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指了指自己嘴角的伤，“你因为我开枪打我一巴掌，对吧？”

　　“可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开枪，你觉得你能唤醒你弟弟吗？无论是于公于私的角度，我都不想看你被活活摔死在当场！我是在救你的命呀。”

　　“哦…”

　　云小汐不领这份救命之情。

　　要不是她有活着的利用价值，江南会救她？

　　江南笑得无奈，“行，我不提这些，还是说更重要的吧。我看你之前的情况，是因为受损的记忆受到刺激后，有恢复的迹象。所以不管我做了多少你觉得可恶，觉得可恨的事情，但有一点你要明白。你弟弟的兽化，必然发生在多年以前，并非我的手笔。”

　　“想想当年，你弟弟从患病到入疗养院，从头到尾都是慕堇年在操办。而且一个正常人，就算精神失常了，也是人发疯的样子，不会变成猛兽。”

　　江南从一旁的抽屉里，抽出了一叠资料，“看看吧，都是我从疗养院拿到的。包括看到鲜血，就会兽化，也是疗养院的记录文件里显示的。”

　　云小汐看了文件。

　　文件的记录很详细，从六年前弟弟突然发疯开始，一直到现在。

　　记录中有记载着弟弟发病的频率，也有发病时的表现，以及刺激发病的诱因。

　　详实的记录，还配有监控截图，其中几次截图中，云小汐还看到了慕堇年的身影。

　　见她看完了全部文件，江南收起了那一叠材料，“如果你不爱听，我可以不说，慕堇年就是害你弟弟兽化的人。可你自己想想，除了慕堇年，还可能是别人吗？”

　　“六年前，他强迫你伤害你，你作为一个女人，愿意原谅和你结婚的这个男人。我作为曾经的合作伙伴，无话可说，只能说祝你幸福。可慕堇年对你做的过分事情，何止这一件？你缺失的记忆，你弟弟的兽化，哪一样能逃得开他的手笔？”

　　云小汐微微闭目，她现在需要绝对的理智。

　　她不能去回忆过去的痛苦，这会影响她的判断。

　　驱散那些痛苦的记忆，云小汐缓缓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你同我说这么多，总有一个目的吧。你想怎样？”

　　江南鼓掌，“聪明！我和你说这些心里话，是希望你能够不要被男人蒙蔽了双眼。而且，如果你现在说一句话，你愿意在整死慕堇年的事情上帮忙，我们就还是合作伙伴。”

　　“我可以代表我们江家向你承诺，慕堇年死后，他家产的三成，都给你。而且之前因为你，给江家惹出的种种麻烦，江家都不会再计较。还有你弟弟，人脉资源江家都借给你，不惜一切代价帮你弟弟恢复正常。”

　　“江南，你真是好算计。我都成杀人凶手了，还能享受到这些好处？”

　　云小汐已经听懂了，江南想让她利用能够待在慕堇年身边的机会，去杀死那个男人。

　　“江家会保你无事的。”

　　江南在保证。

　　“这样吗？”

　　云小汐似乎有些动摇了，却又有些不太相信，“可你光说，我觉得不太具有可信度。万一你反悔了怎么办？”

　　“那你觉得怎么才可信，这些都是可以谈的。”

　　云小汐的眸光，不易察觉的从江南的手上扫过。

　　“你给我写个保证，然后签名按手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