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师父的死
紧赶快赶,洛言和程丰柏终于在两个时辰赶回了刘家镇。
刘家镇是一个小镇子,以前叫做刘家村。后来随着居住的人口越来越多,也就慢慢发展成为镇子。
虽然是镇子,但其实还是很小,百姓都将房屋盖的比较集中,顺着山路往上盖,看着错落有致,充满人间烟火气。
“还是出事了。”
心中存有侥幸的洛言刚踏入镇子的范围,便感受到一股特别的氛围。
打马进入镇中的主路。
说是主路,其实也就是一条不算宽敞的街道而已,左右两侧都是镇子的居民开设的小店铺,算是满足镇子的生活所需。
“你们可算回来了。”
镇子里的人们和两人都很熟悉,也没拦牵着马的两人,口中一言一语告知义庄所发生的事情。
“都烧没了,整个义庄都烧完了。”
程丰柏和洛言两人脸色都不好看,听着百姓的言语,他们也想自己去看、去听。
义庄不是刘家镇的义庄,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后来师父安如生在这里定居下来,便继续采用义庄的名称。
既不是村的公有财产之类的义庄,也不是停放尸体的义庄,算是程丰柏、洛言和师父安如生三人的住宅和练武之地。
偶尔也会有供一些路人暂且休息。
因为程丰柏师徒三人都有武艺在身,而且还不是那种作恶之人,所以刘家镇的人对于程丰柏三人还是很关照的。
“喜娘,您具体知道是什么情况吗?”程丰柏开口问道,想着了解些消息。
“不知道。”喜娘看了一圈周围的朋友,说着:“那一晚我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睡的很死。”
“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都日上三竿了,一出门就看到义庄那边烟尘滚滚,直呛人。”
“等我们过去的时候,整个义庄已经烧完了。”
洛言心中着急,问道:“师父呢?我师父呢?”
“没人,”喜娘也是赶紧回答,“整个义庄都没人,也没见安师父的尸体。”
刘家镇的百姓也有些紧张,表情肃穆。
他们村子这二十几年来过的还算安稳,因为有着安师父这个武林中人在这里。
遇到不平事多有找他解决的,
还有遇到打家劫舍的,早年间是安师父解决的,随着徒弟程丰柏年长,这些事情也都慢慢的由他接手。
所以,
一旦安师父失踪或者死亡,这个刘家镇或许就不复以往的安宁。
听闻没见到师父的尸体,洛言顿时情绪上来,连忙将墨琉璃的缰绳递给旁边围观熟悉的大叔,而而是直接奔着义庄而去。
程丰柏也是紧随其后,只留下后面依旧议论着的人群。
“小言出去的时候还是完好的,这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一条胳膊了。倒是小程好像没出什么事,衣服破烂了些,看着受伤了,但应该不严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引来了什么仇家,不会牵扯到我们吧?”
“应该不会吧?要真牵扯的话,我们那天晚上就被杀了。”
“我还是有点担心,准备出去躲躲。”
“。。。”
整体的刘家镇是建立在一座矮山上的,而义庄就是在山顶上。原本义庄周围还有着不少的树木,但此时已然变成光秃秃的。只有那地面上残留的灰烬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师父,师父,师父?”洛言大声的喊叫着。
而程丰柏则是主动开启天赋【超感听觉】,此时的听觉感知便不追求速度,只追求距离和细腻度。
只要有呼吸声,便能被感知。
“师兄,那里!”
程丰柏迈步往后院而去,只不过现在的后院已经只剩下残垣断壁,他还能听到那断裂的房梁内中还有炭火在燃烧,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
喵!
来到后院,洛言一眼就看到一只猫。
猫咪身上的毛都烧掉不少,还有的猫毛被烫卷,再加上燃烧的灰尘落在猫身上,看着脏兮兮的。
原本是纯白的猫,现在却变成灰灰色。
但猫的眼神十分透亮。
看到洛言和程丰柏靠近,猫咪主动的叫唤起来。
“汤圆,你还好吧?”洛言将师父的猫抱起来,“你有看到师父吗?你的其他兄弟姐妹呢?”
转了一圈,却只看到一只猫咪,其他的猫咪都不见了。
“喵,喵,喵。”
汤圆很粘人,主动的将爪子放在洛言的肩膀上搭着。听到洛言的问话,很灵性的将脑袋转向另外方位,然后出声叫唤。
“那里怎么了?”
洛言顺着目光看过去,但那是原本他和师弟练武的地方,就是一片空旷的广场。
地面填充着碎石,在碎石上抹上石灰泥,再压上青砖,所以那里几乎没有燃烧的痕迹。
“那里下面是密室。”程丰柏开口道。
“密室?”洛言一愣,“你知道这密室?”
程丰柏点点头,“师父修建密室满不过我的,我能听到密室空气流动的声音。”
视觉很好欺瞒,只要用一睹墙壁挡住即可,视线便绕不过去,所以洛言并不知道义庄还修建了密室。
但声音却是瞒不过他的耳朵。
虽然知道这个密室,但程丰柏从来没进去过。身处江湖中,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和好奇心。
“走,去密室,师父一定在密室。”
密室的建造一般都需要机关,而机关转动的声响于听觉高超的程丰柏而言,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所以,
机关很快就被程丰柏打开。
密室阶梯往下,一直向下深入,漆黑一片。
洛言点燃火把在前引路,抱着的猫咪‘汤圆’此时也安安静静的,只是它的眼睛一直看着后面跟着的程丰柏。
顺着向下的阶梯行走108阶,洛言的前路被堵。一块巨大的石门堵住了去路。
“这石门应该是断路石,重达万斤,我们推不开。”程丰柏说着便在石门上摸索着。
手中的凸起明显,重重的按下去,机关转动,断石门缓慢的抬升,露出里面的石室。
点燃烛火,里面的唯一座椅上坐着一个人。
或者说,一具尸体。
正是师父安如生。
“师父,师父,师父!”洛言跑过去,跪在安如生尸体面前,“师父,你醒醒啊,师父,言儿回来了。”
摇晃着尸体,洛言叫唤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但眼睛所流下的泪却是越来越多。
程丰柏走了过去,他没有流泪。
眼睛天残,他不止是失去视觉,也无有流泪的功能。
程丰柏也伤心,但没有洛言那般伤心。前世三十多年的生活告诉他。
人,一定要靠自己。
是以,
从穿越过来后,自他有意识起,就避免投入过多的感情在他人身上,一切都自主独立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