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这么难过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孟宛初哭的一塌糊涂，眼泪流的乱七八糟的，说话带着哽咽的声音，说的模模糊糊的。

　　她说话，顾寒臣就放松了。

　　“没有开玩笑。”顾寒臣吻了一下她的眼皮，声音里带上了些严肃:“顾太太，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

　　顾寒臣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孟宛初仰头看着他，被眼泪洗过的眼睛格外的明亮。

　　“好了。”顾寒臣拉着她站起来:“把眼泪擦掉，去洗个脸，爷爷奶奶的饭点到了。”

　　说不感动，心里没有感觉是假的。

　　“嗯。”孟宛初应了一声，低头把眼里被感动出来的眼泪逼回去。

　　顾寒臣发现了，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了一下:“傻姑娘。”

　　爷爷奶奶都在客厅，顾寒臣给孟宛初打着掩护，她才快步去浴室洗脸。

　　洗了脸后，她通红的眼眶才好了点。但是还是有点明显，怕顾奶奶发现，孟宛初又去楼上用了点遮瑕把眼眶涂了一下，眼眶周围不红了，她才下去。

　　顾奶奶在厨房做菜，顾爷爷，顾寒臣都在餐桌前坐着看她，像是两个学生一样。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把顾奶奶逗的十分的开心。

　　孟宛初进去的时候，顾奶奶正在笑骂说顾寒臣：“你这个小猢狲，越来越敢了，连奶奶都调侃。”

　　顾寒臣也笑，说：“哪敢。”

　　不知道他们之前说了什么，顾寒臣还问了一句：“是吧，爷爷？”

　　顾爷爷难得附和。

　　孟宛初走进去，顾奶奶就喊她：“宛宛，你快来帮奶奶尝尝这盘还差点什么味道。”

　　孟宛初点头：“好。”

　　顾奶奶做的是凉拌海蜇，孟宛初吃不太惯这些东西，以前尝试一直觉得腥味太重，但今天顾奶奶做的一点都不腥。

　　“好吃。”孟宛初笑，问顾奶奶：“奶奶你这是怎么做的？”

　　“好吃啊？”顾奶奶没有先回孟宛初的话。

　　孟宛初点头，又情不自禁的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喂在嘴里。

　　顾奶奶看着她的小动作，笑了一下，原本想要收拾一下顾寒臣顾爷爷的心思都没有了。

　　“好吃那我们就吃饭吧。”

　　吃了晚饭之后，照例还是在客厅里一起看电视。

　　顾奶奶和顾爷爷最近在追一步抗战片，正看的入迷的时候，南叔拿着手机过来：“太太，少爷的电话。”

　　南叔嘴里的少爷就是顾准了。

　　顾奶奶闻言就皱眉，脸上的不高兴很明显：“你说我们都睡了。”

　　南叔的电话开着免提，电话那头的顾准听到了顾奶奶的话，哭笑不得的：“妈，还生气呢？”

　　“快过年了您跟我爸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和姿怡置气了。”

　　“我们知道错了，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跟你们商量寒臣的婚礼。”

　　顾准话说到这，顾奶奶才拿过电话：“过三年有两年春节不在，今年难得有一次回来了还是因为你儿子是吧？”

　　顾奶奶的声音里含着冷笑，说出的话里有很大的醋意。

　　她再怎么爱顾寒臣，护着顾寒臣，可是顾准才是她的儿子，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顾爷爷听着顾奶奶的话，伸手握了握顾奶奶的手。

　　顾准在电话那端听完顾奶奶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升起来一股愧疚。

　　前两次因为顾寒臣跟孟宛初的事情，顾奶奶被他们伤了心了。

　　顾准语气哽咽的叫了一声“妈”之后，顾奶奶的眼眶就红了。

　　顾爷爷把顾奶奶手里的手机拿过来：“好了，快过年了，工作结束了回来吧。”

　　说罢，顾爷爷就把电话给挂了。

　　顾寒臣拧着眉，孟宛初看着顾奶奶，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还是顾爷爷把手机递给南叔后，看了一眼时间跟顾奶奶说：“老伴儿，九点半了，我们去休息吧。”

　　顾奶奶也不想给小辈看着自己情绪不好的样子，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跟孟宛初和顾寒臣说了一声，就跟顾爷爷上楼了。

　　他们走后，客厅里电视机里传出来的枪声格外的突兀。

　　快过年了，顾寒臣跟孟宛初最近丢住在老宅。

　　顾寒臣忽然想抽烟，他看了一眼时间跟孟宛初说：“你先去洗澡，我去抽根烟。”

　　说完，他去了外面。

　　这会外面的气温很低，而且开始下雪了。

　　灯光下，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是羽毛一样。

　　孟宛初站起身把顾寒臣回来时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大衣拿上，追过去：“衣服穿上，外面冷。”

　　“还有。”孟宛初很严肃的看着他：“只能抽一支。”

　　“我洗澡只需要二十分钟，要是我洗完澡你还没有……”

　　“顾太太，又开始管我了？”顾寒臣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孟宛初把手里的大衣递给他：“不行吗？”

　　顾寒臣低笑：“行。”

　　孟宛初也笑，没有再跟他说什么，转身上楼去洗澡。

　　她洗了澡出来的时候，顾寒臣已经回卧室了。

　　他穿着衬衣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背影看着有点孤单。

　　从刚才顾奶奶接到顾准的电话后，他的情绪很明显的就变了。

　　孟宛初站在浴室门口看了他一会，才迈步走到他身侧，伸手搂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顾先生，你爸妈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你开心吗？”

　　顾寒臣回抱她，一只手扣在他的腰间：“你觉得呢？”

　　孟宛初点头，毫不犹豫的说：“我觉得开心。”

　　顾寒臣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目光又移到了远方。

　　孟宛初看着他，抿着嘴唇也没有在说话。

　　过了一会，孟宛初准备开口的时候，顾寒臣喊她的名字：“宛宛，我跟你讲一件小时候的事吧。”

　　“好呀。”孟宛初点头，脸上露出来一个温柔的笑容。

　　顾寒臣低头看着她，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来，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我从小一直是跟在爷爷奶奶身边的。”

　　“我记得我十岁那年放寒假，那时候也是春节，爷爷奶奶想让我和他们一起过，就让我去墨尔本找他们。”

　　“十岁的时候我已经很独立了，我一个人坐飞机到墨尔本，他们说好来接我，但是我到机场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他们。”

　　“我等了他们两个小时，没有等到人，就自己搭车到他们住的地方。”

　　“一直到那边的第二天早上，他们才回来，可是他们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我一个巴掌。”