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韫的声音，闻曜下意识地应道：“你等一会儿啊，我去给你倒水。”

　　闻曜转身离开沈韫的卧室，迈着长腿下楼。

　　厨房里没有热水，闻曜重新烧水，又给沈韫热了一杯牛奶。

　　几分钟后，闻曜端着一杯热水和一杯热牛奶，回到了沈韫的卧室。

　　沈韫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低低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闻曜放下手上的杯子，走到沈韫的身边，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沈韫，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沈韫像是没有听到闻曜的话，声音被闷在被子里，听起来委屈又压抑，抽泣着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

　　“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闻曜听得一头雾水，沈韫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一直在道歉呢？

　　闻曜隔着被子轻轻地摸了摸沈韫的头顶，声音温柔地像是三月间拂过柳枝的春风，“沈韫，你已经很好了，你不用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也许是耳畔边的声音太过温柔，沈韫觉得更加心酸难过，她情不自禁地痛哭起来。

　　“斯然，对不起，我订婚了。”

　　“我喜欢了你很多年，我也努力了很多年，可我还是没能和你在一起，是我太无能了，我的人生，好像由不得我做主。”

　　“这么多年来，我就只喜欢过你一个人，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对不起，我和别人订婚了。”

　　沈韫的哭声，像是一根根钢钉，狠狠地钉在了闻曜的心脏上，顿时千疮百孔，心痛到几乎窒息。

　　闻曜惊慌失措地收回手，神情阴沉而又悲伤，低垂着眼睑，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悲痛。

　　沈韫在为她和他订婚的事情道歉，在向她喜欢了很多年的男生道歉，在向她没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道歉，在向她的爱情道歉。

　　闻曜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他的存在就是个笑话吧。

　　订婚之前，沈韫就告诉过他，她不爱他，她不希望他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她对他也不感兴趣。

　　他明知道沈韫心里有喜欢的人，明知道那个人不是他，他还偏执地要和沈韫订婚。

　　他说不出指责沈韫的话，是他知道了一切后，仍然坚持要订婚的。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沈韫还在抽泣着道歉，说着她的无奈和委屈，闻曜红着眼眶看了她一会儿，他好像也很无能为力，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闻曜把热水和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又拿过遥控器打开空调，温度调到26度，不会冷也不会热，又帮沈韫把被子盖好，他才转身离开。

　　……

　　翌日，手机闹钟响起，沈韫觉得头痛欲裂，她又困倦又难受，闭着眼睛摸到手机，迷蒙着眼睛看了一眼，七点钟了，她要起床去上班了。

　　沈韫扔下手机，坐起身，抬起手揉了揉额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