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游戏,一场豪赌
沈满娇放下电话,难言的疲倦。
御景山庄的安保措施很严密,日一旦有外人闯入会直接触发安保系统。
顾辞本就是军队出身,手下养了一支队伍,都是由退伍军人组成。
里面的人各怀本领,全都是部队里的佼佼者。
应何安并没有跟她说他的计划,只是宽慰她,让她安心等待。
门口有两个保镖值守,原本有六个,听祝妈说是顾总这边出了点事,临时加派了人手过去。
少了四个保镖自然会减少大半的阻力,也许,今天真的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可她不知道的是,从她摁下那个号码开始,她和应何安的一举一动全都被屏幕另一边的男人尽收眼底。
男人斜靠在监控室柔软的皮质沙发上,长腿肆意地架在前面的茶几上。
听着音响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手渐渐攥成一个拳头。
眼神极可怖,眼底的阴霾像是要把人活生生戳出一个洞来。
娇娇?
到现在还能惦记他的女人?
真是活腻了。
当女人最后清清楚楚的吐出一个“好”字传进顾辞耳膜,他像是再也忍不住了,拿起身旁的烟灰缸直接对着显示屏砸了过去。
直接砸了个窟窿。
似乎还没有得到发泄,顺手拿起一根高尔夫球杆把办公室所有的东西砸了个遍!直到满地狼藉。
仿佛只有这样的暴虐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这女人真是好本事。
顾辞的脸色阴沉的像冰一样,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烦躁地从已经完全震碎的茶几上捡起一包烟。
他其实极少抽烟,难得今天烟瘾犯了。
想拿手机打个电话,摸了摸口袋才看到地下那个已经被摔得报废的手机,孤零零躺在地上。
shit!
跨着长腿把地上这些碍事的东西用力踢开,拿起座机直接拨了外线。
想玩儿是吧?那就试试。
心慈手软不是顾辞的处事风格,他从来没有产生过任何要放过应何安的想法。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以为可以逃生的缺口和机会不过是他想置于死地放出来的诱饵。
沈家落魄,现如今依傍这他这棵大树,应何安不过是新起之秀,并没有什么根基。
想正面交锋处理掉他,把应和安送进监狱当然可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只是在顾辞看来这惩罚太轻了。
他不满意。
既然这么觊觎他的东西,就该付出点更大的代价才好。
祝妈做好了晚饭,今天炖了鸡汤,还做了她最喜欢吃的糖醋小排。
只可惜她的心思不在这里,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祝妈,你随便给我盛一点吧,我没胃口,吃不太下。”
祝妈应了声好就去了厨房盛汤。
“嘭!”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随后是剧烈打斗和求救的声音。
整个山庄进入戒备状态不停地在报警。
祝妈一时没有防备,手里盛汤的碗没拿稳瞬间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赶忙从厨房出来,拦在沈满娇身前,怕她出了什么闪失。
“娇娇,我们走!”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被簇拥着走进来,带着黑色的口罩和帽子依旧难掩英俊硬朗的五官。
沈满娇定了定心思,看到他身边的人手里居然拿的是枪!
他们还动枪了?
祝妈被吓坏了,她只是个普通的家政阿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腿霎时就有些瘫软。
沈满娇扶了她一把,又扶着她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一脸茫然震惊的她,什么也没说出口。
随后迅速跟那个闯进来的男人离开了。
一切出奇的顺利。
门口停了三辆车,见他们出来,里面的人迅速拉开车门,快速离开。
他们就这样逃脱了?
除去门口的两个保镖,没有看到任何人支援。
所谓的计划倒显得有些局促,或许是他们太过紧张了。
沈满娇看着保镖手里的枪,欲言又止。
应何安看破了她的心思,伸手想揉揉她的头,被她躲过去了。
应何安的手尴尬地定在原地,他却不以为然,温柔地开口:
“娇娇别怕,里面是麻醉剂,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随后又从后备箱拿了一张小毯子盖在她的腿上,开口道。
“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你先睡一会儿,不要着凉。”
对沈满娇来说这是一段变质了的感情,她碰都不想碰。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礼貌而疏离,也明确地说过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
是他已经习惯了在她身边,一直不肯放手。
贪婪又可耻。
“谢谢。”沈满娇勉强冲他笑了下,安静地道了谢。
车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一切仿佛尘埃落定。
从头顶越过的飞机,在傍晚的迷雾里晃荡,就像像一只巨大可怖的怪兽,试图吞噬这座安静无言的城市。
一记急刹!
由于惯性身体猛地向前,眼看头就要撞在面前的座椅上,应何安眼疾手快,伸手替她挡了一下。
满脸不耐。
“怎么回事?!”
“应总,后面有在车撞我们!”
应何安和沈满娇不约而同向后看去。
赫然看到后面不止一辆改装之后的军用悍马,死死跟着他们。
窗户外的膜都是专用的,完全看不清驾驶室里的人是谁。
“慌什么,按原定的计划走!”
沈满娇隐隐感到不安,忍不住一阵心悸。
她似乎觉察到,他们上当了。
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好准备,况且,这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她的脑子突然涌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一切都是顾辞原本就计划好的。
故意放出资金链断了的消息,假装让我们觉得有可乘之机,然后故意几天不出现,让她放松警惕。
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圈套。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要放过她?!
那么大费周章地设计这一场是为什么呢?
她问应何安拿了电话,就在要输入号码的时候,后面的车再次撞了上来,手机掉在了前面的座椅下面,被卡住了拿不出来。
油门已经踩到底了,窗户两边的景色飞快往后倒退,速度快的惊人。
显然她已经无暇顾及。
后面的车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了,撞击一直没有停。这车也是改装过的,外壳换成了更坚硬的德系制造。
否则只怕早就被撞的报废了。
车身跟着剧烈晃动,车尾已经被撞的凹了一块。
“应总,我们的车队被冲散了。”
果不其然,原本在一条直线行驶的三辆车,有两辆已经被冲到了外围,而他们所在的这辆车已经被团团围住。
但他们并没有逼停的意思,还有意腾出空间,仿佛只是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似有若无的挑衅,加上发动机的轰鸣声,不断刺激着男人的感官,激起男人熊熊的胜负欲。
应何安是个脾气极好又极有修养的人,但此刻也沾染了俗气,被怒火支配。
一场游戏,一场豪赌。
男人用力扯了扯领带,扣子因为蛮力崩开了一两颗,好看的眉眼阴沉了下来。
“停下来,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