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嫁给你,是我妈的遗愿
几秒后,她才爬起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
祁燮也站了起来。
他背着林浅,把手放在心脏位置,里面跳得狂快,像是要蹦出来了。
又摸了摸被她吻过的左脸,虽然是隔着面纱,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排斥她的接触,反而…很喜欢,甚至觉得一个吻不够,想要更多。
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他转身看着林浅,试探的握住她的手,果然一点都不排斥,心里还有点…小欢喜。
他顿时脸色复杂,蹙着眉,跟她开口说话:“你为什么答应林富家替嫁?”
林浅指了指沙发那。
祁燮犹豫了一秒,牵着人走过去。
到沙发那,林浅抽回手,拿起背包,拉开,找出从林富家那拿回的木制盒子,打开后,看了眼,确定是妈妈苏乐的东西,又收好放回包里。
祁燮有些失落:“就因为这个?”
“也不全是,这个只是顺便找林富家要回来。”林浅摇头:“不答应替嫁,我也有其他办法让林富家把东西给我。”
提起这件事,她就觉得头疼:“嫁给你,是我妈的遗愿。”
她语气很平静,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眼眶逐渐泛红,瞳孔里被压下的红血丝,这会儿清晰可见:“她走之前,希望林富家把我接回林家。但林富家要求我替嫁到秦家,我妈…她答应了。”
她不想嫁。
更不想回林家。
但这是妈妈临死前的遗愿。
哪怕她至今都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非要她替嫁。
这也是为什么,在听到福管家说他要退婚后,她气得找他质问的主要原因。
这婚,她必须嫁。
他要是敢不娶,她就打到他娶为止!
祁燮微微愣了下,这个回答,有些意外。
林富家肯定没说实话。
林浅的妈妈,应该是怕自己走后没人照顾林浅才同意替嫁,但不知道他就只剩三个月的命,嫁给他,就等于做好守活寡的准备。
她林浅漆黑的眸子,染上了一圈血红。
现在明知道她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他却还是忍不住,心疼的抱住她,冷白的五指,有三根,埋进了她如瀑般乌黑的头发里,语气放低:“以后有我在,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家人。”
算了,索性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一个母亲的遗愿,他也不忍辜负。
林浅感动了三秒。
旋即,食指按在祁燮胸上,往后退不了,只能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跟他保持距离,声音清冷:“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别动不动就搂搂抱抱!”
祁燮:“…?”
林浅眼里的疏离,让他感到不安。
林浅一字一句道:“婚礼没办也好,证也不用领了,免得三个月后麻烦祁燮睫毛微颤,攥紧了拳:“什么意思?”
“我答应我妈,嫁给你三个月。”
祁燮怔住,怎么会答应的时间这么巧,正好是三个月?
就好像是知道他只剩三个月的时间,所以逼林浅嫁给他三个月。
这真的是巧合吗?
林浅看着祁燮脖颈上的疤痕,这是她因为飞机颠簸她不小心误伤的,他涂的药膏不错,已经快好了:“所以三个月后,我大概会回去。”
听到这话,祁燮顷刻变了脸。
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蕴起了狂风鄹雨,他俯身上前,把林浅压倒在沙发上,眉眼如狂,一张俊脸,像淬了冰一样散发寒意,声音沙哑,嘶吼:“你要走?你要离开我?”
虽然她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但她现在已经嫁给他了,是他的人。
林浅看着祁燮墨色的瞳孔,逐渐变红,就跟他刚从浴室出来时一样:“祁燮,你冷静点!”
他本身就有病,情绪波动这么大,很不妙。
祁燮咆哮:“我冷静不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会回去,他就瞬间失去控制,满脑子就剩下不能让她走!
他一把扯掉林浅脸上的面纱,双手抓住她放在两侧的手腕,吻了下去。
他觉得,他或许只有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烙印,才能让她留在她身边。
林浅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祁燮会对她做这种事。
她这会儿,脑袋比前面那个意外的吻还要空白,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更别说推开这个夺走她初…吻的男人!
“祁爷!”
祁风听到祁燮咆哮的声音,立刻开门冲进来,没想到却看到眼前这幕,愣了几秒,才结结巴巴的开口:“祁、祁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跟少夫人继、继续,我什么也没看到…”
他红着脸。
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那速度,比冲进来的时候快了两倍!
林浅听到这话,脑袋才正常运转,冷眸一眯,用力推开祁燮。
因为婚纱是长的,下半截跟双腿都被祁燮禁锢住了,婚纱的下摆还被他踩住了,林浅动不了,为了避免他再次欺压上身,只能坐起来。
下一秒,整张脸,猛地撞到他胸口上。
“噗!”
林浅脑袋往后退了点,就见祁燮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往下倒。
她几乎是本能的跳下沙发扶手,接住他。
她擦掉他嘴角的血渍,看着他本就苍白的脸,越来越槽糕,有些慌了,急忙朝门口喊:“祁风!”
祁燮抓住林浅的手,咳了声,血又从嘴里流了出来。
但他并没放在心上,只是看着林浅,桃花眼水汪汪的,长长的睫毛微颤,又害怕又恐惧:“浅浅,别离开我。”
林浅微怔,心脏一顿。
又是这种眼神,她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可他刚才,明明还冲她发脾气,还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躲进浴室。
祁风就守在门口,听到动静立马冲进来,看到祁燮的情况,心口一窒。
但祁燮吐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蹲下,准备接手:
“少夫人,我来吧。”
“不用。”
林浅一手放在祁燮肩胛骨下,另一只手放在他腿弯处,把人横抱着站了起来,快步朝床边走:“他得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