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小姐,姜汤来了,你趁热喝下去,热乎身子”。
“谢谢你,刘妈”。
“我小火慢煮了一会,放了香菜根和大葱根,还有红糖,你一定要趁热喝”。
“嗯”。
“刘妈,你先忙你的去吧”,龙国雄接着朝刘妈摆了摆手。
尉澜趁热喝了一口汤,真辣。
“翟予他,不如你”,刘妈走后,龙国雄接着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到沙发上,“他的妈妈也没有给过他母爱,相反,他的童年都是在他妈妈的打骂中过来的,而我,一心忙工作,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他”。
“我曾经听翟予谈过一些小时候的事,我很同情他;恕我冒昧,翟予这样的童年,我觉得您更不应该让他在未来的婚姻中受苦”。
“翟予他,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商业天赋,但是我也很无奈,曾经一度,我以为他性取向有问题,他不喜欢女人,他身边的女人多了,他就很烦恼,性格太冷淡,没有哪个女人能够长时间地呆在他身边,而我出面干涉的那些”,龙国雄停顿了一下,拿起茶杯,缓缓地喝了口茶,接着又回到方才舒服的姿势,“我干涉的那些,都是意图不轨,只看钱不看人的女人,她们并不是真的喜欢翟予,我当然要拆散,就是防止翟予在这种没有爱意的婚姻中受苦啊”。
“是的,您也把我当成了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女人”,尉澜苦笑。
龙国雄沉默了,“尉澜,我感到抱歉,如果我之前知道翟予身边的女人是你,我不会干涉”。
尉澜自嘲似地一笑,没有说话,莫不是,龙国雄这个“笑面虎”,对每一个龙翟予身边的女人都使用这“温柔一刀”,表面真诚、背后阴险,这确实是一个高招,实在高明。
“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他,不然你不会冒着溺水的危险来找我,如果未来的龙氏儿媳是你,我愿意成全”。
“龙伯父,您言重了,我想,真心喜欢翟予的不止我一个,至少,每一个接近他的女人,应该也都奢望得到他的爱,我对龙氏的儿媳这个身份并不感兴趣,我仅仅只是是为了翟予而来”。
“尉澜,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龙国雄脸上的真诚在尉澜看来,只是这个老者面对她时娴熟的表演。
“伯父,请您听我把话说完”。
“嗯,你说吧,我认真听着”。
“我其实并不确定翟予对我的感情,因为他孤僻、偏执,戒备心强,他很少轻易表达感情,我也很难走进他的内心。但是,我很确定,我已经猝不及防地爱上了他,为了他,我可以离开,但是我希望他能幸福,而翟予的幸福,必须有您的成全”。
“翟予他”,龙国雄认真地看着尉澜,“我想你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女人”。
龙国雄的回答让尉澜意外。
“他肯陪你去英国,还能送你价值不菲的靶场,并且,他把他的命根子都给了你”。
“伯父,您误会了……”,尉澜想辩解这只是龙翟予的一厢情愿,她并不是那种唯利是图、占有欲强的女人,龙国雄打断了她的话。
“在我记忆中,翟予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失去理智的举动,他能给你超过一半安和的股份,你知道吗,安和比他的命还重要,而你,比他的安和还重要”。
“伯父,您千万别误会,他的东西自始至终都是他的,不是我自己辛苦努力挣来的,我也不会接受”。
“尉澜,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龙国雄的表情开始凝重,他在思索,或许这就是老天最好的安排吧,他们两个人相爱,他乐见其成;今天,但凡坐在对面的不是尉澜,而是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个不具备联姻资质的女人,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把龙翟予的爱情放在第一的位置做为考量。
“尉澜,你今天淌着河,冒着生命危险来找到我,你不就是希望能让翟予幸福吗,你告诉我,他怎样才能幸福”。
“伯父,我先给您讲一个翟予的小习惯”,尉澜换了一个姿势,重新坐好。
“您应该不知道,翟予睡觉时,他总会缩成一团”。
“我,这我不清楚,他睡觉的姿势和他的幸福有什么关系呢”。
“他睡觉时,会侧向一边把头掖到枕头下边,然后身体缩成一团,靠到床上一角”,尉澜停顿下来,看了看龙国雄,“翟予他,只要睡觉,就会缩成一团”。
“然后呢?”
“我咨询过在英国的心理咨询师朋友,翟予他的睡姿,缺乏安全感,内心孤独、压抑,大概率有童年的阴影一直伴随他到现在,他,外刚内柔,内心脆弱敏感”。
龙国雄的表情依旧凝重,还带着无奈。
“他的幸福,至少,不是您这种时刻的监控、监视、干涉;至少,他的爱情,能够让他有爱或被爱的自由”。
“唉~”,龙国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给他自由,我们父子的问题,太复杂了”。
“他那一副淡漠疏离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热情的心,他把一个真实的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这样的他,是痛苦的”。
“翟予他,其实成长在了一个不幸的家庭里,我和她妈妈一直感情不和,翟予从小,大概算是跟着保姆长大的吧,他妈妈喜怒无常,我何尝不也是一副淡漠疏离的外表,我,也有热情的心啊,只是我的热情,也早早的就让我家里这个冰冷的温度,给冻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