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窗外的瓢泼大雨溅在窗户上，窗外的车子和行人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曲绵绵是一路跑回来的，整个人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所到之处，全部被雨水弄湿。
她刚一进门，目光就落到了玄关上的鞋柜旁。
一双女士的高跟鞋，极细的鞋跟，大概有十二公分高。
她一直都穿不了这么细的高跟。
曲绵绵的目光微微一怔，朝着里面走去。
客厅没有开灯，就只有卧室里透出光来。
不只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曲绵绵开始微微颤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可她还是一步步地朝着卧室走去。
哗的一下，门被推开了。
“你是谁啊？！”
床上的女人慌忙地用被单遮着身子，又惊慌又愤怒地看着她。
曲绵绵只是四处看着，看着这满屋的旖旎，女人的衣服和饰品被丢到了地板上，床上一片狼藉。
她进来的时候，浴室里面还有哗哗的水声，她进来之后，声音戛然而止，没过多久，浴室门就被推开。
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曲绵绵下意识地看过去，有些晃神。
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宽阔的肩膀和倒三角的好身材隐约可见，刚洗完澡，乌黑的短发还在往下滴水，就那么随意被抓到后面，随性而慵懒。
“她是谁？”女人朝他发问。
男人只是用他那双狭长而深黑的眼眸，带着几分戏谑地看着她，末了，才薄唇微动，磁性的声音也带了几分戏谑。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曲绵绵没有说话，只觉得无名指戴着戒指的位置被刺痛了一下。
“少霆，这就是你不对了，”听了他的话，那女人当下就了然了，“怎么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有你公寓的钥匙，这不是谁想进来都可以吗？”
男人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你倒是提醒我了，明天该找人来，把门锁给坏了……”
“厉少霆，”曲绵绵打断了他，看向他，脸苍白得像一张纸，“你一定要这样吗？”
男人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无声消失。
曲绵绵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床上的那个女人，脸上出乎意料的镇静，“我是他的合法妻子，不是你这样的阿猫阿狗，我今天来不是吵架的，你还要点脸面，就立刻走人。”
女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底露出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求助似的看向了厉少霆。
厉少霆却只是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你怎么就不明白，在这个地方，真正多余的是你，该走的也是你。”
曲绵绵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竟然也感觉不到疼，她只是紧紧地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异样。
“为什么要这样……”
厉少霆冷哼出声，“怎么，是钱不够了？还是你那一家子又惹麻烦了？哦，对了，离婚协议书你看了吧，是对里面的内容不满意？”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曲绵绵却只能咬着牙，让自己坚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到今天为止，他们已经分居了一个多月，她下班之后，就看到家里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曲绵绵，我劝你见好就收，嫌钱不够，我可以再给，可你如果死缠烂打，就别怪我不顾情面……”
啪——
巴掌声在屋子里的声音异常清晰。
厉少霆脸色铁青，眼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便满是冰冷。
“少霆……”
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穿好了衣服，来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开口。
“滚。”
他的声音听似平静，却低气压得可以，看着曲绵绵的眼神又冰又冷。
女人逃也似得朝着屋外跑去。
随即门被关上了。
曲绵绵看着他的脸，这才发现她的戒指扫过他的脸，留下了一道小小的划痕，现在正往出渗血。
她的心莫名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凄凉。
“为什么要结婚？”她的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
厉少霆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那目光越发得危险起来。
曲绵绵想要再开口，下一刻，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扯进了浴室。
花洒被打开，热水倏然淋到她的身上，曲绵绵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一刻，衣服便被扯了个七七八八，身后，男人靠了过来……
“一时冲动，觉得新鲜，”厉少霆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没想到，你这么难缠，既然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
“你混蛋！”
曲绵绵气急，眼泪更多的涌出来，和热水混在一起分不清。
“你有一点自知之明，就该知道，你和那些女人没有任何区别，不，你比她们还过分，玩物就该有玩物的自觉，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要求我，嗯？”他的语气那么平静，冷静得叫人背脊发凉。
曲绵绵很是愤愤然，眼泪止不住，“结婚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你签了字以后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能再结婚了。”
他说得那么认真，那么冷静，他的态度狠狠刺痛了她。
“混蛋，你混蛋……”
“为什么不离婚？嗯？”他靠近她的耳边，“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你的钱，我在意的是你……”
曲绵绵已经分不清眼泪和泪水了，她的话音落下时，只看到镜子里的厉少霆，目光和神色冷得彻骨。
他的手指倏然穿过她的长发，下一刻，便就扯着她朝浴缸走去。
脸被倏然浸在了浴缸里，她本能地挣扎，却从来不知道他的力气可以这么大，她只能感到空气被抽离，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压向了她。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只手有力的手猛地用力，将她拉了起来。
曲绵绵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剧烈咳嗽起来，那种窒息带来的恐惧还未散去。
“再说一遍，你想要什么？”
厉少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不要你的钱……”
哗——
她的话音未落，那种窒息感又再次包围了她。
在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又把她猛然拽起。
“你签不签字？”
“不签……”
哗——
又被狠狠地摁了下去。
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久，这次曲绵绵闭上了眼睛，反倒有些坦然了。
或许是时候结束了……
那只手却猛地将她拽起来。
曲绵绵迷迷糊糊看他，从她进来时，他那张脸上就像戴了一张无形的冰冷的面具，而此刻，她总算看到了那面具有一丝丝的裂缝。
冰冷的怒意，危险的寒意，交织在他的脸上，还有一丝复杂得看不懂的情绪，那表情简直恨不得掐死她似的。
下一刻，他忽然把她用力甩开。
曲绵绵摔在地上，疼痛总算让他清醒了些。
她再看向他，因为她的不顺从，他的脸色很是难看，而现在，他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东西，浑身更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他，眼看他走过来，她竟下意识地朝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厉少霆来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捏起了她的下巴，“不离婚？”
曲绵绵只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厉少霆看着她，目光越发叫人难以琢磨了，“那我们就来点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