷中哭了出来。
这突然不正常的高温,灼痛了棠渊的皮肤,但是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千媚第一次在他面前喊痛,棠渊觉得就像是心脏被人生生的剜开,撕扯一般。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那一团团黑色不明物体在千媚双手慢慢凝聚。
千媚已经疼到了深度昏迷,泪水挂满了整张脸。
白衣女子烧了一张胭脂色的纸扔进玉瓶里。
等燃烧殆尽,就把玉瓶放在了千媚无名指处。
那团黑色的东西突然疯了似的加快了速度。
蠕动,从无名指根横冲直撞往前,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被挤压得清晰可见。
棠渊第一次看见这种事情,屏住了呼吸忘了动作。
但眼里的寒冰丝毫不减。
终于,那团黑色物体从千媚指尖一下子窜进了瓶子。
白衣女子飞快盖上盖子,在瓶口处抹了一层桃胶。
与此同时,暗牢里的玫瑰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神里带着晦暗不明的光。
金色面具女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因戴了面具并看不清她的神色。
“好了,桃夭蛊解了。”
用酒精给千媚清洗了朱砂桃花,止血,上药,包扎。
“可以抱千千去休息了。”
棠渊没有一丝迟疑,“哗啦”一下,抱着千媚就迈出了浴缸。
“棠总。”金色面具女子叫住他。
棠渊停了下来,背对着她,等着她说话。
“桃夭蛊能这么轻松解掉,是因为千千身体里的另一种更强大的蛊虫觉醒吞噬了大半的桃夭蛊。”
“你什么意思?”棠渊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这种蛊之前是被强行压制沉睡六年之久,现在在慢慢苏醒,如果要解,我必须带走千千。”
女子声音依旧醇厚,却带了一丝坚持。
棠渊垂眸,怀里的女人了无生气的靠着他。
“如果我不同意呢?”棠渊的声音带着挫败,他知道这是无力的挣扎。
“那千千活不过三个月。”女子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敲打在棠渊心坎。
“我答应。”说完棠渊就大步走了出去。
面具下的女子神色担忧,不忍的看着男人高大落寞的背影。
等给千媚换完衣服,高热散去,剩下的是被冻的发冷的皮肤,起了一个一个的小疙瘩。
棠渊给她加了几床被子,又把空调调高。
摸了摸她还是没有气色的小脸才去了书房。
金色面具女子在那等着。
“说吧,还需要什么?”棠渊开门见山。
仿佛料到会是这样,抿了一口茶。
“一味药引,叫做焰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