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点…”
那时候意气风发、几乎目空一切的顾辞只怕怎么也想不到。
两年后的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女人设计送进了监狱。
在那无穷无尽的黑夜里,所有的恨意夹杂着思念像蝼蚁般密密麻麻地啃噬着他...
“你乖一点,你昨天跑了一天都没休息,我抱你上去休息。”
沈满娇被男人抱着上了二楼男主人的卧室。
本能的挣扎想逃却被男人死死地禁锢在怀里。
女人与男人的力气本就天差地别,这点挣扎不过毛毛雨。
反倒更像是女人欲拒还迎的把戏。
二楼顾辞的卧室还和之前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窗帘还是她之前娇缠着顾辞换的蓝色,窗边依旧摆放着一把乳白色的软椅。
陌生又熟悉。
“我不想睡,你放我走吧...”沈满娇眉头紧皱,有气无力的开口,甚至有些央求的意味。
“想走?呵…”顾辞突然凶狠起来,手上发力拽住她的手腕,她的骨头要被他捏碎了!
“你要是还敢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一辈子关在这里永远也别想出去,你不信大可以试试,我说到做到。”
顾辞发泄般说完门一甩就走了,只留下沈满娇一个人在卧室里。
显得格外残破凄凉。
她确实很累,顾辞不是好糊弄的主,躲着顾辞要花费好些力气。
就在几天前…
她躲了一个多月,还是被捉住了。
这一个多月来,她过的并不好,不敢用手机也不敢用银行卡。
逃跑是事发突然,胡乱收拾了一些现金,此时也剩得不多了。
顾辞在发现她跑了之后就已经率先给京城各处打了招呼。
想要坐船、火车、飞机离开这座城市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她就这么被硬生生困死在了这座城市。
她一直睡的很浅,就在昨天晚上,她在简陋的出租屋里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在梦里又梦到她被顾辞捉住了。
半夜惊醒,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已经是深秋的季节了,醒来的沈满娇却只觉得燥热,再难以入睡。
干脆不睡了,便起床上了天台吹风。
微凉的风吹的人有些头疼,但也吹的人清醒不少。
这栋楼很破旧,旁边有一个很老的学校,她之前散步的时候去看过。
学校里的孩子不多,老师也很少。
他们最喜欢围在学校的一棵古樟树下讲故事,天真烂漫的孩子总是尤其耀眼。
沈满娇的思绪也飘得很远。
等她吹够了,天也已经有了蒙蒙亮的意思,沈满娇收了心思准备轻声下楼。
在楼道里却突然听到自己屋内传来一个男人暴怒后的嘶吼。
就如同满目晴天里响的一声惊雷。
“人呢?!没用的东西!你还有三天时间,时间到了再找不到,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听懂了么?”
顾辞站在出租屋里,尊贵的气质和毫无褶皱的皮鞋西装与周遭阴暗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他本就高大,站在这简陋的出租屋内更显拥挤和突兀。
顾辞?!
沈满娇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双腿被死死的定在原地,不敢再往下走半步。
心跳的很快很乱。
她必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顾辞很聪明又受过专业的训练,等他恢复理智之后,一定能很快觉察到她的位置。
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只是她没想到,顾辞理清思绪的速度远比她想象中要快得多。
“你们这有天台?”
顾辞坐在沈满娇睡过的床上,贪婪的汲取着被子里残余的体温。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
拥了满怀后的失落感铺天盖地地袭来,直逼得人头疼欲裂。
能躲这么久,真是低估她的本事了。
呵…宁愿藏在这样的鬼地方也不肯出现是么?
当初明明这么喜欢他,痴缠他,惹得他浑身乏术。后面又怎么敢设计他?!
居高临下的睨着眼前这个点头哈腰的中年男人。
男人原本以为已经惹恼了顾辞,正低头站在一边小心赔罪,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见顾辞主动开腔,如获大释,立即开口。
“有有有,楼上有一个天台...之前修缮了下,这栋楼的住户晚上都喜欢到天台上吹吹风...”
顾辞立马朝身边的徐秘书使了个眼色。
徐秘书是跟在顾辞身边的老人了,自然立马领会到了主子的意思,微微点头示意。
“你们两跟我上天台!你带路。”
在楼道上正准备转身去天台躲起来的沈满娇听到这句话,一下就慌了神,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