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休休坐进车里时还在担心自己是在逃犯的事,寻思着要不就去警察局自首得了,总归不能连累到别人,赔上十年就赔上十年,反正十年过后又是个好汉。
“你打算什么时候系安全带?”
想的正入神,突然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虞休休微微侧头就看到一旁的傅羡堇正面色淡淡的看着他。
虞休休迅速将身上的安全带系上,道了声:“抱歉。”
话音刚落,就又听傅羡堇道:“把顾平川的名片给我。”
虞休休本来也没准备留顾平川的电话,毫不犹豫的便从口袋里将那张卡片掏了出来。
傅羡堇接过,当着虞休休的面将名片一分为二,连续撕了好几下丢进垃圾篓里,又道:“顾平川那个人说话没个正形,你不用理他。”
虞休休第一反应是顾平川那句:你现在算是在逃犯吧。
再一对照傅羡堇的话,虞休休忽地觉得鼻头一酸,突然有种热血上涌的感觉,她点了点头道,声音有些沙哑:“傅先生,您不用对我那么好。”
傅羡堇看了她两眼,面色淡然道:“我说过是我让你得罪了傅家,作为酬劳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帮一把。”
虞休休摇头:“这件事情是我自己造成的,跟傅先生无关,您不用掺和进来。”
不用掺和进去?他都已经掺和完了。
傅羡堇眸中闪过不解,却也没在多说。
到了别墅两人各回各的房间,傅羡堇在前面走,虞休休便失魂落魄的在他后面跟着,两人途中路过周国安。
周国安洗漱好散了会儿步,正准备回他的管家房睡觉就看到他家先生和虞小姐一前一后的回来,前面的傅先生面无表情倒是常态了,不过虞小姐早上走的时候开开心心的,怎么现在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周国安百思不得其解,他这个人心里不能卡事情,不然越想越难受,干脆壮着胆子爬上楼去敲傅羡堇的房门,边敲边喊傅羡堇的名字,活像是发生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大事。
片刻,傅羡堇将门打开,语气不耐烦道:“怎么了?”
周国安愣愣的看着傅羡堇脸上的不悦,疑惑询问:“先生,你也不高兴啊?”
傅羡堇缓了脸色,不答反问:“有什么事?”
周国安这才开口:“先生,您和虞小姐吵架了吗?”
傅羡堇蹙眉,这问题问的莫名其妙的,他道:“我为什么要和虞小姐吵架?”
周国安也蹙眉:“没吵吗,刚刚虞小姐回来的时候好像失魂落魄的,不太高兴。”
傅羡堇瞥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道:“要不你去哄哄她?”说完不等周国安回答,一把将门关上。
周国安挠了挠头,他去哄?
他一个跨五的人了去哄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想了想干脆下了楼。
在他眼里,睡个好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都会过去。
虞休休洗漱之后就躺在床上,两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计划着明天就去警局自首,到警察局自首之后要等十年才能出来,所以她要先去看看爸妈,多给他们送点吃的才行,还有刚面试成功的记者工作,也要先去公司辞个职。
也不知道是压力太大还是真的释然了,没过多大会儿就沉沉睡去,睡眠质量也是出乎预料的好,一觉醒来已经九点钟。
周国安一见虞休休从楼上下来,便立刻凑了上去道:“虞小姐,今天吃点早餐吧。”
餐桌上只放着一份早餐,虞休休看向周国安,询问道:“周叔,傅先生还没醒来吗?”
周国安解释道:“傅先生一大早去了江城,估计晚上才能回来。”
虞休休轻“哦”一声,坐在餐桌前吃了些东西,心里想着等下次回来就是十年后了,到底要不要和林句他们说一下,可又怕林句那个暴躁的脾气闹出什么事。
最终想着还是算了,反正后面自然而然的也会知道。
吃了早餐,虞休休先去店铺买了两束花,又买了一些食物。
“虞休休,你怎么会在这儿?”
正准备拦一辆出租去陵园,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虞休休转过身,眸中泛着冷意,语带讥讽道:“这不是从医院出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会死在里面。”
若是平常,虞休休或许会当作没看到她,不过现在,反正也要去自首了,也没什么需要顾及的。
傅星晚愣了一下,虞休休平常也不会给她好脸色,但从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一言不发就开怼,她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冷哼一声不屑道:“虞休休,虽然不知道你勾搭到了什么大靠山,但这次你确实躲过去了,不过我也不会白挨你一顿打,我们以后走着瞧。”
说罢,傅星晚转头便要走,虞休休却突然反应过来,快步走上前拉住她的衣袖道:“你刚刚说什么?”
傅星晚被虞休休突然的动作吓道,身子往后退了一大步,满脸警惕的盯着她:“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人特别多,你如果在这里打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虞休休仍旧扯着她的衣袖,追问道:“你说我勾搭到了谁?”
傅星晚看着她,将自己的衣袖猛的抽了回去,气急败坏道:“你勾搭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还需要别人说吗,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连警局的人也敢勾搭。”
这话说完,傅星晚转身逃也似地跑开。
虞休休没有追她,傅星晚说她勾搭了警察局的人,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是在逃犯?
可昨天确实是小傅少带她越狱。
左右还是不放心,虞休休决定看了爸妈之后还是去警局一趟比较好,顺手拦截了一辆出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到了陵园。
下了车,虞休休提着手里的东西走进去,眸中闪过一抹吃惊,不远处熟悉的两个位置此时静静的摆放着两束花。
这种事倒不是第一次发生,不过虞休休一直不知道这花是谁放的,按道理说应该不会有人,爸妈的位置从来没有对外界宣开过,即使是妈妈的徒弟也不知道妈妈是葬在了哪里。
花束很新鲜,像是刚放下不久的,虞休休往四周看了看,看到陵园另一个出口处,一个身着灰色西服的男人正缓步离开。
那背影……竟有几分像小傅少,第一次在傅家见到小傅少的时候就是那么一身衣服。
不过虞休休很快就放弃了这个猜测,周叔说过小傅少去了江城,况且她也没听爸妈说过认识小傅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