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吵架
朱静怡虽然决定了离婚,但是第二天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上班。
章丘也照常工作,而宋瑶作为情人兼下属,与章丘的暧昧关系,却变得更加明目张胆了。
【学校】
白沙像往常一样,自然睡到八点醒,想到空荡荡的房子里面,女儿已经上学去了,只剩下了自己。白沙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吃早饭。然后出门去茶馆转一圈。遇上牌友了再一起搓上几把。赢了钱,就是接下来的生活费了。一般很少输,或者是不输不赢.......
白雪一如既往的踩点到学校,却迟到了。和平时一样没吃早饭,不变的冷漠表情,对老师的指责只是低头认错。上课仍然打瞌睡,听一半睡一半,下课继续补觉。这时有同学来找白雪:“白雪,你今天怎么迟到了啊?”这是最近一起聊天的同学甲。面对甲同学的关心,白雪脑子里面是混乱的,只是说了句:“没事啊。我继续睡了。”
甲同学见自讨没趣,走到另一个同学旁边和她们聊天。这时,一个刺耳又难听的声音传来:“哎呀,你和她聊什么啊,你不知道人家高冷得很嘛?!一天到晚的只会装清高!切。装什么装!”放高的语调仿佛在向全班人宣告,白雪是个不讨喜的家伙,就应该被孤立。
而这个说话的声音,白雪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小学同学,两人之前玩的挺好的。初中到现在一直同班,后来却没怎么交流了。
白雪本来困得睁不开眼了,听到这尖酸的语气竟然还是从曾经的好朋友口中说出来的。她一下子没办法接受,只能装作什么也听不见,继续装睡。
可是这样的逃避却让白雪更加自卑阴暗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成了被孤立的对象了嘛?原来我一直是“清高”“高冷”的。这,多可悲啊。被曾经的好朋友背叛的感觉,你能懂吗?
白雪此时此刻更加听不进去课了,眼神也更加暗淡了,心在不停地抽痛......
【放学】
白雪径直骑自行车回了家,脑海里面乱糟糟的,仿佛耳朵里装了个播放器,循环的播放着朋友的嘲讽和老师的不理解。
她放学找老师聊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人讨厌。原以为自己尊敬信任的老师可以给她一个解答。可是老师说了一堆她不懂得大道理,还说让她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白雪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学校,这个把人吸入深渊的地方。
一回到家,白雪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白沙看着女儿又关门,忍不住生气。一回来就发脾气,谁让你关门的!这跟谁学的啊你?!出来吃饭!
白雪听见爸爸对自己的责骂,内心更加委屈了。把头蒙着被子默默地流泪,心却像被针扎一样的疼。
“怪脾气”是长辈给自己的标签。“高冷,清高”“装”是同学给自己的标签。
原来自己从来就不被人喜欢啊。
白雪翻出了电话簿里面很久没联系的,刻入骨髓的电话,按了下去。“妈妈,我好想你”白雪带着哭腔,等着电话那边母亲的回话。
“怎么了啊,雪儿?别哭别哭,你一哭妈妈也要难受了。怎么了啊”母亲的温柔一下子是白雪的坚强溃不成军,想到那些压抑的委屈。她忍不住说:“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啊,他们都说你不要我了,不爱我了。”
“乖乖,妈妈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可是你从来不主动联系我,你不知道他们都说你死了!说你不要我了,不爱我了!你为什么要和爸爸离婚啊!”
“......”
“你说啊?妈妈,你不知道我看着别人每次出去一家三口那么幸福我有多羡慕。你不知道看着别人的妈妈对自己的女儿那么关心时我有多羡慕!你说明明说过我和妹妹都是你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么,我是手背上的肉吧?所以你才不管我了”
“雪儿,不是的,你听妈妈讲......妈妈......”
“你知不知道我在学校有多痛苦,同学们孤立我你知道吗?所有人都说我脾气怪,我好像就不应该出生一样!”
“那你呢,你不也只有每次难过委屈的时候才会给妈妈打电话吗?妈妈也很累啊......”
“.......是我错了,对不起妈妈,我不应该给你打电话的,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打电话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白雪挂了电话,此刻她的心好像突然停了一下,窒息的心痛感。白雪颤抖的点开电话簿,把母亲的电话拉黑.......然后,泣不成声的痛哭了出来。
白沙:???“白雪你出来,怎么了,你跟爸爸讲啊?!”
白雪:......
过了好一会儿,白雪冷静了,打开房门做到父亲面前:“爸爸,你为什么要和妈妈离婚啊?”
白沙:?!.......
白雪见父亲不开口,沉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小声的开口:“为什么,要和妈妈离婚?”
白沙只好说:“大人的事情你别管,你现在是学生,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一提到学生两字,白雪忍不住了:“学生学生学生,你知道我在学校过得有多难受吗?你不知道吧!每天除了打牌还是打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要那么能干你去找工作啊!好,我不管你们的事,那我是你亲生的吗?这么多年我一直怀疑自己是被抱错的你知道吗?你配当一个父亲吗?”
白沙:“我怎么了?我们大人之间事情不用你管!你怎么就不是我女儿了!你这话就说的不对.......”
白雪:“那你有关心过我吗?!....”
白沙:“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别人的话,你先听我讲完。还有我怎么就不关心你了!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以为你活到这么大是凭什么?!你每天...”
白雪:“你养了我多久啊!以前明明都是奶奶在带我!”
白沙:“跟你说了不要打断别人的话!你每天的吃喝不是我管的?你学费不是我交的?我怎么没有管你了!”
白雪:“这就是你的关心吗?那这样的关心我宁愿不要!我不要你管!你什么都不懂!你没资格做我的父亲!”说完,白雪冲回了房间,摔门,上锁。
白沙:“你把门打开!你出来我跟你说!你这娃儿脾气怎么那么怪!”
白雪:......过了一会儿,白雪打开了门,什么也没说,换上鞋子出门了。
白沙:“这么晚了你去哪?!!”
白雪一人走在河边上,在河边坐着呆了很久很久。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对面高楼的霓虹灯仿佛不属于白雪的世界。这一刻,白雪的眼神更加的暗淡了。
白雪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腿麻了,一看时间,原来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通知栏没有消息提醒,和父亲的对话时间停止在上一次吵架后。
果然,自己就是个应该被遗弃的人啊!
当她想起身时,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父亲。白雪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你跑哪里去了?!那么晚了还出去,快点回来!”
白雪:“管你什么事,我自己会回去的?!不要你管”
于是白雪又呆了很久,也哭了很久。终于,夜晚河边的风吹的很冷。这寂静的夜,明明那么怕黑的白雪竟然敢一个人坐在河边。在以前,这是白雪从不敢做的事情,是叛逆,是绝望了。便,不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