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张特助带着白娆娆经过重重的关卡,才到章与屿的病房。
这次的章与屿并不像之前那一次那样清醒着。
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是各自管子,边上是各种仪器。
这样的情景,发酵着白娆娆的眼泪再次落下。
想到和看到是另外一件事。
在见章与屿之前,白娆娆想过很多关于章与屿的事。
可是那一切都比不上一个亲眼所见。
“他,怎么这样了?”白娆娆过了很久,才小声地问张特助。
张特助看了看病床上的章与屿,又看了看哭泣的白娆娆,最后才缓缓开口,复述了章与屿当时的情景。
他到现场的时候,章与屿还是清醒着。
那时候,章与屿脸上的神情,张特助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是绝望?是万念俱灰?
张特助形容不来。
“章总交代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要是他——”
说到这里,张特助有些说不下去。
“我知道了,我想在这里待会,”白娆娆轻柔地握住章与屿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张特助,你先出去吧!”
“嗯!”
张特助依言退了出去。
病房里现在只剩下白娆娆和病床上的章与屿了。
“你又要不理我了吗,”白娆娆看着昏迷中的章与屿,轻声问道,“之前,你就不理我,后来找回我,现在又要犯这种错误,我可是会很生气的。”
病床上的章与屿对于白娆娆的念叨毫无感觉。
但是冷冰冰的病房,因为白娆娆小声的说话,多了几分暖意。
白娆娆边和章与屿说话,边给章与屿按摩身体。
时间一点点过去,白娆娆在并病房里待了两个多小时,门外的张特助等了好一会,忍不住敲了敲门。
这时,白娆娆才想起张特助在门外等自己。
“进来吧,”白娆娆替章与屿把被子重新盖好。
张特助推门而进,看到白娆娆围着章与屿忙碌,“夫人!”
“我马上就好,”白娆娆背对着张特助说道,“从明晚开始,我就住在这里,我要陪着章与屿。”
对于白娆娆的提议,张特助犹豫了一会,最后没有开口拒绝,“好,明天我会把这里安排好,夫人到时候过来就好了。”
“麻烦你了,张特助,”白娆娆不舍地看了一眼章与屿,站直身子,准备离开。
“等我,我明天就来陪你,”临走前,白娆娆又弯下腰亲了亲章与屿的额头,“你要加油哦!”
白娆娆对章与屿依依不舍,张特助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后悔,之前瞒着白娆娆。
要是早点和白娆娆说,那——
回去的路上,白娆娆的心情放松了一些,但更多的是满满的期待。
一个人有了要做的事和目标之后,整个人会变得认真迷人。
公司不少的同事看到第二天来上班的白娆娆,忍不住夸赞。
“娆娆,今天好美。”
“今天很不一样啊,娆娆。”
“娆娆,什么事这么高兴?”
心里想着晚上可以陪章与屿的白娆娆,面上的笑容甜蜜又动人,“谢谢大家,是有好事哈!”
当同事问什么好事,白娆娆只是笑而不语。
~
因为章亦轩最近在章氏得到重用,章二婶别提有多得意了。
当年那些看不起她,嘲笑她的人,现在反过来巴结她。
章二婶叫刘雅安,其实她的原名不是叫这个,她叫刘红。
听着就带着点乡土气息。
其实,章二婶确实是从农村来的。
这本来没什么丢人的。
可是,章二婶一嫁给章二叔,就不断地参加各种宴会。
农村人没参加过这些上流层的宴会,章二婶自然闹出了不少笑话。
再加上,章二叔不是章家的掌权人。
一些势力的人,狠狠嘲笑章二婶,笑她的土,笑她的出身,笑她的名字。
一气之下,章二婶把自己刘红的原名,给改了,起了一个洋气的名字叫刘雅安。
可是,仅仅改个名字,又怎么会让那些嘲笑她的人,不再嘲笑她呢!
为了不让自己被人嘲笑,章二婶教育章亦轩要努力,要进入章氏。
甚至可以的话,拿下章氏,作为章氏的掌权人。
现在章亦轩虽然没有拿下,成为章氏的掌权人,但是在章二婶眼中自己的儿子很优秀,拿下章氏是迟早的事。
因为章亦轩的关系,之前嘲笑过她的贵夫人们,也朝她抛出了橄榄枝,邀请她参加宴会。
晚上,章二婶参加完宴会回来已经很晚了。
晚归晚,但是章二婶一点都不困,她很开心,很兴奋。
“回来了,”坐在客厅里的章二叔,看到笑得灿烂的章二婶,开口随意地问了一句。
没注意到章二叔坐在沙发上的章二婶被吓了一跳,“你,你吓死我了。”
一向喜欢喝酒的章二叔,最近这几天都没有喝的醉醺醺的,想找章二婶说点事。
可是,章二婶这几天忙于参加各种宴会,根本没时间。
晚上,章二叔好不容易等到了章二婶。
“有事吗?”章二婶可不认为,章二叔是因为关心她才在这里等她。
一定是有什么事!
感情不好归不好,毕竟两个人生活了几十年,两个人对彼此都很熟悉。
章二叔也不客气,直话直说,“有一点事,想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章二婶听了章二叔的话,又惊讶又好笑,“我一个农村来的无知妇女,能帮你章二爷什么忙呢!”
章二婶的态度,让章二叔有些恼怒,“刘红!”
生气的章二叔,直呼章二婶的原名。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章二婶愣了一下,随后,就大声笑了,“哈哈,刘红!这个名字好久都没听到了。哈哈!”
“够了,”章二叔气得想上去给章二婶一巴掌,可是想到自己有求于她,强忍住打人的冲动,“刘红,我们夫妻这么多年,只是让你帮个小忙而已。你要是做得好,我会给你钱,到时候,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钱?”章二婶不屑地看了一眼章二叔,“我儿子,给了不少,不差你几个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