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的。”许年年边点头边说：“可是外婆似乎并不爱外公，最后一刻嘴里念的都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时余怔了下，喃喃道：“不爱他却嫁给了他，还有了你妈妈…”

　　许年年垂下睫毛：“真的搞不懂他们在想些什么，但是外公一定很爱外婆吧…”

　　不然怎么会如此纵容外婆。

　　时余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余。”许年年缓缓抬头，鼓起勇气开口：“我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没有特别喜欢的人，但自从遇见你，一切都改变了。”

　　时余动作僵住了，还未等他开口，许年年似是感觉到了害羞，迈着小碎步跑走了。

　　许年年到现在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她不敢听到时余的回答。她害怕，所以她逃避了。

　　等她气喘吁吁的跑到远离时余的地方时，不知道另一边的时余捏紧了拳头却又放下来，狠狠地砸在树上，眉目间尽是悲哀。

　　”太冲动了太冲动了吧。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啊…”许年年紧张得直咬手指，不停想东想西。

　　“怎么办？他会不会讨厌我啊？还是会认为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类型的。”

　　“他怎么在我说完后都没有什么反应啊，是他默认了还是在思考怎么拒绝我…”

　　许年年放缓了呼吸，看了看自己身处的环境，已经很黑很黑了，她想直接回家。但突然想起自己的书包还在教室里，犹豫了。

　　在那里转悠了好一会儿，她的心到现在都是砰砰直跳的，直到她觉得所有人都已经走光了，才慢慢往回走。

　　事实总出乎她的意料，刚到教室门口，许年年就看到了时余，他斜靠在墙上，百般聊赖地把玩着耳机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扫视了一圈教室，其他人倒是都走了。

　　许年年咽了下口水，也不想要书包了，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啊啊啊当我不存在好了！

　　“回来了？”他手里攥着书包，轻声说。这句话磨灭了许年年想逃跑的打算，她知道没得逃了，硬着头皮对上他的目光：“你还没走啊？”

　　时余嗯了下，好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你刚刚跟我说什么了？耳机声音太大了，我什么都没听清。”

　　“没说什么。”许年年愣了下，失落感油然而生。算了。还是不告诉他了。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沉默。

　　晚上，许年年止不住懊恼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她承认她是带着期待问那个问题的，也很想得到他的回答。听到他说没听清后暗自庆幸又失落。

　　有些事情，第一次碰壁后她就没有勇气再去做了。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她退缩了，有些话便不敢再说了。

　　算啦。这样也挺好的。可以和他打打闹闹，也可以和他说说笑笑。像朋友一样相处。

　　可她…并不只想做朋友。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晚上十点，时余一个电话把宋言叫到了他家，并让他带着一箱酒。

　　宋言感觉莫名其妙，直觉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照做了。

　　到了那边，时余说了句“谢了”后就没再言语，只是一个劲地灌自己啤酒。

　　宋言看了好久，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你这样…值得吗？”

　　时余低下头，掩盖住他红着的眼眶，声音沙哑：“她开心就好。”

　　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却一点事情也不告诉她。

　　宋言知道时余是什么也不会说的，也没打算套他的话。

　　去趟厕所的功夫，时余已经把半箱啤酒全喝完了。宋言看着满地的空酒瓶，叹了口气，给许年年打了个电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