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头七当天办婚礼
任一辙眼神锐利,扫了眼李治涛:“弟妹葬礼,当然要来送别。”
众人沉默之际,任一辙一句打破寂静:“夫人死了,你不伤心?”
李治涛一时没缓过神:“啊?”
盯着任一辙清冷的目光,李治涛这才想起,夏祎死了七天,他连滴眼泪都没流。
他吞咽着唾沫,吞吞吐吐道:“我是男人,伤心,伤心也只能私下。再说,一家人都指着我,工作上更不能懈怠。”
任一辙嗤笑:“你不过按我指示做事拿钱,养家有难度?”
李治涛顿时乱了神。
他不能否认,也不能认同。
婆婆孟瑾到底是活得久,立马叹了声气:“小祎死了我们李家人都很痛心,更苦了腾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他妈去哪了。”
薛真意突然想起李修腾:“腾腾现在在哪?为什么这几天没看见他?”
这几日她一直沉浸在痛失闺蜜的痛苦中,却忘记了闺蜜最重要的儿子。
孟瑾一直喜欢薛真意,对她说话很客气:“那天出事,我就把腾腾送去寺庙了,好让他与外界断联系。”
孟瑾信佛,与当地的寺庙来往密切。
他经常会带着李修腾去山上修佛。
薛真意有些气愤:“你为什么要瞒着他?”
任一辙的视线被她所吸引。
孟瑾对薛真意突然发怒感到有些意外:“他还小,我怕他受不了。”
“腾腾不是傻子,你瞒得过一天两天,能一直瞒下去吗?”
孟瑾拧着眉:“这几天大人都很忙,等闲下来再给他做情绪疏导不好吗?”
薛真意咬着牙关:“他已经没了妈妈,你们还要把他蒙在鼓里,公平吗?腾腾在哪,我要去接他!”
原本黯淡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悦色,像是捕捉到了有趣的东西。
任一辙静静打量着这个女人。
李治涛见薛真意对自己母亲不尊,呵斥道:“你现在是李家的儿媳妇,说话客气点!”
任一辙剑眉轻挑:“儿媳妇?”
李治涛知道自己嘴快,但又不得不承认。
“忘记介绍了,这位是辙哥,我们李家最重要的人。”
他指着薛真意:“这是我夫人的闺蜜,因为腾腾只听薛小姐的话,而且薛小姐家里最近有事,干脆结成一家,互帮互助。”
原本看薛真意的眼神中有一丝好奇,当听到这番话后,他厌恶的从薛真意身上挪开视线。
薛真意虽然天真,但不傻,她能看懂任一辙的眼神。
恐怕觉得薛真意就是个拜金女,趁着闺女死了上位,和网上说的一样。
薛真意并不打算和旁人有太多来往,所以是用怎样的有色眼镜看她,她都无所谓。
李治涛殷切问:“对了辙哥,下午就是我俩的婚礼,您来吗?”
任一辙应:“不了。”
薛真意懵了:“什么婚礼?我什么时候说要办婚礼了?”
孟瑾本来对薛真意有很好的印象,但今天几句‘交涉’,看孟瑾的眼神明显变了。
孟瑾说:“婚礼当然要办,但也只是办给记者们看的。”
薛真意瞬间失了神:“我从没答应过要办婚礼,你们要是喜欢,就自己办吧,我是不会去的。”
孟瑾双手扣在腰前,扬着下颚:“随便你,不来的话,你永远见不到腾腾。”
曾经听夏祎讲过,孟瑾不达目的不罢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薛真意只能硬着头皮,牙齿咬的吱吱作响:“很好,真厉害。”
参加就参加,反正将来李家人,都得死!
夏祎的死,他们李家人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葬礼不欢而散。
薛真意本想回家,但被李治涛的保镖强行驾到了车上锁起来。
估计是怕薛真意逃婚。
她没挣扎,静静坐在车里等待。
她向后一倒,看见主驾驶位底下,闪着红色灯光。
薛真意拿起来,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上头有两个按钮,她随意按下一个,竟然发出了声音。
是任一辙的声音。
而他此刻正和李治涛站在远处对话。
监听器里的对话,让人头皮发麻。
任一辙:“人解决了吗?”
李治涛:“小四被开膛破肚了,但不是我干的,估计是对家。”
薛真意摸出手机,按下录音键。
任一辙:“张局长那边,给了多少?”
......
一系列的对话,似乎有关贿赂的事,薛真意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全部记在了手机里。
突然,任一辙的声音戛然而止。
停了十几秒,他说:“今天到此为止。”
薛真意望向车窗外,却不知什么时候,任一辙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而且眼神极其凶狠。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监听器里,传来缓慢一声:“我去问候新弟妹,你先送阿姨上车。”
话落,任一辙大步走过来。
薛真意匆忙把监听器放了回去。
外头的司机将车锁打开,任一辙扯开车门,单手压在车顶上,弓着身子。
他将头探进车里,整个人背着光,面部阴暗,让人背后发凉。
他阴笑道:“那东西,不是你能随意碰的,请自重。和李治涛的婚后生活,安分些。”
薛真意被那男人吓得瞳孔收缩,整个人贴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后,薛真意直直盯着他阴狠的眼:“别用你编剧般的想法胡乱猜测,也谢谢你的提醒,婚后我会尽自己的职责。”
任一辙粗粝的指尖摩挲着车顶,他笑的越发诡谲:“很好。”
听见身后李治涛的脚步,任一辙将头伸出来,整理皱了的西装。
回到绝无仅有的定制款车子里后,他愤怒捶打在防弹玻璃上。
司机瞄了眼后视镜里怒发冲冠的男人,“辙哥,要把她做掉吗?”
任一辙薄唇微启:“继续观察。”
——
薛真意没想到,所谓的婚礼,竟然选在了一间小小的会议室里。
她在后台望着底下坐满了记者,这才了然李家人的目的。
薛真意可是极其出色的花滑运动员,受人瞩目,在成年之前就揽获了大大小小的奖项。
那一笔七位数彩礼,当然要靠着她的名声赚回来。
薛真意被强行套上了一件大红色旗袍。
薛真意愤怒指着身上抢眼的颜色:“你让我穿着这个上场?”
孟瑾勾着唇:“是呀,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
这老女人到底在放什么狗屁!今天可是夏祎的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