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休休早已经看透了阮矜的这种特质,只要阮矜不来烦她,无论阮矜去烦谁她都当做看不见,不过这会儿,阮矜好像是要来烦她了。
“表姐……”阮矜咬着下唇,双目泪汪汪,满脸委屈的去拉虞休休的衣袖。
虽说阮矜是肥了点儿,可她长得却不丑,阮矜的皮肤很白,双眸又圆又亮,长得就像年娃娃一样可爱,至于现在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其实还挺想抱起来揉揉的。
虞休休颇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趁她还没拉住自己之前,从兜里掏出两块糖果递给她,本来是准备预防上课犯困用的。
阮矜抹了把眼泪,边撕糖纸边叹气感慨:“还是表姐好,傅星晚宁愿把吃的扔了都不给我,害我饿肚子。”
一旁的傅星晚听到这话更生气了,她给了阮矜多少吃的了,虞休休这会儿献上两颗糖就把人收买回去了,不过想了想,阮矜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在她眼里有奶便是娘,虞休休能用两块糖果收买阮矜,她也能用一顿饭收买回来。
虞休休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傅星晚对她的敌意,如果眼神能杀人,她这会儿估计阵亡了。
身为一个怕麻烦找上门的代表性人物,她干脆给自己撇关系道:“糖果是随身带的,又不是特意给你拿的。”
说来奇怪,虞休休也理解不了她那个姑姑给阮矜灌输的思想,说什么不是自家的钱买来的东西,得到就是赚到,从阮矜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就教她怎样去‘赚’到别人的东西,不过好在阮矜只学到了她妈妈的五成功力。
虞家和阮家虽是亲戚,但关系一向不和,父母在世的时候阮矜一家尚且会去虞家索要些东西,虞家出事后他们便开始装死,甚至在虞家出事次日还喜提了房车,随后便开始卖穷,虞家人手少,外婆奶奶两家长辈都已经离世,否则傅家怎么会有收留她的机会。
父母亲确实常安排她好好照顾阮矜,但是对于阮矜的事情,只要不找到她头上来,她就没兴趣过问,父母出事后姑姑一家人的态度更加让她确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阮矜这会儿吃上了东西,整个人都笑意盈盈的,压根懒得去注意一旁黑着脸的傅星晚,她趴在课桌上,鼓着腮嘴里喃喃道,“那表姐也比傅星晚好,表姐愿意把自己的东西给我,傅星晚却将吃的丢掉都不给我。”
傅星晚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她看着阮矜,一字一顿道:“你放学别走,我请你吃顿好的。”
阮矜一听这话瞬间乐了,舔了舔唇瓣问傅星晚:“你说这话是真的?”
傅星晚笑了笑,趾高气昂的抬着脖子,傲气的像只伸长脖子准备咬人的大白鹅,“我傅星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阮矜立即像被墙头草附体了一般,奉承道,“果然还是星晚对我最好。”
傅星晚勾唇,满脸得意洋洋。
虞休休充耳不闻,心无旁骛的和身旁的林句练习法语,林句也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这会儿拿着笔连画带记,专心致志。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授课老师才来,语言课对虞休休来说至关重要,听得入心便不显得乏味,一节课上完也已经到了饭点,虞休休拉着林句去食堂觅食。
下午的课两个人不在一起上,吃了饭之后便分道扬镳,虞休休惦记了校门口鲜榨的奇异果汁很久,难得来一次学校自然是不能放过机会,心动不如行动,念头一在心头出现便往校门口赶,排着队取了杯奇异果汁,顺便买了很久没吃到的炒板栗。
虞休休险些以为自己是被手中滚烫的板栗烫出幻觉了,她耳朵打小灵敏,不远处小到模糊的熟悉哭闹声在她耳朵里也显得清晰,傅星晚被气成那样,还说要请阮矜吃饭,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也就阮矜那个没脑子的会上钩。
虞休休没准备过去帮忙,阮矜那样的人不教训几次不会长记性,就让傅星晚替她那个姑姑给阮矜长长记性也好,只是听到传进耳朵的下一道声音后,虞休休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大喊三句虞休休是丑八怪,我就让你走怎么样?”
距离不远,也就在学校的后面一条刚废弃的街道。
虞休休跑到的时候,正逢阮矜张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看到来人,阮矜嘴里那句骂人的脏话瞬间变成了大喊,“表姐救我!”
巷子里的人不止傅星晚自己,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不像是学校里的学生,看体格倒像是打拳击的,肌肉粗壮。
虞休休唏嘘,对付一个阮矜用得着那么大阵仗?
傅星晚一脸惊喜,“虞休休也来了,那就更好玩了。”说着,她又看向阮矜,嫌弃道,“你以为虞休休救得了你,你也太看得起她了,我今天可专门请了两个人助阵的。”
丧心病狂。
虞休休觉得这个评价简直太适合傅星晚。
见虞休休没有动静,傅星晚单方面判定她是怕了,她伸出手指,示意其中一个男人去拦住虞休休,防止她靠近阮矜,又对着阮矜道,“阮矜,现在不用你喊虞休休是丑八怪了,你只要大喊三下‘虞休休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孤儿’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虞休休不耐烦的蹙眉,她妈妈是跆拳教练,她自然也会一些皮毛,只要这两个壮汉不是太厉害,她是能应付过来的,只是阮矜这种墙头草,只怕她刚要动手阮矜就已经照着傅星晚的话做了,她看向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阮矜,觉得头疼。
阮矜倒是个机灵的,傅星晚的话刚落了音,她便抬眸,边抽噎边道,“你这次说的是真的?”
虞休休稍一动步,面前的壮汉便急忙拦住,她只好远距离警告道:“阮矜,你今天还想活着回家就给我闭嘴。”
傅星晚满脸不屑,她走向阮矜蹲下身子,一根细指挑起阮矜梨花带雨的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恐吓道,“你还是第一次吧,你那么喜欢吃肉,面前这两个肌肉男会和你口味吗?”
阮矜再不聪明也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一张小脸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