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客厅里交谈长达三个小时。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还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能说,云姐,希望你们理解。”
梁楚韵说完,神情里的不得已显露无疑。
时穆南听明白这一切,代云沐烟发了话。
“我们理解,小韵你这次想来也是不愿见阿北的吧?”
梁楚韵眼神有几秒的凝滞,随即点点头。
“是,希望大哥和姐姐能代为隐瞒。”
话不在多,几人都心知肚明。
几人将梁楚韵送到门外,那有一辆黑色的沃尔沃在等待着。
云沐烟握着梁楚韵的肩头,满是不舍,在她耳畔低语。
“小韵,不要怕连累我们,只要你想回来了,这个家随时欢迎你。”
梁楚韵心头一片暖流浸润,像有羽毛轻轻的挠动着那个关卡,可她知道她不能。
没有一句告别,梁楚韵狠心的挣开这个怀抱,转身就上了车,透过黑膜贴着的窗,她也没敢回头。
“开车,快……”
车子应声立马启动,却未惊动那青松间的雪掉落分毫。
看着离弦一般的车,云沐烟控制不住的想追出去,被时穆南紧紧环住腰。
“烟儿,得未曾有,心净踊跃,小韵将要面对的远比她说出来的多。”
等夫妻二人回了别墅,封擎已经将梁楚韵带来的药给云念服下了。
绿翡翠般通透的小玉瓶,刻着一朵螺纹蔷薇,阳光轻投于上,光影交切。
床边的云琛还是紧握着云念的手,像在等待公主醒来的骑士,执着而虔诚。
“妈,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守着她。”
云沐烟眼眶仍然红着,看了看时穆南。
时穆南大手一揽,把人往卧室外带,同时安慰着自己的女人。
“没事的,老公在,我们去做梅花饼,囡囡醒来就可以吃了。”
封擎也走出卧室,给他们带上了门。
此时的云琛,俯下身,揉了揉凹陷的脸颊,贴近云念的耳朵。
“小妖精,你这样不乖,我就要惩罚你了,所以醒过来吧。”
一室静谧,回应他的仍旧是清浅的呼吸声。
棠家。
棠渊一早将红包塞进棠糖的卧室,就出发去了若水。
棠漓在客厅翻看着科学杂志,吃着早餐,看到他哥下楼。
“哥,公司不用上班,你这么早去哪儿?”
棠渊扔下一句“若水”就走了。
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棠漓不禁摇摇头,大嫂再不回来他哥估计要人格分裂了。
若水,门外张灯结彩,深蓝色的玻璃外墙与红色灯笼与楹联融为一体。
过道的雪早就被琅川吩咐人清理干净了,路上只有雪化后的湿润,黑色柏油路像被重新洗过一遍似的。
新年,所有的员工都放了假,正门上挂着歇业的牌子关上了,棠渊轻车熟路的从后门径直而入。
此时八楼卧室里,地上一地的酒瓶子,桌子上还有几只昨夜没吃完的饺子和一小碟花生米。
床上的琅川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继续睡着,不同的是头底枕上了一只精壮的胳膊。
棠渊到达八楼时,走廊空无一人,输了密码直接进门。
“琅川。”
棠渊叫了一声没人应,不禁拧眉,昨天让我一早过来说有要事,人呢?
棠渊继续往里走,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直至走到卧室,看清那一室凌乱和被子里酣睡的两人,棠渊懵了一下,之后迅速反应过来。
就在棠渊犹豫要不要走的时候,床上的琅川睁开了眼。
“姐夫,你……哈~来了?”
琅川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挠了挠一头红发,跟棠渊打招呼。
还不等棠渊回应,琅川的尖叫声就划破了天际。
“啊~卫霖你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